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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一又有似乎與他無關,就好像一個人躲在房子裡聽外面春雷陣陣,楚留香的胸膛寬厚而結實,陣陣熱意從二人相貼的地方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就好像一件厚實的衣服,又或者是一所溫暖的房子,將他與外界的狂風呼嘯隔絕開來,使那些呼嘯聽上去有點詭異的失真,又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呼嘯依然繼續,那風合該是夾雜著砂礫的,刮在臉上刀割般的疼。

  之前虞澤便經歷過這麼一遭,不過割出血痕的並不是粗糲的沙子,而是鋒銳的暗器。

  當然,這麼多年來,他受過的傷不知有多少,深可見骨有,血流如注有,大多忍忍就過去了,砂礫划過的那些紅痕,在他這兒甚至連傷都算不上。

  只是他雖然能忍,那疼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風大的狠,一路狂掠而過,怕是連地上的枯枝石塊都卷了進去,甚至連那些蜥蜴毒蠍都不能倖免,一同作伴「扶搖而上」。

  這麼些東西,即便身上裹了一層披風,怕是滋味也並不好受。

  虞澤在下面想些有的沒的,只覺的身上越來越重。

  不知過了多久,風漸漸停了。

  廣袤無垠的沙漠上,金燦燦一片,太陽依舊高高掛在天空,熱浪層層灼烤著大地,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突然,沙漠上突然鼓起了一個小鼓包,緊接著,沙子簌簌落下,楚留香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

  虞澤只覺的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一隻溫柔而有力的手就將他拉了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

  楚留香笑著,替他拍去了身上的砂礫。

  「姑娘」滿眼感激,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脫下披風抖了抖,雙眼帶著隱隱的不安,向遠處望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著前方激動的跳了起來。

  那兒!那兒!

  在他們前方約莫六七仗的距離,一頭駱駝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楚留香立刻拉著虞澤向那兒跑去。

  虞澤面上的激動並非全然作偽。

  剛剛沙塵暴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活命也沒心思想些別的。

  然而剛剛沙塵暴一停下來,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星河還在那駱駝身上,若是東西丟了,這大漠茫茫,他上哪兒找去!

  可是即便心急如焚,虞澤也不敢跑太快。

  一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怎麼能跑的比香帥還快?

  於是他只能輕輕喘著氣,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柔弱的他自己都嫌棄。

  那駱駝認人,大老遠見他們來了,立刻高興的叫了幾聲,走到他們面前輕輕蹭了蹭虞澤的臉。

  「它似乎很喜歡你,這駱駝靈性的很,認路護主,但對我卻有點愛理不睬的,如今我倒是有點嫉妒你了。」

  楚留香笑著,面上輕鬆,手下卻不停,飛快了檢查了一遍駱駝身上的物資。

  虞澤聽罷笑了,伸手摸了摸向他撒嬌的駱駝,他也是真喜歡這個小傢伙,眼睛水汪汪的性格又溫順,若是哪日他們兩人一駱駝被敵人追殺,他一定會把楚留香推出去抵擋,然後帶著駱駝遠走高飛。

  嗨呀,取個名字吧。

  叫楚留香好了。

  他這樣想著,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摸駱駝的動作越發溫柔,嘴無聲的作出「楚留香」三個字的口型。

  眼睛則狀似無意的看向存放物資的布袋。

  「一,二,三……」

  隨著楚留香清點的動作。

  一個木盒子露了出來,見東西沒掉,虞澤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

  「水掉了三袋,乾糧少了一半,披風也丟了一件……」

  楚留香的面色有點不好看。

  他出來時,為了以防萬一,帶了足量的乾糧和水,足夠他來迴路上使用,甚至還有點結餘。

  但是如今多了一個人,東西丟了一些。

  那乾糧和水就不夠用了。

  而且因為之前一場龍捲風,如今路線已經偏離,到莎車國要花費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四天的時間極有可能拉成五天、六天。

  這麼一來更是雪上加霜。

  虞澤見狀立刻十分善解人意的表示可以把他丟下。

  意料之中的,楚留香拒絕了。

  感天動地,感人至深。

  虞澤眼淚汪汪就差以身相許。

  ——然後心裡的小人轉頭罵了句髒話。

  就這麼把我丟下讓我恢復自我,然後再在莎車國「偶遇」不好嗎?

  楚留香一如既往的憐香惜玉。

  虞澤當然也立住了善解人意好姑娘的人設不倒。

  墨綠的眸子裡滿是擔憂,還有一點慌亂。

  當然實際上他一點也不慌。

  雖說偏離了路線,但是最多六日就能到達莎車國,到時候便可以補充物資,最差也不過是在路途上餓幾天肚子而已,不至於死人。

  前提是別遇上沙塵暴。

  不過沙塵暴又不是菜市場裡的大白菜,哪能說遇到就遇到。

  虞澤心裡盤算著,面上滿是歉意,楚楚可憐。

  路上動手並不占優,這兒是茫茫大漠,即便得手了也不一定走的出去。

  至於什麼楚留香從不殺人……

  虞澤對此報之以冷冷一笑。

  我信你個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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