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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現在直接告訴裴謹,我知道你是裝的,可是我愛慕的就只是你的靈魂而已,無關哪一段靈識。裴謹會不會以為他為了維繫這份替身之情,故意這麼說?

  白決還沒組織好語言,決定先按下不表。

  裴謹一直緊張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先是一滯,自己心就跟著一滯,然後他又皺起眉頭,自己也跟著皺眉,再然後他那眉頭又緩緩放鬆,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是接受了自己的說法麼?

  白決笑道:「聽說廣陵有春歌宴,很是熱鬧。我們一起去吧?」

  裴謹微微鬆了口氣:「好。」

  *

  他們兩乘船到廣陵時,城中已經開始有春歌宴的氛圍了,集市都開始提前布置起來,街上的氛圍似乎都跟著活躍了。

  白決到了廣陵樂宗門前,把琵琶撥子出示給守門弟子看,裴謹才知道他是來尋人的。

  「你什麼時候有廣陵的熟人了?」

  「杳杳師姐嘛,您應該也記得吧?」

  一聽這名字裴謹臉就黑下來了:「原來是找她,還騙我看春歌宴。」

  「順便嘛。」

  「哦,找他,順便和我逛逛春歌宴。」

  「不是,是和你一起來春歌宴遊玩,順便看看她,好不好?」

  裴謹不置可否。白決無奈:「都幾十年了你怎麼還亂吃她的醋呢?」

  「誰讓你對她那麼好?」

  「我對誰最好你還不清楚嘛?」白決撒嬌地抱住裴謹的腰搖晃。

  裴謹受不住他這套,表情和語氣立馬便軟下來:「見就見吧,快點見完我們去遊船。」

  「嗯!」

  宋杳杳很快就出來了,遠遠見著白決,眼眶就紅了:「師弟。」

  「杳杳師姐。」白決笑的甜似蜜糖,「我來看你啦。」

  宋杳杳偏過頭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笑著迎上來,上下打量他一遍,拍拍他的胳膊:「小師弟,你怎麼越長越小了。」

  「師姐才是容顏永駐,三十年不見,還是那麼好看。」

  「就你嘴巴甜。」宋杳杳點了下他腦門。

  白決一個勁笑。

  宋杳杳這才看向裴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到一起,同時撇開了視線:「哼。」

  白決汗顏。

  宋杳杳拉住白決的手:「你才來廣陵麼?有沒有看到街上已經打扮起來了?明天就是春歌宴,師姐帶你好好玩!對了,有沒有住處?我們宗都是女弟子,否則師姐就收留你了,外面住不習慣的話師姐在廣陵有認識住在當地的散修,可以留宿一段時間。」

  「師姐你就別替我操心啦。」白決按住她的胳膊,「我們住客棧就可以了。」

  「那盤纏夠嗎?」

  「不勞你費心,夠得很。」這句是裴謹答的。

  白決暗中踹了他一腳:「師姐,你課業多嗎?我就是來看看你的,用不著特意擠出時間帶我玩,我和裴……裴聽遙,自己肯定也能找到好玩的。」

  「不多!春歌宴是廣陵的大盛會,我們宗門的修士也都放假的,你來的正是時候,師姐說什麼也要帶你好好遊玩廣陵,好玩的好找,好吃的可不好找喔?」

  一聽說好吃的白決眼睛就亮了:「那就拜託師姐了!」

  裴謹又滿臉喪氣地動了動嘴皮,不知道是不是在無聲罵人。

  *

  第二天一大早白決就拉著裴謹興奮地上了街,但街上冷冷清清,讓人失望,還以為春歌宴也就這麼回事。

  到了正午,人陸陸續續多了些,終於有節日氣氛了,和宋杳杳碰了頭,被帶著去當地最富麗的一家酒樓用了餐。

  廣陵美事偏甜膩,裴謹吃不慣,白決開心的要死。

  裴謹看他像只饕餮,無語道:「你以前在中洲是北方人吧?北方的食物不是咸辣居多嗎?你是個假北人吧。」

  白決白眼回敬:「你還是個假南人呢,崖島的吃食不也清甜居多?」

  裴謹道:「修士不吃那些。」

  「啊——」白決叫他張嘴,把一粒甜蝦仁餵到他嘴裡,「要懂得享福呀,修士大人。」

  「是挺享福呀,還要人餵。」宋杳杳在一旁冷言冷語。

  裴謹聞言嘴角一勾,主動湊過頭去叼走了白決筷子上新的一粒花生米,白決忍俊不禁,乾脆和他你一筷我一筷互餵起來。

  宋杳杳「啪」地撂下筷子:「我吃飽了!結帳!」

  最後帳是裴謹結的,雖然宋杳杳說要請,但被氣到以後又狂點了幾道最貴的菜打包,然後使出激將大法。

  裴謹也沒怎麼被激,就淡淡對白決說一句:「你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來。」

  然後掏了銀子。

  宋杳杳頓時感覺自己像個蹭飯的。

  暮色降臨時,白決才徹底意識到一座小小廣陵城能容納多少萬人,不止當地的居民,其他各地的修士也都來了。

  白決也算知道為什麼白天沒什麼人了,都在家裡胭脂塗粉的打扮吧?夜裡街上全是穠麗華美的男男女女,畫上時世妝,帶著樂器或是靈寵,有的還給靈寵也剪裁了華裳。樂伎們同樣換上了他們最奢侈的節日衣裳,在臉上用筆塗畫了精細的紋繪,光是頭上戴的配飾折算成金銀,就能買下白決全身家當。

  集市貫穿了整條主街,最中間用木板搭建起了臨時的歌台,廣陵樂宗的女修還會在那裡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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