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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一愣,隨機警惕起來。

  柚木:?

  他補充道:「好像現在天空的顏色,非常漂亮的藍。」

  「……」他抿了抿唇,才謹慎地說:「謝謝。」

  他收起了柚木的木碗準備出去,出去前才道:「你的哥哥在外面砍柴,等一下就進來看你了。」

  哥哥?

  這次輪到柚木愣了。

  說起哥哥,柚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中原中也。

  他叫別人「哥哥姐姐」叫得又順口又甜,但在他心裡的哥哥只有唯一一個。

  因為讓九喇嘛幫忙轉化和吸收能量,現在柚木肚皮上的封印還在發燙,他也不清楚九喇嘛究竟怎麼樣了。

  對了……白最後究竟怎麼樣了?

  葎草們呢?

  幾個問題在他的心裡轉了轉,就輕輕放下了。

  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搞清楚狀況。

  還沒等柚木起身走出去的時候,就又有人靠近。從小男孩離開的方向走過來,柚木首先看到的是一頭酒紅色的頭髮。

  「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長滿了鬍渣的下巴,懶散地道:「怎麼見到我那麼驚訝?」

  怎麼說,死而復生驚不驚訝?

  還在原來的世界裡……不,不對,這裡不是。

  所以織田作和自己一起死了嗎?

  「這裡是哪裡的大山吧……反正不是在南美洲的範圍了。具體在哪裡我也沒聽懂。」

  日常交流是沒問題,但是有些這邊才有的詞就聽得非常吃力。

  「我們被這裡的人救了,這是一個流浪的小數民族。」織田作穿著他們這裡的民族服飾,相當豪邁地盤著腿坐在了草地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們的祭師說,讓你在帳篷外面曬曬陽光會好得比較快。」

  在帳篷里和帳篷外根本沒關係。

  當然帳篷外面會更好,畢竟漩渦和森之千手一樣,都是親近自然的一族。對現在的柚木來講,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舒適。

  柚木無所謂地點點頭,「這是哪個民族?」

  「叫窟盧塔族的。你聽說過嗎?」

  「沒有。」柚木搖搖頭。「怎麼被救起來了?」

  織田作抓了抓頭髮,略微有那麼一點微妙地難以啟齒:「他們以為我是他們的族人。」

  窟盧塔族的人非常少,現存的族人似乎只有不到兩百個的樣子,所以他們內部非常的團結。

  他撩起已經有些長的劉海,瞪大的眼睛給柚木看:「之前在天國門的時候被刺傷充血了,到現在還沒好。」藍色的眸子被血充斥著,一雙藍色的眼睛現在變成了一種瑰麗的紅色。

  他小聲告訴柚木:「這裡的人似乎都是這樣,藍色的眼睛,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變成紅色。」

  柚木點點頭。

  織田作聽了也不失望,他轉而關心起小孩的身體,「你怎麼搞的,我找到你的時候臉色蒼白又虛弱,腳腕上的傷很嚴重,給你敷了草藥。」隻字不提那隻四尾狐狸。

  「受了點傷,然後又為了活下去努力作了一把。」柚木見到了織田作,心裡一松,往後依靠就倒回去躺下。「累死寶寶我了。」

  織田哭笑不得。

  「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嘴巴上是這樣說,手上卻幫著小朋友把小毯子蓋到肚子上。「手指上的燒傷也抹了藥,小心不要亂蹭。」

  「我知道了。」柚木嘟了嘟嘴巴。「還以為可以回家呢。」

  織田作在這裡倒是適應得很好,無牽無掛的光棍硬邦邦地隨口安慰他:「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祭師說這附近有一口神奇的井,說不定可以實現我們的願望。」

  「祭師?」柚木向來對這些神神叨叨的存在敬而遠之。

  「年老體弱但是……」織田作之助摸了摸下巴,「他說機會總是不期而遇。」

  不修邊幅的青年頭疼地撐在膝蓋上支著下巴,「雖然不太聽得懂,總歸不是壞事吧。」

  柚木不感興趣的轉了個身,背對著織田作,「我還是個寶寶。」

  織田作看著他小任性的樣子,自己都沒發覺他自己眼底的笑意。青年伸手去呼嚕了兩把柚木的腦袋,「等會兒出來吃飯了。」

  柚木也不轉回身來,一拉被子就蓋上了頭頂。大有一副「我不想理你了」的意思。

  看過了他了不起的樣子,現在再看他孩子氣的時候總覺得可可愛愛。織田作的唇好心情地彎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就離開了。

  窟盧塔族其實是一個比較內向封閉的民族,和熱情好客打不上邊,倒不是說他們不善良,只是整個民族都很謹慎。如果不是誤會了織田作是他們的族人,他們絕對不會伸出援手。

  可能就是把他們扔在比較多人經過的路邊這樣。

  織田作之助這幾天觀察了一下,這個貧窮落後的民族過著與世隔絕的原始生活,還會定期遷徙,完全居無定所。

  人類最開始就是從遷徙開始,到後面慢慢演變成定居。定居了,才能進行種植和養殖,才能開始搞基礎建設。

  但是窟盧塔族不是。

  這個民族就是不斷地在遷徙。撿到織田作的時候在遷徙的路上,現在安定下來沒有兩天,明天又準備離開到下一個地方。

  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像是遷徙了,仿佛是逃亡或者逃避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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