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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叫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尉遲刃面色鐵青,厲聲道:「真君昔日待我嚴苛也就罷了,今日怎麼也還分不清輕重……」
他只當無山真君是斥責他往日另立山門的事。
但聽在其餘人耳朵里,卻是禁不住多想了。
昔日崑崙待尉遲刃如何,眾人都看在眼裡,那可是叫人眼紅的好啊!就連他自立山門,崑崙都從未斥責過一句,道法仙尊還親赴他的大宴,給足了面子。
而偏偏在這個當口,無為仙尊等人怒不可遏,與青雲門鬥法,又斥責尉遲刃叛徒……
再想想,道法仙尊來時,連問也沒問起尉遲刃,反倒是為那位王公子出了手,還自毀了無情道……
眾人驚愕。
莫非尉遲刃和道法仙尊已經師徒反目了!
那青雲門主知道抓著無情道來刺激道法仙尊,莫不也是尉遲刃告知的?
尉遲刃勾結了青雲門主謀害道法仙尊,這才引得崑崙眾人親至?
那位王公子不會也是尉遲刃蓄意送去的吧?
還對外宣稱,王公子曾是他的人,作出一副師父搶了他的人的可憐情狀……
是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連青雲門主的兒子挑釁王未初這等腦殘舉動,都不奇怪了。
眾人看向尉遲刃的目光,一時變得極度微妙。
蓮開真君垂下眼眸,與無山傳音道:「爽不爽?」
爽自然是爽的。
早在來修仙大會之前,道法便已經與他們說過了,若是尉遲刃再來與他們說話,倒也不必說別的,只管說叛徒,再打一頓就是了。
無山真君雖然早就這麼幹過了,但再多干一回也沒關係。
……
尉遲刃吐了一口血出來,目光森森地掃過四周。
這些人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此時眾人錯開目光,腦中卻是閃過道法仙尊那血衣斑斑的模樣,心底忍不住覺得發怵。
若當真與尉遲刃脫不了干係。
那這徒弟,倒真夠狠的……
毀修為輕則根骨全毀,重則連壽元都有損,很快斃命的也不是沒有過……
道法仙尊如今,又該是什麼模樣?
宮殿中。
岑堯身上的威勢外放。
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
不同境界的氣息,次第從他身上輪轉而過。
強大的威壓填滿了整個空間。
哪怕王未初早已不是當初築基期的時候了,也不由感覺到本能的壓制,他本能地攀緊了岑堯。
王未初怕卸了力,失了靈氣,道法仙尊便又倒下去不省人事了,他便只得咬著牙,一味與之雙修,連外頭誰和誰打起來了,是昏天暗地還是天光大亮都一概顧不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王未初只覺得累極了,連嗓音都嘶啞了,這才軟軟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襟,閉上了眼。
果真還是吸仙尊時,來得更輕鬆些……
王未初咬了下唇。
若是、若是毀修為當真造成了極大的損傷該如何是好?
那我便如此供養仙尊一輩子罷……
岑堯神采奕奕。
他輕撫了下王未初的髮絲,又撫了撫眼眶。
那時王未初自覺鼎爐身,反倒多覺羞恥,又畏懼於吸取他的靈氣,因而床笫之間多有克制。
今日卻是可愛地自己脫了衣裳,仿佛獻祭一般,朝他毫無保留地打開了來……什麼樣羞於嘗試的都試過了……還生怕自己張嘴說不要了,他就要死了似的。
岑堯順著髮絲,揉了揉他的耳垂。
這才緩緩起身,吞吃丹藥,打坐入定。
破無情道,於旁人來說等於自毀其路。
於他來說,卻是打破桎梏,置之死地而後生,渡劫化神……
王未初一覺睡醒。
岑堯依舊躺在他的身旁。
王未初問:「什麼時辰了?」
岑堯沒應聲。
王未初咬了下唇,輕輕推了下岑堯:「……仙尊,還未好麼?」
也是,哪有那樣快便能修補好身軀呢?
王未初也不再問什麼時候了,他湊近了,小聲問:「我那日……有效麼?今日還來麼?」
「有效。」岑堯掀了掀眼皮,柔弱道:「我今日還動不得。」
「哦。」王未初咬了下唇,連忙又乖乖坐上去了。
半晌,殿中方才又響起王未初破碎斷續的聲音:「……什麼法子……能快些呢?」
「你試過鞦韆麼?」
王未初硬著頭皮:「……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仙尊此時還不知經歷著什麼樣的痛苦……今後崑崙恐怕要隕落一人了。
仙尊:我很好。
第57章 鼎爐18
修仙大會上出了一樁足以記載入史冊的大事。
從那位天才王公子先後使出崑崙多位大能的法術開始,再到道法仙尊棄修無情道舍一身修為,最後以崑崙無為仙尊親自出手,打傷青雲門主畫上了句號。
崑崙與青雲徹底撕破了臉。
斬元門更是沒了名號,默默無聞來,也只得默默無聞離去。唯一變化的,便是有人望向尉遲刃的目光,有了微妙的變化。
修仙大會最終沒有辦成,八大宗便做主推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