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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聆慌忙在梁澤手背上按了一下,點點頭,小聲說,「答應他。」

  梁澤略一猶豫,「行,電話開著,我派人過來接你。」

  「你也不要耍花樣。」劉傳宇不放心的道,「我知道你很想要我手裡的東西,你要是耍花樣,我就把它們都毀了。」

  「想要錢,你就只能相信我。」梁澤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房間裡瞬間沉寂下來,之前的疑惑、忐忑、不安也紛紛湧上了心頭,官聆下意識垂下眼眸,似不敢看梁澤的表情,他不清楚梁澤是怎麼知道劉傳宇的,但也大概能猜到梁澤會問些什麼,不撒謊的情況下,一時間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

  低垂的視線落到腿上,恍然間這才發現兩人的坐姿過於曖昧了,官聆下意識想站起來,卻被腰間的一隻手給撈了回來,緊緊箍在臂彎里。

  梁澤的聲音鑽進耳朵里,因為低沉聲線和官聆內心的忐忑不安而平添了幾分質問的味道,「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官聆心裡一咯噔,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他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難道要說自己就是死去的程斐嗎?他找上劉傳宇就為了弄倒周崇?梁澤會信嗎?他自己都覺得很玄幻。

  退一萬步講,就算梁澤信了,程斐和周錦航的關係肯定也藏不住,到時候讓他怎麼面對梁澤?梁澤還會像現在這般對他嗎?

  太多的不確定了,官聆不知該怎麼開這個口,也沒膽量開這個口。

  梁澤見他久久不答,不知他是不想說還是要找藉口,掰著他的肩讓他轉過身來,兩人面對面,官聆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擱在膝上的五指下意識收緊,一下下揪著深色的西裝褲,熨帖的布料被他一下下揪得都發皺了。

  梁澤伸手按在他手背上,一腔質疑堵得嗓子眼發乾,這還怎麼讓他問得下去?

  半晌後,梁澤嘆了口氣,「先吃飯吧。」

  梁澤若是直接問,官聆答不出,這會兒不問了,官聆本該鬆口氣,可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兒,他以前在梁澤面前撒過太多謊了,心意相通後他便不想再在梁澤面前說謊了,即便是隱瞞,也是不應該的。

  「我……」官聆的手背上傳來梁澤手心的溫度,心裡的忐忑不安仿佛因著這熱度消減了不少,他抬眸看向他,梁澤也正看著他,似在等著他開口,四目相對,官聆咬咬牙沒有躲避,迎著目光說,「程斐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殺。」

  篤定的語氣,這個結論從劉傳宇口口聲聲的所謂證據中就能體現,梁澤卻還是點了點頭,沒有順著這個話題往下問,而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是你男朋友嗎?」

  官聆怔了一下,不知道梁澤出於什麼問這麼個問題,但嘴比思緒更快一步的答,「是。你是。」

  「在不傷害到對方的前提下,我們之間可以有一些小隱私,有時這些小隱私還可以成為生活中的情趣,」梁澤將他的手握在手心裡,語氣平和的說,「但小隱私不全然等於秘密,太多的秘密也不可能成為情趣,你懂我的意思嗎?」

  官聆怎麼可能不懂,梁澤彎彎繞繞的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換作他自己的話可能早就在知道一切的那一刻就開口問了,可梁澤沒有,即便心裡好奇,仍還是給他留足了空間和餘地,官聆知道,即便自己什麼也不說,估計梁澤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何況在劉傳宇這通電話里,梁澤還幫了他大忙。

  官聆深吸口氣,像是做了某個重大決定般,打算將一切和盤托出的時候,梁澤先一步開口,說,「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我來問你來答,如何?」

  這比讓自己說輕鬆了不知多少倍,甚至給足了他撒謊的空間,官聆下意識鬆了口氣,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刮過陣陣感動,他連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沒有掉下過一滴淚,這會兒卻眼眶發熱。

  他忍不住翻手跟梁澤的相握,緊緊的,像抓著一塊不真實的浮木,良久後他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說,「你問。」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周崇的?」

  官聆咽了咽口水,「一開始就懷疑。」

  「你知道程斐跟周崇的關係?」

  官聆咬牙點點頭,「……知道。」

  「你做這些是想替程斐報仇?」

  官聆搖搖頭,「我只是不想他含冤而死還被世人唾罵。」

  梁澤頓了頓,「我掛水的前一天你說去白岩區見一個朋友,那個人就是劉傳宇?」

  「是。」

  「你怎麼知道他的?」

  比起前面的兩個問題,這個問題對官聆來說輕鬆了許多,他將自己給一間畫廊找設計師時從陸海口中誤打誤撞的知道了另一樁新聞的隱情到刻意通過他認識了張非,再從張非口中得知了劉傳宇的一系列經過說給了梁澤。

  「那天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梁澤問。

  官聆咬了咬唇,實話實說道,「這事可能會牽扯到周錦航,你跟周錦航十多年的朋友,我怕……」

  「你怕我幫他不幫你?」梁澤打斷他。

  梁澤想起那天晚上在好吃街,官聆問他,「如果我做了什麼傷害周錦航的事,抑或他做了什麼傷害我的事,到時候你是會幫他還是幫我呢?」

  官聆從那時候起就已經生了這樣的心思了嗎?那他沖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時是否存了期待?聽到自己避重就輕的回答時,又是否感到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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