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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學生不願意當駙馬。請問恩師,可有何良策讓皇上打消此念?」

  程博簡抬眼望了望他:「你說實話,可是嫌棄長公主不守婦道?」

  束俊才一愣,隨即,眼光竟迅速地黯淡下去。

  「別人不知學生身世。恩師您最是清楚。學生從不對女人苛以『婦道』二字。」

  這話程博簡果然聽懂了。他右手用力捏著椅子扶手,捏著那蒼白清癯之手,槓出一條條青筋。

  半晌,那青筋才緩緩地潛伏到皮膚底下。程博簡終於又緩了過來,低聲道:「孩子。為師五個兒子,個個都不成器。只見到你的頭一眼,就覺得見到了當年的自己。雖然你……不姓程,為師卻將你當自家孩兒一樣看待。

  「為師真心勸你。長公主……是良配。」

  束俊才不解:「可去年此時,恩師卻叫學生遠走高飛,去到江南避禍。為何眼下,恩師變了想法?」

  程博簡望向束俊才,眼神慈祥。

  歲月雖然催礪了他的眉梢眼角,卻也給了他飽經朝事變故的敏銳與洞悉,生出過盡千帆的沉靜。

  他開口,語氣低沉,卻淡淡的,異常平靜:「花無百日紅。為師保不了你的那一日,長公主可以保你。」

  「恩師何出此言?」

  束俊才低聲驚呼。他從程博簡的話中,聽出了驚濤駭浪。

  程博簡緩緩起身,走到束俊才跟前,卻發現這個俊朗的年輕人已經比自己還高。

  他點點頭,甚至有些欣慰。

  「一入仕途,身不由己。大丈夫,當娶最合適的女人做妻子,而不是最喜歡的女人。這是為師給你最後的忠告。」

  「最後的忠告?」束俊才咂嗼著,總覺得恩師這番話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程博簡望他的眼神,已經從柔和變成了絕決。

  「今天是你我最後師生相稱,從明天起,你我在朝堂上再無情誼。你可以往死里撕我。」

  說完。程博簡一把拉開房門。

  這一把,力氣用得太大,房門轟然而開,差點將程博簡帶倒。

  「恩師!」束俊才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他。卻被程博簡甩開了手。

  程博簡晃了晃,站定,想要回頭,終究沒有回頭,大步走出驛館房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165章 都察院變革

  夜色愈深,皇宮也愈加安靜起來。時近中秋,天上的明月已張出一彎野心,向滿而去。

  秋風吹過京城,漸有了涼意。樹葉沙沙響動,似要與殿內的人兒對話。

  內寢,寬大的龍床內側,放著那隻傳說中的南海烏木雕花匣子。秦栩君斜倚在柔軟的枕墊上,身邊攤著一本冊子,他的視線斜斜地落在冊子上,似玉般潔白剔透的臉頰,泛出一片微紅。

  顯然又在「研究畫工」。

  何元菱亦只穿著淺色綢衣,枕在秦栩君身上,烏髮四散。

  「皇上,我還是覺得,這匣子得拿遠些……」

  何元菱語聲嬌嬌,引了秦栩君扔開那冊子,一把將她從身上抱起,扣著她的腿,在龍床上打了個滾。

  「小醋精,吃冊子的醋嗎?」

  他撫開何元菱腮邊被汗水粘住的一縷頭髮,凝望她嬌膚上久久沒有褪去的紅暈。

  每回滿足之後,她都像帶露盛放的花蕾,荼蘼而慵懶。

  秦栩君又被她的模樣撩撥到動了情,一弓身,咬住她的綢衣向上一撩,噙住了一片柔軟香甜。

  「不是……那個……我是說,這匣子……讓你貪婪……」

  餘下的話,在秦栩君的猛烈進攻中,消散得不知去處。何元菱胡亂地想,當初竟然天真地以為他「不能」,是誰給了她這樣的錯覺?

  天殺的,這廝怎麼還有精力早朝。本姑娘可是連當總管的力氣都沒了。

  ……

  先帝們舞動了半日,也沒見群主說話。

  靖寧宗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靖太祖最近在群書店得了一套飛行棋的棋譜,覺得好玩極了。比大靖朝什麼黑子白子的圍棋好玩一百倍。他只喜歡殺人,不喜歡計算棋子,飛行棋投骰子前進後退,十分簡單粗暴,就很中他的意。一人分飾幾角,玩得不亦樂乎。

  見靖寧宗不安,靖太祖丟了棋盤:「算起來,俞達那廝也快到京城了吧。」

  靖世宗掐指一算:「正常走,還得有五六日。但他遭了劫,想必是日趕夜趕地回京,想來不是明日就是後日。」

  靖神宗看熱鬧不嫌事大:「呵呵,出售瓜子汽水牛肉乾,前排等看戲嘍。」

  靖顯宗卻只關心何

  元菱:「怎麼才能勸說小元元嫁給栩君當嬪妃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何元菱:「@靖顯宗 難道是個女子就得嫁給你們姓秦的?」

  靖顯宗:「我們老秦家多好啊,大靖第一霸道總裁。」

  噗,一口老血,霸道總裁都來了。這玉貴妃整天給靖顯宗灌輸些什麼玩愣。

  靖聖祖這個工作狂,向來只對朝政感興趣,除了對何元菱這個群主還算有點計劃外的關心,老秦家娶什麼媳婦他向來不在意。

  一見何元菱,靖聖祖第一反應不是何元菱和秦栩君好沒好、成不成親、生不生娃。他想到的是另一樁事。

  「@何元菱 既然要挖了都察院的根,不如膽子再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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