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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念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直到司淮同其他的善男信女一般閉著眼祈完了願,才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將一枚銅錢穿在了紅繩上,用力往上一拋,隱進了萬千紅絲之中。

  往來都是求姻緣的男女或是結成了連理的璧人,和他們一般無二。

  司淮毫不避忌地攬住了吾念的腰,微仰起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著低聲道:「我來還願。」

  「嗯,我知道。」吾念抵了一下他的額頭,問道:「當時在梅小姐留下的幻境裡,你說求了一個私願。」

  「我求月老,要麼徹底斷了我和你之間的紅線,要麼就替我們重新系上一條。」他轉頭朝香火旺盛的月老祠內望了一眼,笑意更深,道:「看來,他還是更喜歡給有情人系紅線。」

  說著,他攤開了左手手心,一根紅線繞成了小小一團躺在掌心上,其中一端在小指上系了個結。

  吾念笑著捋開了紅線,手指從他的小指順著紅線捋到了頭,纏上自己右手的小指,動作笨拙地系了個一模一樣的結。

  然後,纏著紅線的十指緊緊扣在一起,執手並肩,往燈火繁華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篇番外主要是想交代一下後來的事,以及把開篇時司淮許的願交代出來,所以,中間略去的醬醬釀釀,大家自行腦補(實在是晉江不允許,我這麼隱晦的帶過應該不會被鎖吧T^T)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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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番外 鈴鐺篇(一)

  盛蘭初出嫁的那日場面十分浩大,繡金的紅毯從三木原一路鋪出了鳳棉城外十里地,琳琅滿目的嫁妝裝了幾十車,陪嫁的丫鬟仆侍跟了長長的兩列,兩兩間隔著,前一人朝天空拋花瓣,後一人向人群撒金箔。

  整個上清台也一改往日的淡雅,漫天遍地都是奪目的赤金色,仙門百家齊來祝賀,貴重的賀禮一箱一箱地往庫房裡抬著。

  司淮不想和世家門派客套虛偽,也怕生了什麼事端擾了好好的一場婚宴,因而先前答應了留下來喝杯喜酒,果真就只喝了一杯,敬過了新娘子和新郎官之後,就帶著吾念和塵一翻牆離開了上清台,順帶捎走了一些吃食和幾罈子酒。

  渝州雖和鳳棉同處江南煙雨水鄉,但氣候比鳳棉稍暖一些,才二月初的時節,百花已經應季而開,深巷裡飄出的除了酒香還有或淡或濃的花香,鶯歌燕舞,柳綠花紅,一派蓬勃景象。

  司淮三人離開上清台後乘著小船順江南下,想趁著春光正好游一游秀麗江南,沒想到在水上漂泊了幾日才踩上岸,就遇上了河畔一戶梁姓富紳家中在鬧邪祟,舉手辛勞了一下就耽誤了下來。

  那邪物是一隻溺死在水中的惡靈,從別的水域飄到了這裡誤打誤撞賴進了住在水邊的梁家,也不是什麼難對付的鬼怪,就是有些精,費了兩日功夫才抓住了它,順帶做了場超度的小法事。

  解決了之後三人本要繼續行路,奈何梁家老爺熱情好客,借著時近黃昏的理由又將他們留了一晚,第二日用過了午膳才千謝萬謝地親自將他們送到了大門口。

  「仙長和兩位師父真的不打算多留幾日?」梁老爺拽住了司淮的胳膊,還在試圖挽留,「我們家剛搬到這邊不久就碰上了這種事,多少也是害怕的,那東西會不會沒死乾淨,等你們走了之後又繼續作祟?而且,既然能從別的地方跑來一隻,會不會還有第二隻第三隻,只是還沒找著?」

  「不會。」吾念不動聲色地拉開他拽著司淮的手,不緊不慢地同他解釋。

  「這種惡靈通常是溺死後沒有人發現其屍體,魂魄無處可歸,才會四處漂泊化作惡靈作祟,並且通常是形單影隻的。如果太多人於同一處溺死,會形成強大的怨念將他們桎梏在那裡,也就不會遊蕩到別處。貧僧已經在貴府留下了幾道驅邪除祟的符篆,可保不受邪物侵擾,施主大可放心。」

  「我師叔既然這麼說了,那施主就不必憂心了。」塵一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適時地湊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這惡靈誤入梁府作祟不過是因為這裡近水,施主您若是實在擔心還會遇上這種事,大可以從這裡搬離嘛。」

  「塵一!」吾念沉聲呵斥了他一句,礙著有旁人在才沒有上手拍他的後腦殼。

  「是,是……」梁老爺得了保證,也不好一而再地提惡靈的事,但心裡大抵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把人送走,躊躇著往外又送了幾步,才道:「幾位真的不再多留一會兒嗎?我家小女對幾位的相助十分感謝,說一定要親自送送你們,可她今早出了門還沒回來,若知道你們就這麼走了指不定怎麼傷心難過。」

  「不留了。」司淮客氣地笑了一下,回絕道:「昨日承蒙款待多留了一宿,該道的謝也說了許多遍了,再多留一會兒還是要走的,別叫小姐經了離別的場面難過。」

  身旁的吾念附和地點了一下頭,執著佛珠的手豎到身前微微頷首,道:「我等此番南下本就是遊歷,遇邪祟作怪垂手相助而已,不便過多叨擾,老爺就此止步吧。」

  梁老爺重重嘆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個念頭作了罷,轉身招了招手,將身後一名抱著紅木匣子的下人招了上來,打開匣子呈上了滿滿一箱琳琅的珠寶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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