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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妍一愣,這怎麼可能呢,人總該長大的,嫁人前與嫁人後也是不一樣的。

  王珩看見她有些為難的神色,緩緩地眨了下眼,難道她覺得,嫁給他是束縛?

  沒等她說話,王珩道:「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能與我說麼,不僅如此,傷心的,生氣的事,都能與我說麼?」

  司馬妍抬眼看著他,他的神色很認真,漆黑的瞳孔里好像有某種情緒翻湧,又好像平靜無波:「……好。」

  王珩牽起一個笑容。

  司馬妍看著他,突然覺得心間一處從未被人踏足的角落被種上花,迅速生長,盛放。

  清晨,王凡之照例上衙署。

  追溯到漢朝,大司農還掌管錢穀、賦稅以及鹽鐵等,到大晉,由於度支部搶走了大部分活,大司農就只負責保管穀物,是個清閒職位。

  王凡之每日的任務就是聽屬官匯報。

  今日也是如此,王凡之懶懶地靠著椅背,邊喝茶邊聽屬官說話。

  由於屬官們的聲音極為舒緩,王凡之聽著聽著就神遊太虛。

  都是些雞皮蒜毛的事,聽不聽都一樣,王凡之這麼安慰自己,眼神繼續空茫。

  然而今日有些許不一樣。

  些許不一樣還挺要命,王凡之突然覺得胃部一陣翻湧,他捂著肚子瞪大眼,立刻將茶盞放下。

  這茶里放了什麼,為何他的肚子會那麼痛?

  「今日就到這裡,不用匯報了,都出去。」他快速說道。

  屬官們都樂得不用廢話,拍了拍衣裳走了。

  他們剛離開,王凡之就忍不住,一個箭步沖向裡間,去找青瓷虎子準備如廁,視線掃了一圈,他發現,這種關鍵時候,青瓷虎子消失了!

  王凡之氣得衝出來問宮侍:「青瓷虎子呢,誰拿走了?」

  宮侍頂著他的怒火,戰戰兢兢道:「高公公說要清洗虎子,叫人拿走了。」

  王凡之臉黑了:「何時的事?」

  宮侍:「今日您來之前。」

  這種緊要時刻,王凡之沒功夫責怪他,問:「還有哪裡有?」

  宮侍:「……衙署里所有的虎子都被拿走了。」

  王凡之:「……」

  王凡之覺得自己腦門的青筋要炸開,正要對宮侍破口大罵,宮侍覷著他的臉色,很有眼色地接下去:「您可以去奴婢解手的地方。」

  王凡之憋住火氣,急問:「哪兒?」

  宮侍:「有些遠,您約莫要走上兩刻鐘。」

  王凡之:「怎麼走,快說!」

  宮侍被他嚇得一激靈,趕忙把路線說了。

  話音剛落,王凡之一溜煙跑了。

  宮侍望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心裡默默給他點了根蠟。

  王凡之第一次覺得建康宮,是這麼的大!

  他憋住腹中洶湧,在宮中狂奔,一路收穫無數同僚側目,但他顧不得儀態,只想快點把要緊事解決!

  七拐八拐跑了一刻多鐘,快要到達目的地,見到勝利的曙光,卻在一座簡陋至極的茅廁前看到王珩,以及司馬妍。

  最重要的,他們兩人身後站著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擋住了他的曙光。

  王凡之:「……」

  此刻,王凡之對王珩的恨升級到了要殺人滅口的程度。

  偏生他那麼急,王珩還悠悠然道:「阿凡急著做什麼?」

  王凡之:「那茶和青瓷虎子都是你搞的鬼罷。」

  王珩微笑:「正是。」

  王凡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他問:「你想怎麼樣?」

  王珩:「不怎樣,只是覺得阿凡這幅模樣看著極舒服,想多看看。」

  王凡之:「你別欺人太甚!」

  王凡之表情猙獰凶煞,司馬妍立刻想起他是怎麼欺負阿青的,冷哼道:「欺人太甚的難道不是你麼?」

  王珩聽了司馬妍的話,接腔:「他幼時欺負我便是這幅表情。」

  王凡之脫口而出:「我何時欺負你了?」

  王珩:「沒有麼?」

  王凡之想到那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說,你自己……」

  想說王珩陰險,自己砸自己就為了害他,但看到王珩面上的微笑便住口,再看到他身後的兩名侍衛,忍氣吞聲道:「好,是我欺人太甚,過去得罪二位了,我認罪,改日送上賠禮,以後斷不在你們面前出現,二位可滿意?」

  王珩這才揮退兩名侍衛。

  王凡之第一時間衝進去。

  司馬妍感覺一道勁風颳過,人就沒影了。「那瀉藥藥效太強了罷……」

  王珩:「不讓他遭罪,我們便要受罪。」

  司馬妍立刻道:「夠強麼,能拉多久?」

  王珩:「這我倒是不知,可以等等看。」

  這時,茅廁傳出讓人尷尬的咕嚕聲。

  司馬妍頓時真切地感受到藥效,肯定道:「他這回要恨死你了……以後真不會來找你報仇?」

  王珩:「阿妍可看過《建康雜記》,此書專門記錄名人的逸聞軼事,建康士人幾乎人手一本,不知今日過後會不會再添一句,凡晝走於宮,覓廁……」

  王凡之在裡面忍無可忍地大喊:「算你狠。」又補了一句,「我有諾必踐。」

  司馬妍:「……」

  回到竹軒居,意外看見了個人。

  謝廣坐在庭院裡的石凳上,仿若在自家院裡般自在喝酒,見他們回來,起身喝了幾口酒,走近,熱情地對司馬妍說:「弟婦,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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