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謝明晟買情報,宇文智見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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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明晟看春雨肯幫自己,心裡總算踏實了些,不枉他七拐八繞地給她偷偷送了那麼多銀子。

  謝明晟送雲馨兒上了馬車之後,從懷裡取出一摞紙,悄悄遞給還沒有來得及上馬車的春雨。

  回謝府的路上,謝明晟心情十分愉悅,今日辦成了兩件大事,一件是問清楚了雲馨兒喜歡的裝修風格,另一件就是確認春雨已經被自己「收買」,今後雲馨兒那邊更容易溝通了。

  春雨上了馬車就笑,然後從袖子裡取出那一摞紙,對雲馨兒道:「小姐,未來的姑爺可給奴婢布置了功課呢。」

  雲馨兒接過那一摞紙,見上面剛勁而不失風骨的字體寫著:愛吃的食物、愛吃的水果、愛飲的茶湯、喜愛的花草、喜愛的布料、喜愛的圖案、喜愛的詩詞……這樣的字,滿滿的四頁紙,最後一張是一張二百兩的銀票。

  春雨一把奪過銀票,笑著道:「這可是奴婢的報酬,不可被小姐貪污了去。」

  雲馨兒哭笑不得地看著手裡的紙,挖苦春雨道:「就二百兩,你就把我賣了?」

  春雨挑眉道:「又不是賣給別人?還不是賣給了未來的姑爺?」

  雲馨兒一邊與春雨說笑,心裡卻是暖的,將來的丈夫這樣在乎自己的喜好,可見很是在乎她的,如此良人,還有什麼不放心?

  謝明晟回到凌霄園,將今日的事情與元氏說了之後,謝府後院中靠東邊的一處名為百合園的大院子便開始重新修葺起來。百合園原來是一處荒廢的院子,三進的大院子,全部剷除,重新修蓋成唐風的高樓和大屋。

  設計圖紙出來之後,謝明晟命人給春雨送進了齊國公府,當日下午,雲馨兒敲定的圖稿就又送回了謝府,從此,百合園便大刀闊斧地建造起來。為了趕工期,元氏足足請了上百人建造園子,又有春雨那裡買的情報,將整個百合園都按照雲馨兒的喜好,一日日完善起來。

  且說狩獵之後的第二日,宇文智就帶著一些滋補藥品上了郡馬府的大門。

  郡馬爺聽說康王府大爺來了,便親自在客院裡招待。宇文智躬身一禮,說道:「智今日來,是向郡馬和郡主請罪的。昨日智發起的狩獵,遇到大雨,使得王小姐受寒,實在是智的疏忽,有罪有罪。」

  王郡馬自然是知道昨日女兒去狩獵的事情,可是女兒並沒有受寒,於是笑道:「康家大爺太多慮了,小女回來之後並無不妥,況且,天降大雨,也不是人力所料,怎能怪罪?」他一向是個寬和大度的人。

  宇文智卻道:「郡馬折煞智了,稱呼智為『行方』即可。不怪罪是郡馬的大度,智卻不能不來請罪的。不知郡主是否在府中?智想當面致歉。」

  王郡馬站起身道:「在的,你隨我來吧。」他心裡雖不知這康大爺為何今日一定要致歉,卻知道,見他不是本意,見到妻子才是來人的意圖,世人皆知,駙馬府中大事小情都是郡主拿主意的,他便只管讀書吟詩,是個富貴閒人。若不是宇文智的身份比較高,他也不會出來見客。

  雅惠郡主本是在與女兒說話,忽然外男來訪,便讓女兒去了隔間的碧紗櫥里且避一避。

  宇文智跟著王郡馬進入主屋之後,先是給雅惠郡主行了禮,才躬身道:「智今日是來致歉請罪的。昨日狩獵,天降大雨,是智考慮不周,才讓王小姐受寒。」

  雅惠郡主看著下面站著的宇文智,又瞧了瞧雙手攤開,一臉無辜的丈夫,有些拿不準宇文智來作什麼,畢竟康王府的地位擺在那裡,別說是庶出長子,即便是旁支的宇文家人也是十分驕傲的,怎會來她這個毫無權勢的郡主面前請罪?

  宇文智繼續道:「府里還有些滋補的藥材,也不知王小姐是否用得上,智自私做主,帶來給王小姐補補身子。」

  雅惠郡主聽他句句不離自己女兒,總算是利用女人優秀的直覺品過一些味道來,不禁笑道:「康家大爺未免太過客氣了些,小女昨日回來,並無不妥,那些滋補藥材便不必了吧。」

  宇文智並不直起身子,而是誠懇道:「昨日回府父王便將智訓斥一頓,說智行事不周全,定要智今日來郡馬府請罪。郡主若不肯收下智的賠罪,智內心不安。且郡主喊智的字『行方』即可,萬萬不可折煞在下。」

  雅惠郡主與王郡馬對視一眼,之後道:「康王爺也太苛刻了些,這天降大雨又不是人力可測,說不上行事周全不周全的,那些藥物我郡馬府收了便是了,行方不必拘禮,快坐著吧。」又對身邊女官道:「上茶。」

  宇文智這才謝過之後,坐在一旁的客座上。

  雅惠郡主看著從丫鬟手中接過茶葉,緩緩喝茶的俊秀少年,心裡百轉千回,半晌之後,問道:「康王和王妃身子可好?」

  宇文智轉過身來,恭謹道:「父王軍旅出身,健壯之年,龍精虎猛。母妃身子也好,今早請安時還說與郡主多日未見了,很是想念呢,過些日子府里荷花開了,定要請郡主去賞荷花。」

  雅惠郡主點頭道:「康王府的荷花我見過,不少稀有品種,各色各樣,十分熱鬧,王妃是個細緻的人。」康王府中男丁大多是軍旅出身,內院的打理都是女子。

  宇文智點頭道:「到時還請郡主和郡馬賞光。」

  雅惠郡主又問:「行方如今多大了?」話音落,換來後知後覺的王郡馬一臉頓悟,似乎終於明白了宇文智上門的真正意圖。

  宇文智道:「到了臘月就二十四了。」

  王郡馬微微皺眉,怎麼這麼大了還不娶媳婦?該不是有什麼隱疾吧?若是那樣,女兒可不能嫁給他。

  他的問題正是雅惠郡主的問題:「還未娶親?」

  宇文智苦笑道:「年少時候不懂事,玩心大,只顧著遊歷名山大川,一恍惚,竟然七八年過去了。去年回京有些人都認不得了。」

  康王府的孩子個個有本事躲避皇帝的關注,這件事雅惠郡主作為皇家人,怎麼也明白幾分,此刻聽宇文智這麼說,也知道他的苦楚,便點頭道:「回來便好,究竟這裡才是根。」

  宇文智點頭道:「郡主說得對,之前年幼不懂事,如今才感受到即便走得再遠,也是要回來京城的,畢竟家在這裡。」

  王郡馬忍不住開口問:「行方之後是準備科考還是……?」康王府已然是兵權在手,必然不可再出科舉的文官,否則皇帝一定會更加忌憚,只是這種朝中的暗潮洶湧對於書呆子王郡馬來說是完全不懂的。

  宇文智道:「在外遊歷的時候曾拜了甘夫子為師,雖然被老師圈在太行山的白雲寺里讀了幾本書,卻也不是科考的材料。」他自嘲笑笑道:「常被老師訓斥的。」

  王郡馬聽到「甘夫子」三個字,眼睛一亮,瞬間來了興趣,追問道:「甘夫子?白雲寺?可是前朝就名滿天下的甘夫子,甘醇?」

  宇文智點頭道:「家師名諱正是上甘下醇。」

  王郡馬一時之間有些興奮,年輕時候,他也曾像是無數學者一般想要拜在甘夫子門下,可連個進門的機會都沒有,這曾經是他人生一大憾事,沒想到眼前少年年紀輕輕已然拜師多年,真正是羨慕嫉妒呀。他轉頭對雅惠郡主道:「這位甘夫子是個有大學問大智慧的前輩學究,很受文人敬仰。」

  雅惠郡主點點頭,這樣的大儒,她自然是聽說過的,而且也知道丈夫的那「平生憾事」。只是,她更加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去年聽說行方要與齊國公府的一位小姐定親了,怎麼此事了無消息了?」這本是一個十分不禮貌的問題,說不好就會得罪人。可一來她是郡主,下坐不過是個貴公子,無爵無品,不能奈她何;二來,為了女兒,這種事情一定要問清楚。

  宇文智知道今日登門,必定會被問及這樣的問題。想也不想,便接口道:「齊國公府的小姐自然是好的,只是一位大師說,我們二人的命格不合,八字也不成。母妃和雲小姐的母親都很是相信命里之說,婚事便擱置告罷了。」

  雅惠郡主哪裡會相信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辭?她想聽的是真正的理由,於是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拿起茶來喝了一口,試探宇文智的反應。

  宇文智苦笑道:「智知道,這樣的說辭只怕無人信的,只是這便是實情。」

  碧紗櫥里,王樂宣看著母親這樣逼著宇文智,心裡有些焦急。其實這件事她聽人說起過,是那叫雲蕊兒的小姐上不得台面,一次聚會時候順了一位千金的荷包,這件事被宇文智知道了,這才想法子將這件事攪黃的。被偷東西的小姐王樂喧也認識的,那荷包禮有那小姐早亡的母親留給她的貴重物件,這件事當時鬧得不小,還是宇文智出面將事情解決的。

  王樂宣知道的事情,雅惠郡主怎麼會不知道,此刻看著被自己這樣逼迫都沒有將雲小姐出賣的宇文智,心裡有了一點點的認可,她最見不得拜高踩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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