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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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信搖頭道:「那少年傷得太重,已然死了。倒是身份查出來了,是宮裡賞善司的一個太監。」

  謝千羽點頭,道:「外面的事情,我們後院之人幫不了太多,倒是這內院可以好好查一查,抓幾個人審一審。」

  宇文智沉吟片刻,道:「好。」

  宇文信點頭道:「可要我派影衛來?」

  謝千羽看了王樂宣一眼,道:「派幾個女影衛來幫宣娘吧,我那裡人手夠了。」

  王樂宣點點頭,她的確需要人手。出嫁的時候雅惠郡主雖然也給了她兩個會些拳腳的丫鬟,可到底只是一些花拳繡腿,她有些不安心。

  宇文智道:「我隨你去趟影衛,挑幾個人,今後就護衛崇明園的安全。」

  於是二人起身而去。

  王樂宣看著謝千羽,小聲道:「要把傍水抓起來嗎?」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些慌亂。

  謝千羽道:「姑且不用著急,我一會兒將傍水帶走,先扣押在我白澤園裡,等影衛到了,你這裡再好好搜查圖案,將所有涉及到的人,都扣押起來。」

  王樂宣點頭,轉頭去叫傍水。「傍水,你隨世子妃去白澤園裡,教一教那邊的廚娘如何做槐花餅。」

  傍水應是。謝千羽拍了拍王樂宣的手,道:「那我先走了?你記得將那桂花乳酪給我送來。」

  王樂宣點頭,看著謝千羽帶著人離開,心裡便有些七上八下。

  依山進來,給王樂宣換上熱茶,低聲道:「大夫人,可要給大爺準備午飯?」

  王樂宣回過神來,想了想,道:「留著吧。」

  依山道:「大爺愛吃黃花燉乳鴿、水蘿蔔拌豆芽、筍絲豆皮包鹿肉和銀魚冬瓜湯,就留這幾樣?」

  王樂宣下意識點點頭,喝了口茶,心思還在那宇文智帶走的銅牌上面。

  依山應了一身,轉身親自去了小廚房付吩咐,要廚娘將乳鴿現在就燉上,要燉得爛爛的。

  謝千羽回到白澤園,讓凌寒帶著傍水去小廚房,自己去了白澤樓的二樓。

  凌寒一盞茶時間回來,道:「辦妥了,捆在小柴房了,有麒麟衛看著呢。」

  謝千羽點點頭,緩緩沉思起來。那牌子是盧湛的嗎?盧湛早就死了,死在宦官村的破屋子裡,現在想起當初殺死盧湛的一幕幕,她確認,當時的盧湛是帶著這個銅牌子的。那這銅牌,是在盧湛屍體上拿來的?之後趕去的四皇子拿來的?可為什麼會出現在殺手身上?四皇子趙沁早就死了,絕對死了!如今那銅像被裝殮好了,下了葬,就埋在皇陵里。

  猛然,她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去了後院的罩房裡。

  後罩房的一樓和二樓全部打通,改成了書房。書房很大,各類書籍被整理好了擺放在通天的書架上。每一格書架外面都罩著帘布,上面繡著書冊目錄,表示這一格子裡裝了什麼書,遠遠看去,像是藥房裡的藥櫥。

  謝千羽站在梯子上左右翻看,終於在最高的一層找到了她想要找的書冊《息國史》。

  她翻開第一頁,果然看到息國國君正是姓謝,不由得冷冷一笑。看來那水仙花雕刻「謝」字的牌子不是盧湛獨有的,而是息國奸細的標誌了。四皇子死了,這些息國餘孽卻還沒有死心嗎?這次,他們又看中了哪個皇子來完成復國之夢呢?

  宇文信午後回來的時候,謝千羽正貓在軟塌上歇午覺,手中還拿著那本《息國史》。

  曼娘看宇文信進來,行了個禮,便去倒茶。宇文信輕輕走到謝千羽身邊,低頭看妻子熟睡的樣子,不由得笑了。這丫頭睡覺就睡覺,噘嘴做什麼?瞧,口水都流出來了。

  曼娘端著茶水過來的時候,宇文信一臉欣賞地看著自家主子流口水的樣子,不由得憋笑。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平日裡有些冷淡,瞧瞧,睡覺的時候,你沒法子冷淡了吧?

  宇文信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指著裡屋桌子上放著的一把扇子,示意曼娘給他拿過來。

  曼娘將扇子遞給宇文信,宇文信就很不耐煩地將人趕了出來。曼娘不可置信地看著被宇文信關閉的白澤樓大門,撇著嘴嘟嘟囔囔。

  白靈從走廊過來瞧見了,挑眉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曼娘恨恨一跺腳,道:「端茶倒水地伺候,用完人,就把我推出來,這不是狡兔死走狗烹是什麼?」

  白靈「噗嗤」一笑,道:「這是誰把你當走狗給烹了?世子爺?」

  曼娘冷哼一聲,道:「連我最愛的小姐都送他做媳婦了,他倒是好,過河拆橋!」說完了,覺得哪裡不對,轉過頭來看著白靈,嗔道:「誰是走狗了!你這人,嘴巴越來越壞!趕明日世子妃把你嫁給李笑,我看你還壞不壞了。」

  白靈眼睛一瞪,沒好氣道:「好呀,你倒是編排起我來了,瞧我不撕你的嘴。」說著就要撲上來,曼娘壓著聲音,笑著跑了。

  二人打打鬧鬧跑出院子門,便看到青楠和如意從外面進來。忙停下動作,湊在眼睛依舊有些紅腫的青楠身邊,安慰起來。幾個小姐妹趁著主子們用不著,偷得浮生半日閒,去了青楠的屋子,喝茶聊天,也算是寬慰寬慰青楠了。

  屋子裡,宇文信站在書桌前,手持著毛筆,一邊扇扇子取涼,一邊觀摩著謝千羽,下筆作畫。

  謝千羽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窗欞開著,外面花架子上紫藤開得熱鬧,一串串像是瀑布,又像是雲彩,一陣風吹來,陣陣花香襲人。窗欞下的條桌上擺著唐朝太平公主用過的香爐,裡面飄散著裊裊香菸,散發著檀香的味道。屋內,一白衣公子長身玉立,站在屏風前長案後,手持毛筆,行動間攪亂了檀香。這樣美好的場景,在她起身看到所作之畫的時候,一切都打破了,不,是打碎了,稀碎。

  畫上一美人臥榻,只是,口邊流下的那是什麼?一落千尺的口水嗎?

  宇文信轉過頭來,笑著看著自己家妻子,十分自豪道:「怎麼樣?形象吧?」

  謝千羽蔥蔥玉指擦了擦唇邊的口誕,臉色有些黑。

  宇文信沒發現妻子的臉色,依舊興奮道:「我們找個裱匠,將它裱起來,就掛在床上,可好?」

  謝千羽伸出手去,想要將畫撕了,可是慢了宇文信一步。宇文信將畫迅速捲起來,仿佛要珍藏一般。氣得她深呼吸也壓制不住。

  宇文信哈哈笑著,怕真的將她惹惱了,便討好笑著,將畫給了她,道:「娘子別生氣呀,實在是剛剛的樣子太美了,為夫我忍不住呀。」

  謝千羽忍無可忍,拿著那畫就去抽宇文信,後者仿佛更加開心,一邊躲,一邊用言語繼續揶揄。

  二人從長案邊追逐到圓桌旁,又從圓桌旁追逐到淨房,在淨房裡宇文信摔了一跤,二人又從淨房追逐到前廳魚缸旁,宇文信順帶投餵了一把魚食,謝千羽怕魚撐死,停下來將魚食大半撈出來……直到那畫被抽打得破爛了,二人才隔著圓桌坐下來休戰。

  宇文信呼呼喘著粗氣,道:「我,我竟然不知道,娘子你體力這麼好。」

  謝千羽也是大喘氣,指著宇文信道:「從前,從前沒有發現,你竟然如此厚臉皮!」這幾天她心情不好,經過這一鬧,心情倒是不那麼陰鬱了。

  宇文信倒是十分得意,這段時間接連的事情,謝千羽即便偶爾有些笑容,也不是真心,此刻借著胡鬧一番,她倒是笑得燦爛。「那是娘子孤陋寡聞了,我的臉皮之厚,整個京城都知道,偏你不知道。」

  謝千羽一把將破爛的畫卷丟過去,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懟回去。也是奇了,對付李二那種無賴她都能運籌帷幄不驕不躁,偏偏眼前這個長得不賴,卻很是無賴的人,她毫無辦法。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就怕流氓有文化!

  宇文信喘著氣倒了兩杯茶,一杯隔著桌子放在謝千羽面前,另一杯自己一口喝下,道:「崇明園那邊有了影衛幫著,想必現在已經開始清查水仙花了,咱們這裡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謝千羽點點頭,喝了一口茶水,道:「我查明白了,那牌子上的『謝』字應該是息國亡國君主的姓,這些殺手,和潛伏在京城的探子應該是來自夜州,是息國的亡國之人。」說著,指了指跑鬧之間掉在地上的書。

  宇文信走過去,翻了幾頁,點頭道:「差不離。娘子有什麼打算?」

  謝千羽扶了扶鬆散的髮髻,道:「我已然讓凌寒和早桉去了謝府和元家,別人府中暫且不說,這幾家裡決不能有夜州的細作。」

  宇文信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大哥也派人去了郡主府。」

  謝千羽繼續道:「你派人去趟定遠侯府,與你外公好好說說,讓他們也清查。還有軍中,更不能有夜州人。」頓了頓,她道:「此事依你看,是否要告訴藍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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