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與紈絝一起釣魚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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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千羽擦了擦額頭汗意,看著宇文信的睡臉,無奈笑了笑,吩咐那兩個依舊跪著的影衛:「去取個毯子給你們爺蓋上。」

  那二人應聲,取了毯子來,合力輕輕給宇文信蓋上。

  子夏從外面回來,躬身道:「郡主,馬車只租到十三輛,僅夠那些護衛去白草鎮。」

  謝千羽站起身來,道:「你家主子剛剛睡著,咱們可再等等。勞煩你,先送我那些侍衛去白草鎮的醫館吧。」

  子夏應聲而去。

  謝千羽回頭,看了一眼熟睡而去的宇文信,知道他這一日夜定是極累,需要休息,便也轉身而去,回到樓上。三個丫頭還眼巴巴等著她回來,於是幾人又說了幾句話,謝千羽便命她們好好休息,自己躺在一旁軟塌上,也睡去。那兩個女影衛便退出門去,站在門口。

  謝千羽睡覺極輕,女影衛推門而入的時候,便睜開了眼睛。

  二人中,身形高些的躬身道:「郡主,午飯好了,爺請郡主下樓用飯。」

  那個稍微矮一些的,抱著一個包袱上來,道:「剛剛找到郡主的馬車,奴才們自作主張,取出了一包衣裳,郡主換上吧。」

  謝千羽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坐起身來,換上自己的衣裳,又由影衛梳起來髮髻,洗漱一番,之後問道:「我的丫頭們……」

  那人繼續道:「自然有飯送上來的。」

  謝千羽這才起身,安撫了三個丫鬟,自己下樓去尋宇文信。

  宇文信已然醒了,坐在院子裡的一個小桌子旁,正在往杯子裡倒酒,瞧她出來,招呼道:「郡主快來,沒想到這小小驛站里居然有這麼好的花雕酒。」

  謝千羽換了衣衫,又補充了睡眠,此刻神采奕奕,下了樓來,看到宇文信也換了一身暗紫色繡著柳岸春風的束腰箭袖長衫,髮絲也不亂了。除了手上包著厚厚的白布,只怕看不出是個受傷之人。

  謝千羽應著宇文信「請坐」的手勢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美滋滋倒酒,有些皺眉道:「受傷之人不宜飲酒。」

  宇文信倒酒的姿勢一頓,可惜似得看了看手裡的花雕,嘆了口氣,道:「罷,聽郡主的。」說著,將酒杯放下,拿了筷子起來,道:「那郡主吃酒,我吃飯。」說完之後,便嘿嘿兩聲,伸筷子去夾菜。無奈手上受了傷,又包紮著,怎麼也拿不穩筷子,徒勞了幾次,惹來謝千羽嘴角的笑意,這才氣急敗壞丟了筷子,老實端著粥碗喝粥。

  謝千羽喝下一杯花雕酒,感覺身上有了幾分暖意,這才拿起筷子,夾著桌子上的菜吃。烤兔子肉、水煮青菜、鹽水煮黃豆和一碗清粥。

  宇文信道:「這破驛站的廚房裡,什麼都沒有,郡主湊合吃,待明日咱們去白草鎮,我帶你去吃爆腰花。」

  謝千羽抬眸看他,道:「如今我的馬車找到了,套上馬便可出發,為何要等明日?」

  宇文信將一碗粥喝乾淨,將碗遞給身後的子夏,子夏蹲在地上給他又盛了一碗,他接過來,道:「我的郡主,我帶著的都是騎的馬,不會拉車。得等送你護衛的那些馬車回來,換了那些馬,才能起行。」

  謝千羽並不知道騎的馬不會拉車,也不覺得難為情,點頭道:「既然如此,我馬車上還有些吃的,晚飯時候,可用那些。」

  宇文信繼續喝粥,嘴裡含糊不清道:「好,聽你的。」他將第二碗粥喝完,背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道:「郡主女婢受傷,定然是不能伺候了。屋子裡那兩個影衛,你且用著。」

  謝千羽又喝了一杯花雕,點頭道:「康二爺想得周到,多謝了。」

  宇文信忽然坐直了身子,誘惑道:「這驛站不遠有個小池塘,我瞧著屋子裡有魚竿,咱們釣魚去?晚上加餐?」

  謝千羽「嗯?」了一聲,有些驚訝道:「你還受傷呢。」

  宇文信滿不在乎擺擺手,道:「無礙。郡主飯後歇會兒,之後咱們去釣魚。」又對子夏道:「叫幾個人,先去挖蚯蚓。」

  謝千羽張張嘴,道:「傷者不可食魚腥發物……」

  宇文信笑道:「平常的傷者是不可吃魚腥,可我這金瘡藥偏偏是魚鱗等物做成,配上鮮魚最是滋養。」頓了頓,又道:「對了,郡主那幾個女婢,也該吃些,這樣好得快。」

  謝千羽有些半信半疑,無奈此時寄人籬下,又對宇文信比較信任,還是應了下來。否則,這整整半日,她也是無聊打發。

  於是,午睡起來,二人便帶著子夏,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湖邊。如今已然是深秋,太陽照著二人,倒是不覺得冷,反而四周靜謐,秋草枯黃,別有一番滋味。

  宇文信靠躺在小椅子上,閉著眼睛,道:「我叫人去打獵了,若是有好獵物,今夜當可吃飽。」中午,他只喝了兩碗粥,如今竟然有些餓了。

  謝千羽道:「我那馬車裡還有些蝴蝶酥和鹽津梅子,康二爺可要吃?」

  宇文信轉頭看她認真釣魚的樣子,笑道:「好。」轉身對子夏道:「去取來些。」

  子夏走後,宇文信看著謝千羽,笑道:「郡主喜歡吃蝴蝶酥和鹽津梅子?」

  謝千羽轉過頭來,微微搖頭,道:「路途遙遠,那梅子是防著暈車了不舒服,備下的。蝴蝶酥香酥不甜膩,用以趕路果腹最是合適不過了。」

  宇文信眉梢微微挑起,道:「郡主倒是辦事的人,只考慮方便,卻不想著口腹之慾。我便不成了,除了大小金科,唯有大口酒肉才可叫人暢快。」

  謝千羽眸子盯著魚竿,點頭道:「康二爺倒是適合去軍中。」

  宇文信哈哈一笑,道:「正是小時候在軍中養成了這樣的脾性。」

  謝千羽便疑惑起來,「康二爺不是在京中長大的嗎?怎麼又是在軍中?」

  宇文信懶洋洋伸了個懶腰,道:「康王府孩子多調皮搗蛋,便會經常被關祠堂或者被關在族學裡讀書。其實,這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每每我們兄弟不在京城,便是去軍中或者影衛營里磨練。我是嫡出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被父王和祖父多多關照,十二歲就在軍中領著職位。否則,父親怎敢將影衛交於我一個不到二十的毛頭小子照看?」

  謝千羽挑眉,不知宇文信給她說這些康王府的秘密做什麼。

  宇文信卻依舊滔滔不絕道:「我父王常說,宇文家的兒郎,不出廢物。可自從雲氏入府,我四弟和五弟便被養成了真正的紈絝。好在有我和大哥這麼出色的兒子,否則,宇文家還不得敗落了?」

  謝千羽聽了這臉皮極厚的話,差些被自己口水噎到。這宇文信平日裡一副鼻孔朝天的紈絝模樣,與她在一起時候又偏偏像是個正常的世家子弟。如今又是一副無賴樣貌,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忽然,宇文信大叫一聲「上鉤了」,便用力扯著魚竿,收一收,放一放,片刻釣起一條尺余長的黑色大魚來。看著魚在魚線上掙扎,宇文信發出爽朗的笑聲,仿佛無憂無慮的孩子。魚尾左右甩動,濺起串串水珠,謝千羽用袖子擦著水珠,也在夕陽餘暉中笑得動人。

  宇文信卻指著謝千羽那顫動的魚竿,道:「快快,你的也有了!」

  謝千羽如臨大敵,這是她平生第一次釣魚,有些手忙腳亂,差點丟了魚竿。宇文信大笑著上來幫忙,咋咋呼呼的幫著扯魚竿。二人合力,竟然拽起一條足足一尺半的大黑魚來。宇文信大悅,笑得更大聲了些,驚起不遠處林子裡一群小鳥。

  回到驛站,子夏拿著滿滿一籮筐的魚,招呼幾個影衛烤魚煮魚,自己則伺候宇文信躺下後,給謝千羽打下手,為其換藥。

  拆開白布,謝千羽有些驚訝,這麼深的傷口,居然已經開始有結痂的徵兆。

  宇文信得意道:「怎麼樣?我們康王府的金瘡藥不錯吧?」

  謝千羽看他得意洋洋的表情,便是一笑,道:「確是神藥。」說著,便給他重新撒藥,包紮。

  宇文信道:「那兩個女影衛,一個叫做規鏡,一個叫做規絨。你儘管用,不用想著客氣,若是好用,今後便送與郡主身邊,做個護身之人。」

  謝千羽手上不停,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子規夜半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

  宇文信一呆,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子夏在一旁也回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這個淡淡笑著的郡主,心裡十分震驚。

  謝千羽道:「康二爺身邊的伺候的常隨,子夏,子冬等人,均以『子』為名首。如今兩個女子又是由『規』為名首。影衛的名字,難道不是從王令君的《送春》中起的?」

  宇文信有些驚訝於謝千羽的聰慧,不過是知道了幾個人零星的名字,便已然知道影衛起名字的規律,不由讚嘆道:「郡主聰慧,更在我想像之上。」

  謝千羽綁好最後一條白布,坐直了身子,道:「康王府家大業大,自然事事講究規矩,即便是影衛起名字一事,也細緻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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