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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紅蓋頭落下,她終於看到她等了整整一日的人。

  那人一身喜服,面龐如玉,黑眸隱隱含笑,站在那裡,正是她所思,她所想。

  其實這個人是見慣了的,不知為何,今日看著卻是不一樣,尤其那紅光映襯下,那冷白如玉的面容竟透出幾分醉人的紅暈,而含笑的眉梢,更是隱隱流『露』出撩人的氣息。

  顧錦沅心怦怦直跳,忙收回了眸光,微垂著眼睛。

  旁邊的嬤嬤見此,忙遞上了喜盞請他們用,太子接過來後,便握住了顧錦沅的手腕,讓她的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的則是繞過了她的後背。

  這是大昭國的洞房禮儀,顧錦沅倒是學過的,但如今做來,卻是彆扭得緊。

  她雖然和太子也早有些親密,但倒是從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過。

  她的手搭在他喜服上時,只覺得那肩膀生硬,那喜服沁涼。

  「喝了這個。」太子燙人的眸子低首凝著她,這麼道:「這個不醉人。」

  「嗯……」顧錦沅往日在他面前算是隨意的,但是今日卻是半點聲響都出不得。

  他說話的時候,撩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氣息清冽中帶著幾分酒意,他說不醉人,她卻要醉了,醉得腳軟筋麻,渾身無力。

  太子自然是感覺到了,被自己半擁住的女兒家,那肌膚透出粉膩的紅潤來,眸底都是羞澀,再往下,那軟綿綿的身子仿佛沒骨頭一般就要癱在自己身上了。

  他自是知道,她那身子骨有多軟有多嫩,也知道接下來她會帶給自己怎麼樣密實的包裹感,會讓自己如何沉醉於她的身子不能自拔。

  數日不見,想得厲害。

  偏生再相見就是洞房花燭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望此時已經積攢到了不能再忍,猶如拉滿了的弓,弓弦因為太緊繃而顫動著。

  終於喝下了合歡酒,太子凝著懷裡那軟成泥的姑娘,淡聲命那幾個嬤嬤道:「退下吧。」

  旁邊的嬤嬤有些猶豫,按照規程,她們應該伺候著,怎麼也要看著太子和太子妃成了好事。

  太子語氣微冷:「退下。」

  幾個嬤嬤再不敢猶豫,忙低首恭敬地拜別,之後低著頭魚貫而出。

  沒了外人,太子頓時沒有了剛才的冷淡。

  他握住她的腰,撕開了那繡錦雙鳳呈祥的大紅喜服,打橫抱起那生香的綿軟女子,直接跨上了喜榻。

  第72章 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到底是什麼滋味?

  顧錦沅其實知道要做什麼,也知道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做,飽讀醫書的她怎麼會不懂?但是她發現,知道是一回事,真明白怎麼做,以及是怎麼滋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面的太子初時猶如發了狂一般,幾乎是將她拋在榻上,驚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是一聲驚呼都被他吞下,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緊緊地攥住身邊的喜褥,咬牙忍著。

  之後,他陡然一頓,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那動作便緩和下來,緩和下來後,卻是猶如和風細雨一般,在她耳上,在她耳邊的小痣以及頸子間輕輕地拂過。

  顧錦沅可以聞到那滾燙的氣息中夾著醉人的味道,可以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甚至能感到有一大滴汗珠自上方落下,滴在自己前面綿軟的肌膚上,燙得自己整個人都跟著抖動。

  他那已經散開的墨發垂落在她頸子處,輕輕地掃過,帶起一陣陣癢,她卻只能輕輕弓起來,緊緊地閉著眼睛。

  再到後來,她想閉上眼睛都不能了,他在行事之後,她疼得厲害,他卻迫她睜開,逼著她看他。

  他挑著她的下巴,啞聲道:「沅沅,我是誰?」

  顧錦沅羞得滿面通紅,用衣袖遮面,哪裡能說出話來。

  他卻強橫地拿走,逼著她道:「說。」

  顧錦沅幾乎是拖著哭腔道:「你是太子。」

  他自是不滿,便用了勁道。

  她受不住,慌忙間,倒是明白了,望著上方那俊雅無雙的臉龐,軟軟地道:「夫君……你是夫君……」

  因兩個人在一起的緣故,這聲「夫君」仿佛被風吹起的麥浪,高低起伏婉轉切切。

  太子自是滿意,眉梢儘是受用,眸底全是繾綣溫柔,不過他卻又問:「如今入了你的,是誰?」

  這下子顧錦沅卻是不幹了,她羞得隨手抓起旁邊的物什來去扔他,又踢騰掙紮起來。

  然而太子卻是牢牢地攥住她的腕子,將那腕子抵在榻上,待她怎麼都不能掙扎的時候,再次逼問:「說,入了你的是哪個?」

  當他這麼逼問的時候,他的鼻尖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溫柔繾綣,卻又撩人。

  顧錦沅又羞又恨,偏生逃脫不得,更不敢大聲嚷叫,只能扭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羞恨地道:「是你。」

  太子卻還是不滿足,在她耳邊吹氣,又問:「我是誰?」

  這還有完沒完!

  顧錦沅險些哭出來,被逼得幾乎無法,只好嚷道:「是太子,是我夫君。」

  這次,他可算是放過她了,卻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叫蕭崢,你的夫君,記住,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我只有你,你也只能有我,生同衾死同槨,再不許有第二個。如若不然——」

  他的聲音越發轉低,溫柔繾綣中透著徹骨的寒:「上天入地,我便是做鬼,也必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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