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蘭陵王蕭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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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靈道:「如今挑唆的花嬤嬤不在,有了縣主在旁多多指點,王妃會不會變得聰明了?」她有些可惜抓住了花嬤嬤,要不然有花嬤嬤搗亂,王妃那裡還得自亂陣腳一陣子。

  謝千羽看白靈一臉可惜的樣子,笑了,道:「她若真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聽一個老嬤嬤說的話。之前叫你們查的老王妃的事情,可查到了?」

  白靈點頭道:「有些眉目了,有了結果再稟告世子妃。」

  謝千羽用手中紫竹杆紫毛狼毫湖筆頭點著凌寒道:「想法子把那花嬤嬤的表哥也一併抓了問一問,看得到的消息與昨夜花嬤嬤說的,可有出入。」看凌寒應聲而去,她便又低頭寫寫畫畫去了。

  曼娘一邊磨墨,一邊叫如意上茶。

  那邊晚桐斜斜靠在門口看著外面風六娘吩咐人整理花草,防著有什麼衝撞的花木。

  屋裡屋外倒是十分和諧的場景。

  忽然,早桉從樓上「咚咚咚」跑下來,手裡抱著一隻白眼鷹,興奮道:「世子妃,世子爺來信了!」送信的是宇文信的那隻名為墨箭的白眼鷹,此刻累的不行,正靠在早桉懷裡休息。

  謝千羽放下筆來,接過早桉遞來的捲起來的小信紙,打開之後,果然是宇文信的親筆信。

  「娘子:名單已收到,勿憂。軍務繁雜,恐歸期推後。子冬一事,已知。待回京處理,定讓娘子滿意。」

  看著短短几行字,謝千羽嘆了口氣。知道他到了軍中一定會事務纏身,歸期延後是正常的,可看到他親筆寫下歸期推後之後,心裡還是有些堵得慌。如今少了他在身邊聒噪,反而不習慣了。

  東蘭此時打帘子進來,道:「世子妃,朱雀園的秋月來了。」

  謝千羽揮揮手,早桉抱著白眼鷹上了三樓。三樓的走廊下掛有兩隻白眼鷹的籠子,且讓它歇一歇才是。

  秋月含著笑意順著打起的帘子進來,微微向謝千羽行禮,道:「世子妃安。王妃命奴婢傳話,自今日起,恢復王府內院早晚請安,請世子妃今後記得晨昏定省。早安為每日卯時,晚安為每日酉時。」

  謝千羽看著笑意盈盈的秋月,淡淡笑了,道:「知道了。」

  秋月忙行了一禮,退了出去,路過凌寒的時候繞了半步。

  曼娘笑著去送,回來之後對謝千羽含笑道:「裝的挺好,可惜走得也太快了些,連賞錢都顧不上要了。」說著亮了亮手裡的幾顆銀錁子。上次在崇明園的時候凌寒殺人,秋月也是在場的,本以為她不怕,不過退出去的時候,暴露了她的心虛。

  謝千羽淡淡笑著,道:「有人怕總比沒人怕的好。」康王府是龍潭虎穴,雲氏雖然愚笨,可她生的幾個孩子卻不笨。康王又是個捉摸不定的性子,讓別人有些忌憚,她也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白靈道:「王妃怎麼忽然想起晨昏定省了?這規矩不是廢了很多年了嗎?」

  謝千羽拿著信紙緩緩坐下,道:「廢除的時候,她還是世子妃。如今做了婆婆,該擺出來的款兒也該擺一擺。晨昏定省是老傳統了,如今拿出來,正大光明,也不會招惹人說什麼。這一招就比之前高明了不少,想必是宇文琦出的主意。」

  白靈問:「那世子妃準備怎麼辦?」

  謝千羽將信紙放在點燃的香爐里,緩緩道:「這屋子裡的女主子,最高的可不是她。若說晨昏定省,也該是去老王妃那裡才是。」

  曼娘「噗嗤」笑了,道:「只怕是老王妃時間久了沒有掌權,竟然被這王府里的人忘了個乾淨。世子妃這主意好,咱們今夜就去老王妃那裡請安。」王妃命令兒媳給自己晨昏定省,自己卻不給婆母請安,倒要看看,這個台階,她要如何下來。

  ……

  阱州,軍營。

  宇文信站在城樓上,看著遠方的連綿起伏的大青山有些發呆。他一身戎裝鎧甲,鐵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冰涼的光芒。子春亦身穿鎧甲,在其身後躬身道:「爺,息國餘孽五十四人已然安排好了。」自拿到名單的那日,這些人便被分派編入十幾支巡邏小隊裡,今早開始分別在城內外各處巡邏,會以各種意外而死亡或者失蹤。

  宇文信看著遠處的青山,在這連綿的青山之後,便是與大成打打停停了三十年的南月國。聽了子春的話,他點了點頭,道:「南月國政變,想必最近也該換一個人當皇帝了。」

  子春點頭道:「南嶽皇帝和太子都死了,自然是要換皇帝的。信報說,二皇子南宮雲的登基詔書已經下了,一月之後老皇帝和太子大行之後就要登基大典了。國書應該很快會送來。」

  宇文信皺皺眉,道:「快些處理了這些事,咱們儘快啟程回去。」

  子春納悶道:「國書即便送來也是送去京城,最快也得幾日後了,皇上應該來不及派爺去觀禮的吧。況且,一直與南月國打交道的是蘭陵王蕭家呀。」

  宇文信道:「胡扯!那詔書先入我手,再入阱州的蘭陵王蕭家之手。蕭家那妖孽能不扯著我去?」

  子春嘴角抽了抽,蘭陵王蕭家是前朝就有的一股子詭異的勢力。蕭家的男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個個都比姑娘還好看,如此也就罷了,還都是文武全才。打前朝開始,蕭家就是駐守北境的將軍,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蕭家開始不執掌兵權了,舉家遷移到了南邊的阱州。自百年前開始,世代在阱州繁衍。傳說蕭家手中有一支人數過千人的秘密軍隊,名為黑甲軍,不管是行刺暗殺還是上陣殺敵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實在讓人驚訝。如今蕭家的家主名為蕭金羽,年齡不過二十出頭,與宇文信小時候就認識,是個十分難纏的傢伙。

  宇文信道:「叫他們處理奸細快些。」

  子春應聲,正要走,卻聽城樓下的台階處傳來一個慵懶又妖媚的聲音:「子春這是急趕著去處理什麼?」隨著聲音,一頂高高的灰白色羽冠出現在護牆處。之後,露出編著銀絲的梳理齊整的墨黑色頭髮在額上聚成一個美人尖,細長濃黑的雙眉,眉心一顆美人痣像是花鈿,狐媚一樣誘人眸子的雙眼,眨動間濃密睫毛似乎在與人打招呼,高挺又秀氣的鼻樑,略略有些薄的嘴唇散發著誘惑人心的玫紅色光芒,說話之間露出的潔白牙齒似乎是鑲嵌的珍珠一般,若隱若現,十分可愛。一身火紅色繡飛鶴的長跑將來人瘦削的身形包住的同時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

  宇文信看著站在護牆邊手拿羽扇,長相陰柔絕美的男子,嘴角撇了撇,嘀咕道:「妖孽。」

  蕭金羽站在那裡,扇了扇手中的羽扇,仿若妖界修煉成人形的九尾狐妖。他嘴角含著可讓人迷幻的笑容,問道:「信哥兒說什麼?」

  宇文信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他本身便是京城數得上的俊美男子,可與眼前人一比,落了何止一個下成?此刻再加上比哭好看不到那裡的笑容,簡直掉到泥地上的一般。「小金魚,你怎麼來了?」

  蕭金羽挑眉,臉上更加魅惑了些,笑道:「康王府世子爺大駕光臨,竟然都不打招呼的嗎?若不是我在府中瞧見了你的白眼鷹,都不知道你來了呢。」

  宇文信臉色黑了黑,白眼鷹是昨夜放出的,眼前人能在夜色中看到比箭飛得還快的白眼鷹,可見武功比自己要高得多。「給妻子捎句話,怕她惦記。」

  蕭金羽走上幾步,站在宇文信身邊,看著遠處的大山,有些譏諷道:「信哥兒成了親,竟然也學會憐香惜玉了?」隨後,不等謝千羽反駁,立馬換了話題,道:「南月國換皇帝,這幾日這國書就會送來。按照老規矩,皇上該是要派我去瞧瞧熱鬧。」他轉頭看著宇文信,道:「你呢?可否要與我一起去?」

  宇文信不屑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去。」

  蕭金羽將羽扇遮擋著刺目的陽光,問道:「是要趕著回京城去陪嬌妻嗎?」

  宇文信嗯了一聲,道:「她一人在康王府呆著,我不放心。」

  蕭金羽笑了,道:「看來不只是會疼人了,還有些畏妻呢。對了我派人送去的新婚之禮,你可收到了?」

  宇文信本就氣他笑話自己,如今他竟然敢自己說起這個,宇文信的臉色更黑了幾分,咬牙道:「有你那麼送禮物的嗎?新婚之夜,你送……」

  蕭金羽挑眉,妖媚的臉上十分無辜,幽幽道:「新婚之夜,不送繡春圖送什麼?那本冊子可是我的珍藏!是前朝皇宮裡的物件!」

  宇文信眯眼看著他,若不是他送來的那本詳細圖解,使毫無經驗的他成功完成了洞房花燭這個歷史難題,他今日就要發飆了。可東西有用是一回事,送的禮物不合適是另外一回事。

  蕭金羽看他樣子,忽然大笑道:「看來,是派上用場了。這麼說,你該感謝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怒視我。」他大笑起來的時候將陰柔衝散了些,倒是另外一番風情。

  宇文信撇嘴,嘟囔:「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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