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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斜眼看了一下旁邊的二皇子。
韓淑妃聽著這話,身體都軟了下來,整個險些癱倒在那裡。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親眼看著的,難道這些年,自己給自己兒子吃的藥,一直都是錯的嗎?
二皇子從旁,忙扶住了自己的母妃,之後上前,恭敬地朝著方刀綾一拜:「方神醫,這些年我一直服用這個方子,但是身體一直不見好轉,近年更覺虛弱不堪,如今聽聞有人暗中篡改方子,更是震驚不已,如今還請方神醫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母妃剛才所言,幫著重新寫下當年的方子。」
方刀綾卻是揚眉:「我能幫著你來作證,是曾經欠下別人一個人情,才被太子請來,但是要我寫方子,憑什麼?我就不寫,你們把我關押到天牢了,你們要了我老命,我也不寫。」
這個人是桀驁不馴的,就是這麼一個性子,反正要命有一條。老子不寫你能奈我何。
一時大家都怔住,面面相覷,這可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顧錦沅進來了。
她一進來,所有的人都不由看向了她。
她穿著一身軟綢薄棉鵝黃家常便服,寬寬鬆鬆的,但卻反而越發凸顯出那柔媚曼妙的身子來,走過來間,嫵媚纖弱,看得人心神為之一振。
又因為剛剛洗過澡的緣故,那頭髮潮濕烏黑,那肌膚仿佛上等牛乳一般透出粉玉一般的光澤,瑩潤剔透。
所有看到這番情景的,多少意識到了,這裡是東宮,是太子的寢殿,也是太子妃的寢殿。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候,或許人家已經歇下了,現在把人家吵醒了,只能起來給大家見禮。
最先感到不自在的是二皇子,本來就極其無奈的他此時越發窘迫地咬了咬牙,別過臉去,再不敢看顧錦沅一眼。
再想今日自己母妃的諸般行徑,實在是太過冒失唐突無禮。
至於旁邊的皇上,也是老臉微紅,輕咳了聲,特特地避開了眼。
太子一看這情景,俊臉頓時繃緊了,眸光也不悅起來。
其實顧錦沅這麼穿,也無傷大雅,畢竟是這個時候,她不可能穿誥命正裝,她如今的家常便服也算是體面的,可她實在是太惹人了。
剛剛在沐房被男人疼惜過的,此時通體散發著柔光,無論男女看到,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穿得再是寬鬆,也遮掩不住那骨子裡散發出的嫵媚風韻。
太子一步上前,挺拔的身形直接擋住了她,大手一拉,就要將她落到一旁。
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她,這種情態應該藏在錦帳內,只能自己一個人看。
顧錦沅被他握住了手,也是無奈了,稍微掙扎了下,才勉強掙脫。
之後,她望向那方刀綾,恭恭敬敬地拜下:「先生,多年不見了。」
她這一拜,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
韓淑妃:「什麼?你們認識?」
她更加懷疑了,難道是串通好的?
其他人等,則是疑惑地看向顧錦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唯獨太子,神情依然輕淡,抿著唇,不吭一聲。
他早就猜到了,那位昔日教導顧錦沅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方刀綾,如若不然,何至於能教出顧錦沅這樣高明的見識和醫術?
況且,他知道,方刀綾的母親就姓閆。
他這分明是為了隱住行藏,冒用母姓。
這個時候,方刀綾也看到了顧錦沅,他也是驚訝,驚訝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錦沅,你怎麼在這裡?」
第89章 傲慢的神醫方刀綾
很明顯,剛剛還在一臉傲慢的方刀綾,在見到顧錦沅後,馬上那臉色就好多了。
顧錦沅抿唇笑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先生,也很是高興。
「先生,我去年的時候過來了燕京城投奔我的父親,如今嫁入了東宮。」
嫁入東宮?
方刀綾詫異地看看太子,又看看顧錦沅,最後板著臉道:「你嫁給了這小子?」
雖然分開好幾年了,但顧錦沅也是方刀綾唯一悉心教導過的不記名弟子,他對顧錦沅還是有種自家孩子的感覺的,不曾想,才幾年不見,孩子嫁人了,還嫁給眼前這個什麼太子!
他就不喜歡這些皇親國戚個,更不喜歡這些當官的!
顧錦沅面上越發泛出粉澤來,她抿唇笑著,頷首道:「是,先生,這是太子殿下。」
太子聽聞,上前拱手:「太子妃曾經師從方先生門下,論起輩分,本宮亦應該尊先生為師,方先生請受本宮一拜。」
方刀綾皺眉,打量著太子,顯然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他的弟子這麼快就嫁人了?
這個時候顧錦沅卻忙笑著道:「先生,當年你既給二殿下開了那方子,不管這個方子是不是被人換了,外人傳出去,只會說,二殿下吃了方先生的藥多年不曾見效,豈不是白白壞了先生的名聲。」
方刀綾一想,好像有理,頓時沉下臉來了:「豈有此理,到底是哪個換了我的藥?」
顧錦沅笑了:「到底哪個換了先生的藥,宮裡頭自然會查,到時候給先生一個交代,但是如今這名聲的事,若是毀了卻是小事,所以依錦沅之間,先生可以把當年的藥方寫下來,請御醫做個見證,這樣的話,即使二皇子吃了多年不見好轉,也和先生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