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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裂開了嘴巴，露出了笑。
紅色的唇，白色的牙，以及慘白的皮膚。
誇張的妝容，浮誇的舉止，在黑暗中站在鮮紅色的球上，腳上尖尖的鞋子頂端還帶著一顆白色絨球。
黑暗之中，只有小丑是如此真實又那麼鮮明。
再一眨眼，就能看到小丑站在一堆鮮紅的屍體之上，鞋尖的絨球早就沒染紅了，唯有那裂開嘴如魔鬼的笑容紋絲不動。
他已經好幾天都夢見了那個小丑對他伸出了邀請的手。
很有誘-惑力。
最近因為這個，小傢伙都不敢和弗蘭幻境串門了。
夢野久作把果戈里的話對著柚木複述了一遍，又把夢的內容都告訴了他，聽得柚木又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怎麼那麼多黑泥？
批量生產的嗎？
黑泥精都要沒有尊嚴了。
「你做得很對，久作。」柚木在電話這邊安慰他，這些天由果戈裡帶來的疑雲就統統吹散了，「沒有必要深究他們的想法，除了會讓自己深陷泥沼和邏輯悖論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誰要理解黑泥精的想法啊！」
小傢伙無腦吹：「對！」
作者有話要說：噠宰：我感覺到了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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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對了, 中也尼說，在那個天際賭場和希格瑪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掛電話之前，夢野久作特地提醒了一句。「中也尼說和之前你的氣息有點類似。」
「氣息？」
「或者說是味道？我也不知道啊。」夢野久作說起這個就有點不甘心。「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安慰了一通家裡最小的弟弟, 掛了電話他馬上就攤在了沙發上。
雙眼無神，雙手自然垂落。
織田作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看見了一條晾在沙灘上的鹹魚，忍俊不禁。
「怎麼了？」
柚木喪喪地說：「累了。」
掰著手指算算今天幹了什麼事，和琥珀小姐姐鬥智鬥勇, 腦子一直不停分析對比她和夢野遞過來的情報, 一察覺到其中「天人五衰」的危險先馬上打電話, 擼了一通弟弟。
夢野久作就是個不穩定的潘多拉寶盒, 得時常擦拭一下才能保持整潔。
弟弟的痛覺很遲鈍, 又缺乏同情心, 意外的對人的負面情緒敏銳度又很高，導致他很容易就會攻擊性強的陰暗面想法牽著走。
就是那種用「愛」很難感化, 卻又很容易學壞的問題少年。
但是作為家人來講, 無論小夢野問題有多大，柚木只想要他能保護自己。
當然，也不能讓黑泥精隨隨便便就拐走了。
作為他和中也尼的弟弟，隨便被黑泥勾勾手指頭就帶走了，非常沒面子。
中也尼也會難過的。
「如果我被拐走了, 你會難過嗎？」翻了個身，趴在了走過來坐在他身邊的織田作腿上。
織田作：「……」
首先你就不會被拐走。
其次你不拐走別人就很好了。對自己自信一點。
然而織田作經過了上次那一場不算吵架的吵架之後, 點亮了情話系統功能, 開始了學習之路。
於是治癒系青年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怎麼會被拐走？」
惡龍守著他珍貴的少年，總是寸步不離的。
柚木聽了心滿意足。
好像在這個世界之後，無論是什麼事他們都會在一起, 然後已經走過了那麼多年。
現在柚木的身體還是十六歲不到十七歲的年齡，但是感覺和織田作在一起經常好久好久了。
「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嗎？」
織田作垂眸，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家的小少爺：「當然。」
「那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柚木枕在了他的腿上，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
他覺得他家小少爺是認真的。
以柚木的本事，真的說不準他能不能做到。
溫情脈脈的氣氛一打岔，織田作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點驚悚和無語。
他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坦白地問：「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做到什麼？」柚木問得稀鬆平常：「抽筋拔骨，抽魂煉器嗎？」
織田作：「……對。」
少爺露出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你猜。」
好了，織田作再遲鈍也感覺到柚木又在惡作劇了。
有時候少年的惡作劇太真實了，反而感覺不出來中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對織田作來說好像都無所謂。
他無奈地伸手薅了一把他家少爺的毛毛，長發的孩子枕在他的腿上，紅色的頭髮鋪滿了沙發。「有點長了。」
「無所謂了，」柚木轉了個身，側躺著，正面面對著織田作的腹部，「我也長高了。」不會絆手絆腳就無所謂。
織田作說：「為什麼不剪頭髮？」
殺手先生就是有這種體貼。他永遠不會建議說：「我們來剪頭髮吧！」這樣的說法算得上是建議，又有點半強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