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輾轉反側,前世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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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二爺笑了,道:「大爺說話已然十分忠厚了,說裘盛是純臣也太誇讚他了,該稱為心胸狹窄才對。前年,裘盛的一個乾兒子求娶魏家旁支的一個嫡女不成,反被羞辱妄圖高攀。此事想必裘盛還懷恨在心呢,他一個閹人,能做到內衛府大統領這樣高的位子,乾兒子卻被人這樣羞辱,不記恨就怪了。他這兩年只怕是把魏家的不潔證據搜羅得差不多了,咱們不過是送一個由頭去罷了。」

  宇文正皺眉,藍二爺這顯然是贊成大哥的做法,他又在父親面前輸了大哥一籌。

  康王也淡淡笑了笑,道:「如此,便按照此事辦理吧。時辰不早了,三郎早些回去歇息。」

  宇文正還要說什麼,康王卻是揮揮手,讓其退下了。顯然此事是要交代宇文智來辦理。

  宇文正剛出門,便迎面遇上了雲氏。

  雲氏看只有兒子一人出來,不悅道:「你怎麼出來了?」爺們兒們商量事情,他一人出來,如何爭權?

  宇文正苦笑一聲,也不多說,只是說身子不舒服,便回去了自己院子。

  雲氏嘆了口氣,一邊心疼兒子的身體,一邊暗氣兒子不爭氣,可到底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讓站在門口的游鷺去通報。片刻後,游鷺出來,請她進去。

  雲氏進去後看藍二爺和宇文智對自己行禮,心中暗氣王府中這樣重要的場合,自己的親兒子卻不在。只是心中雖然氣,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各自行禮之後,雲氏便說明了來意,將宇文琦的話幾乎一字不改地說了出來。

  康王挑眉看著妻子,雖然覺得這樣有條理的話不像是妻子說的,可到底覺得說得對,便都應允了。

  待雲氏走後,康王對宇文智道:「如今二郎不在,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務必辦得漂亮些,別叫裘盛抓到什麼線索,查到王府來。」

  宇文智點頭道:「父王放心,我命江湖人去辦理。」

  康王點頭,又問藍二爺:「先生可還有其他交代的?」

  藍二爺應了一聲,道:「天津衛想要帶人來京,雖然跑馬不過幾個時辰的事情,可此事該是秘密辦理的,想必這些兵勇都是喬裝改扮的。一路走來,想要一點都不招人懷疑,是不可能的。」

  宇文智拱手道:「藍先生說的是,我這便讓人順著此事透露給裘盛,定然能讓他找到些蛛絲馬跡。」

  白澤樓。

  謝千羽躺在床上睡不著,瞪著眼睛看著燈火搖曳之下,床幔上繡著的百蝶戲花的圖案,想著今日的事情。前世只是知道今日的賽龍舟會上有大事,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驚心動魄的大事。

  今日的事情她沒有動手,元家也沒有參合。只需要好好想一想就知道,應該是二皇子做下的。前世太子早死,想必與今日的事情也有些關聯。她死的時候,二皇子已然被冊封了太子,與四皇子趙沁一起總理朝政,皇帝則是在後宮煉丹藥。這一生皇帝雖然也愛吃丹藥,可到底沒像是前世一般不理朝政,自然也不是昏庸任人欺瞞的。那麼,這眼前的局面,也該能看得出來了吧?二皇子還能堅持多久才倒台?太子又還能活多久。

  前世仿佛是很久遠的事情,再加上前世的她對於朝局一點都觸摸不到,又被困在那樣的小地方,對於外界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到了現在,她想要想起前世的一些朝局來,竟然只是看守她的人說話時候的隻言片語,有用的東西幾乎一樣也沒有。

  前世的宇文信為何會造反?對,好像是皇帝殺了康王爺。可皇帝是為什麼殺了康王的?什麼時候殺的?到底是皇帝下的令還是監國的二皇子下的令?與今日的事情有沒有關係?她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她便只好推算時間。似乎是被關在溫泉山莊的第三年,盧湛氣呼呼走進她的屋子,帶來了好幾個家丁男僕。他一個太監,不能行人事,可他是個畜生,偏偏喜歡看別人行人事。

  那一日,是她最不堪的日子。也正是那一日的恥辱,使她再次懷孕。可笑嗎?一個被送給太監的女人,居然懷孕了!

  事後,她聽人聊天,才知道,是滅門逃跑的康王府世子宇文信在南邊舉兵造反了,盧湛和四皇子氣得跳腳,派了不少將軍去平叛戰事。

  戰事焦灼,剛開始宇文信一路勢如破竹好像攻下不少城池。可不知為何,後來敗得一塌糊塗,被剛剛登基的六皇子趙游派虎頭衛隊追殺了上千里,最後死在了沙漠裡的流沙中。

  謝千羽猛然坐起身來,趙游!前世最後登上皇位的人是趙游!不是機關算盡的四皇子趙沁,更不是斗得和烏眼雞一般的太子和二皇子,而是那個人人都以為是個遊手好閒皇子的趙游!而且,趙游一登基就可以殺了宇文信!對了對了,虎頭衛隊!這個與蘭陵王蕭家的黑甲軍齊名的虎頭衛隊一直都在皇帝和宗人府手中,是皇家的殺手鐧,一向是以一敵百的存在。那麼,這虎頭衛隊是什麼時候在趙游手裡的?登基前還是登基後?

  老皇帝沒有將皇位傳給一直監國的二皇子趙潮,也沒有傳給一直孝順有佳看起來十分受寵的四皇子趙沁,卻意外地將皇位傳給了名不見經傳的六皇子趙游。而趙游,這個看起來從來沒有掌權過的皇子竟然還能坐穩皇位?

  「凌寒!」謝千羽出聲叫人。

  守夜的如意端著油燈湊過來,幫著她把床幔掀起來,柔聲問:「世子妃是要叫凌寒來嗎?」夜已經深了,凌寒應該早就睡下了。

  謝千羽道:「叫。」

  如意只好應了一聲,給她拿來小火爐上熱著的茶水放在桌子上,自己披著衣裳去廂房裡找凌寒。

  凌寒來得很快,衣裳穿得也不是很整齊,顯然是以為出了什麼事,著急之下,胡亂套了一件外套。

  謝千羽揮揮手,如意退了出去,守在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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