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以身試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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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真有哪兒不舒服的話,還是要去醫院才行。」

  「你先給大致看看,」陸景行開口。

  醫生詢問了沈清些許問題,沈清連真帶假回答。

  最終,醫生在陸景行的按暗示下得出以下結論;「動了胎氣,要小心保胎,不然,極有可能早產。」

  而這番話傳到蘇幕耳里時,她險些嚇的站不住。

  若非南茜扶著,她只怕是已經栽倒地上去了,此時,沈清被衛明川欺負,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她心頭一疼,

  陸景行不止數次說過,衛明川德行不正,要將他遣出總統府下放到地方,而蘇幕自然是極其護著自家人的,對於陸景行這個決定她多加干擾。

  當初陸琛將蘇家所有人下放,而衛家是自家母親的娘家,且整個蘇家胖旁支中只有蘇家存在總統府這個體系中,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蘇幕都應該護著衛明川。

  而此時,她深知,護不住了。

  自幼,陸景行對她尊敬有加,對於她的話語無論從那個方面來將都是聽的。

  而此時呢?

  她還有何種理由再去摻和政場上的事情?

  只怕是沒有任何理由了。

  蘇幕坐在起居室外面。

  南茜站在一旁望著蘇幕,帶著些許的欲言又止與心疼。她身處在這個宅子裡當了保姆這麼久,見過了這個宅子裡的吵鬧與和睦還有勾心鬥角。深知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確實是極其不易的,更何況是蘇幕這樣的人。

  她本是市長之女,集萬千寵愛與一身,是整個首都的天之驕女,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當初蘇家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而最終她選擇嫁給他,嫁給了這個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原以為這是一場幸福的婚姻,卻不想到頭來,剩下的不過只是傷心而已。她的人生也好,她的家庭也好過的多並不算幸福。

  南茜來到這個宅子裡時,已經是她結婚的第二年了,那是,大小姐剛剛出生,不過百日。

  她原以為她會見到一個和睦的家庭,卻不想,這種吵鬧,從她來的第一天就開始上演。

  不過是傭人們都看不大見罷了。

  「太太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她輕聲寬慰著。

  蘇幕本就處在自責之中,南茜這話一出來,她覺得心裡的負面情緒突然跟虧提了似的,砰的一聲奔涌而出。

  剩下的抽噎聲與自責聲。

  而屋子裡,神經半靠在床上,看著那個滿身怒火的男人站在床尾,四目相對,前者淡然,後者呢?

  滿身怒火,看起來異常駭人與恐怖。

  「我不需要你以身涉險,」男人隱忍的嗓音在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奔潰了。

  望著沈清的目光啊!泛著狼光。

  那是一眾兇狠的狼光。

  且不帶任何壓制的。

  他似乎就想讓沈清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有多憤怒。

  就想讓沈清知道他到底有多怒火中燒。

  沈清清明的眸子望著他,不帶任何膽怯,只是開口道;「我看你最近因為他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想幫幫你。」「幫我?」他似是有些好笑,問道;「你得幫我就是以身涉險?你的幫我就是拿著孩子去賭?你的幫我就是讓我擔驚受怕?」「我那是裝的啊!」沈清開口解釋。伸手掀開被子下床,邁步至陸景行沈清,看了眼大門,見是關著的,提上來的心落了落。

  「那我是該誇你演技高超還是該誇你智商了得?」陸景行在問。

  沈清抿了抿唇角,只是覺得陸景行近來因為副總統的事情鬧得頭疼,不過只是想幫他一把而已,而且正好人算不如天算,衛明川出現在她跟前,如此良機,怎能錯失?她什麼都沒做,不過是捂著肚子喊著了聲疼而已,就毫不費力的將衛明川推進了地獄,且還解決了蘇幕一直以來對陸景行存在心底的芥蒂。

  一舉多得的事情。

  她不明白陸景行在較什麼勁兒。

  還是她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更快速的解決這件事情?

  前朝後院都因為副總統的事情著了火。沈清不過是加了把油,讓火勢來的更為兇猛些罷了。

  燒的越凶才能更早結束。

  免得一直不瘟不火的在燒著,卻說不出個架勢來。「我這是在為你排憂解難,」沈清試圖解釋。

  「你最近為了副總統的事兒成天早出晚歸的,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她在道。

  試圖以此來緩解陸景行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怒火。

  「擔心歸擔心,你今兒跟衛明川槓上做什麼?萬一他不折手段真將你如何了?你讓我怎麼辦?」許是沈清剛剛那句話稍有些療傷效果,男人的怒火明顯下去了一半。政場上的人大多都有一身惡習,不折手段也好,為了權利拼勁全身力氣也罷。

  政場上的一切他都遊刃有餘,可一旦是碰見了沈清就不行了。「我還不至於這麼點分寸都沒有啊!你說是不是?」她好言好語的規勸著。

  望著陸景行的目光帶著柔柔的愛意。

  陸景行滿腔怒火在碰撞到她的眼神時,瞬間就焉兒下去了一半。

  就那麼狠自然的。「我今日本是去找你的,正巧上樓的時候碰到了他,你也知道,總統府的人事我向來記不大清楚的,但人家一上來就是擋住我的都不讓我走,我覺得甚是奇怪,看了眼銘牌,這才知曉是誰,都說人算不如天算,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要是不要,豈非損失太大?」

  她好言好語的同陸景行說著當時的情況,告知他,她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會做出如此決斷。並非武斷的去做這件事情,也想有想過要將孩子至於不顧。

  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一切都是假象啊!

  如此雙贏的機會,若是損失,豈不是太過可惜?

  一來,能解決總統府裡面的衛明川,二來、也能讓蘇幕在這件事情上告一段落。

  她想,陸景行應該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不然怎會、在剛剛上來時拒絕蘇幕對她的觸碰?

  她伸手,攀上陸景行的臂彎,歪著腦袋眼巴巴的看著他,似是在祈求他的理解。

  又似是在等著他言語。

  後者回眸,撩了她一眼,伸手將落在自己臂彎上的爪子撫開。「唉、你別這樣嘛!」某人開始撒嬌。

  陸先生轉身進了衛生間,站在盥洗室洗手,水聲嘩啦啦的流淌下來,沖洗著他本就乾淨的爪子。

  「生氣啦?」她望著人家。

  「恩、」某人悶悶響應。

  沈清不是個喜歡將那些罵人的詞彙掛在嘴邊的人,但此時你若是問她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此時的陸景行,她會告訴你;悶騷。

  某人笑了,那眼眸中泛著笑眯眯的光暈道;「啊你繼續生氣吧!」

  說完她就準備走,陸景行也不顧自己是不是剛剛洗完手,濕漉漉的爪子落在她的臂彎上。

  神奇怪低首看了眼笑道;「不是生氣了?怎不讓我走?」「我生氣了你就不能哄哄我?」某人氣結。

  沈清壓著心底的笑意,眨巴這眼睛望著陸景行良久,她在想,這人撒嬌起來真是比她還厲害。

  陸先生望著沈清打量的目光,面色一寸寸的黑下去了。

  「怎麼哄?」「、、、、、、、、、」陸先生想,企圖一個小傻子對自己說兩句好話自然是不可能了,還不如自己收點利息回來來的乾脆。

  他俯身,唇瓣即將碰觸道沈清粉紅的薄唇時,後者笑著,躲開了他,且還伸手勾上了他的脖頸。

  銀鈴般的笑聲在他耳畔響起;「你撒嬌可比我還厲害。」「你若是能給我點甜頭能用得著我撒嬌?」某人捏著她的腰肢沒好氣道。

  沈清笑了。

  這個藉口、、、、、雖然不是那麼好聽,但她接受。

  「母親準備怎麼辦?」她問。

  「母親是個聰明人,畢竟在這個圈子裡這麼久了,許多事情都會自己做出絕倫,無須我在多說什麼,」陸景行是如此想的。

  蘇幕在這個圈子裡多年。可以說是從小呆在這個圈子裡面,這個圈子裡面的陰謀詭計,那些手段蘇幕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鬧出這一出事情之後,他無需再過多遠,以蘇幕的聰明才智很清楚這其中包含了些什麼。

  若還是固執己見下去損失的,絕對不是權力與利益。

  很有可能會上升到家庭。沈清「恩」了一聲。

  蹭了蹭了他的脖頸,只聽陸景行道;「明日我讓父親來接你會瑤居住幾天。」

  聞言,她一個震楞,會瑤居住幾天?

  這不是明擺著要讓蘇幕更加自責嗎?她有何擔憂;「不太好吧?」

  陸景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聽我的就是了。」

  她不再言語。

  深知自己沒有陸景行的那顆玲瓏心,對於政場上的事情不能走一步看三步,也不能統觀全局,所以此事她除了聽陸景行的,似乎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是信任嗎?

  不、這應該是深知自己的能力不足而選擇退讓。

  「我去看看母親?」她再問。

  對於蘇幕,她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這位婦人。用心對待過她的。

  做人不能忘本,也不能知恩不圖報。她深知自己在這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陸景行望了她一眼,嘆息了聲。

  沒說話,但沈清知曉,他是何意思。

  每個人的道路並非都一樣,而此時,她決定站在陸景行身邊與他同行,就註定他們二人當中必然是有一方要退讓,而此時,政場之事她不是箇中好手,所以,她自然成了退讓的這一方。整個下午時分,沈清都待在臥室,而陸景行吩咐南茜進進出出,卻終究不見蘇幕。

  他知曉,蘇幕也知曉。

  沈清干擔心,似乎也並無多大用處。

  陸景行有自己的打算。

  這日下午,陸景行離開總統府住宅樓往辦公樓而去,整個前行路上,男人面色都及其陰沉,徐涵等人看了暗暗為衛明川捏了把汗。

  只道是怕這情況不會特別好,不然先生怎會如此陰沉著一張臉。

  沈清下午時分,午休了小會兒,期間蘇幕上來看她,她正在補眠,所以並不知,還是後來南茜告知的。

  總統府那,陸景行去找衛明川算帳了嗎?

  並沒有。

  只是會了辦公室,就好似那一幕並未發生似的。

  平常的駭人。

  余桓也好,徐涵也罷,無一不是在懷疑此時事情的動向的。

  如此平淡?

  是暴風雨的前兆?

  還是當真就如此平靜下去了?

  對於她們來說,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有些難以理解。

  直至下午臨近下班時分,近幾日沒日加班的人也不加班了,伸手撈起座椅上的外套,徑直朝外而去。

  以不變應萬變?

  應當是這麼個意思。

  無論是江城還是首都,欺負他老婆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而這一次?會如此放過嗎?

  徐涵想,只怕是不會。

  自家先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一旦事情觸碰道他的底線,就會變的異常嚴重與駭人。余桓還是理解陸景行的,他下班走後不到五分鐘,陸景行的吩咐就來了。

  這日晚間,總統府警衛隊的人集體休息,跟隨的是基地人員。

  去作何?

  攔住了衛明川下班的道路。

  這是夜間九點,不算晚。

  但天色已黑。

  衛明川一整日都在提心弔膽中度過,此時見來人,竟然是稍稍有些平靜。

  那種感覺就好比你時刻覺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死神一直沒有降臨,在這個期間也提心弔膽,你害怕,你的心裡受到了眼中的創傷。

  可當死神降臨的那一刻你就突然釋然了,突然發現,去死也並沒有那麼可怕。

  「衛部長,」陸景行這夜一身黑夾克在身,脫去了那身西裝之後他看起來依舊是一表人才。

  「靜候許久,」衛明川坐在車裡搖下車窗開口道。

  陸景行笑了笑,靜候許久?

  這四字稍有點意思。

  至於是什麼意思,只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都說衛部長才識過人,似是看來,確實是不假。」

  「我自詡無論是才識還是手段都比不上你,」衛明川開口,冷嘲熱諷。而後似是想起什麼在道;「哦、還有你愛人。」果真是雞配雞,狗配狗,這二人配到一起去,若是聯手,只怕是所向披靡。陸景行笑了,漆黑的馬路邊上,有數輛車圍住了道路,陸景行站在馬路邊上,抬手吸了口煙,面容淡淡;「我就當是誇獎了。」「自然是誇獎,」衛明川笑道。

  陸景行撩了人家一眼,那一眼中蘊含了太多雜質。

  「說來,與衛部長共事那麼久,都未曾好好與衛部長閒聊過,今日特意來找衛部長談談心,不知是否願意?」

  陸景行向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在江城那些傷害沈清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包括h國的人拘留他妻兒時,陸景行也是在暗地裡下了狠手要將人踩進谷底。

  而此時呢?

  對於衛明川,他會如何?

  是直接弄死還是讓他活著?

  無人能猜想的到,但是眾人都知曉,他來找衛明川,不簡單。

  另一輛車內,程仲然與俞思齊時刻盯著前方的舉動,程仲然問道;「你說,老陸來找衛明川只是為了聊天?」俞思齊笑了、

  怕不是。

  只怕是這男人的心底已經琢磨出了一套可以置身事外的行事方案。

  這套方案或許是兩得、不僅能讓他弄死衛明川,還能樹立他的威嚴。

  別人做生意是只要不虧本就行,而陸景行做生意是在不虧本的同時還能為自己博取一種利益。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這就是為何他年紀輕輕是處在這漩渦一般的總統府卻能遊刃有餘,將所有人都控在掌心。

  俞思齊自詡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陸景行。

  陸景行無論是在外還是在民眾面前,他端的素來是一副菩薩面孔而乾的卻是閻王爺該幹的事兒。

  心狠手辣?

  他若是盯上你了,你跑不掉的。

  即便你長了翅膀也飛不走。這蒼穹大地,陸景行有的是手段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最為擅長的便是畫地為牢,徐徐圖之。

  將你壓在自己的圈子裡,待你發現你被圈住時,那就證明你的死期已經到了。

  俞思齊遠遠的坐著,並不知曉陸景行與衛明川之間說了什麼,但看著二人的面色。應該還沒有上升到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要真是找人聊天他在總統府就能找人聊,何必來這裡吹風?」俞思齊笑。

  伸手摸了摸口袋,發現沒煙。

  而後聊了眼程仲然,後者似是知曉他要幹啥似的,道;「戒了。」

  「戒了?」詫異問道。

  「戒了。」肯定回答。

  「不抽了?」在問。

  「不抽了,」萬分肯定。

  「天啦、」某人有些不可置信;「老陸戒菸戒了三年都沒下去。」真是人比人要氣死人啊!程仲然笑了,那笑聲異常悅耳,心裡卻在翹著算盤,一會兒要是取笑陸景行。是陸景行沒毅力嗎?

  應當不是。

  只是在煩躁之餘他需要一些東西來幫助自己泯滅這股子煩躁之氣。

  而香菸,是最為省事也最為正常的一種。

  與陸景行而言,這是一種寄託。

  若真是不需要一些東西來寄託自己煩躁的思想,他只怕真要萬物皆空了。

  良久,陸景行那方結束,俞思齊與程仲然結束話題。

  後者邁步朝他們這方而來,拉開車門坐上后座。

  陸景行面色平靜,看出多大的波瀾起伏。

  俞思齊透過後視鏡頻頻看他的面色,後者端的永遠都是一副平靜淡然的面孔。

  「喝一杯?」程仲然問道。

  陸景行靠在后座,「恩」了聲。

  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告訴你個好消息,」程仲然漫不經心跟后座的人搭話。

  陸景行睜開眼眸,往前挪了挪身子,似是等著程仲然的言語,只聽後者道;「我戒菸了。」

  「、、、、、、」陸先生蒙了蒙。

  好消息?

  確實是的。

  「挺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又靠了回去,這麼悶聲道。

  程仲然笑了;「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還在抽?」「不常抽,煩躁的時候會來一根,」他說著。

  煙這種東西,他抽,但是沒有菸癮。

  只有在煩躁的時候想事情的時候會來上一根。

  程仲然閉了嘴,望了眼俞思齊,只聽他道;「去警衛樓喝?」

  「都可以,」陸景行到。

  總統府那麼大,總該有個地方是可以讓她們喝酒的。

  這夜間,陸景行回到家,沈清還沒睡,靠在床頭端著一本國外小說慢慢翻著,被子蓋在腰上。

  著一身淺色睡衣坐在床上,倒是有種淡雅的氣質。

  「還不睡?」他站在門口望著靠在床上的人,沈清聞言,收了手中書,準備邁步朝他而來,卻被陸景行伸手擋在了原地。

  「喝了酒,有味道,」意思提醒。

  免得靠過來聞著又不舒服。

  沈清聞言,蹙了蹙眉。

  望著陸景行。

  願意為他是去處理公事去了,結果是去喝酒去了?

  害她白擔心。

  眼見沈清面色一寸寸寒了下去,陸景行趕緊開口解釋;「處理完事情跟老俞他們一起喝了點,沒喝多。」

  此時的陸景行,跟大多數喝酒晚歸的丈夫一樣,在面對自家妻子冷麵的神奇怪時,有些害怕。

  慫的只能開口解釋。

  害怕被打入冷宮。

  害怕吵架。

  沈清撩了人一眼,轉身回到了床上,而後抖了抖被子將自己蓋好,滑溜下去,關了自己那側的床頭燈。

  她忍者倦意等著陸景行回來,結果這人倒好,喝酒去了?

  真是氣不過。

  陸景行快速洗了澡出來,渾身熱氣躺上床,將自家愛人攬進懷裡。

  說了幾句貼幾話。

  而後道;「讓劉飛明日送你回去,住一晚就好,不能太多。」

  自閒下來,她每周都會帶著孩子回瑤居,而明日並非周末。

  「恩、」她恩了聲。

  不想再言語。

  枕著陸景行的臂彎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陸景行起來,將沈清穿戴整齊。幫著她洗漱。

  儘管後者因沒怎麼睡好而有些小情緒。

  陸先生依舊是耐著性子哄著。

  「你將早餐吃了,我去把兒子弄起來。」

  陸景行拿著她的外套將人牽進餐室。

  柔聲說了句才轉身去三樓嬰兒房看自家兒子。

  依舊是沒醒。

  依舊是陸景行耐著性子將人從床上扒拉起來。

  累嗎?

  肯定是累的。

  但是、樂在其中。很明顯,陸景行對待沈清的方式是輕柔的,而對待自家兒子,少了那麼一份輕柔,更多的是一份隨意。

  並沒有那么小心翼翼。

  剛出生時,陸景行比任何人都細心,可現在呢?

  長大了、不敢再捧著了。沈清一碗粥還尚未喝完,便見陸景行下來了,手中抱著孩子。小傢伙迷迷糊糊的眼睛都尚未睜開,下了樓,陸景行將人放道地上,小傢伙搖搖晃晃了險些站不穩。

  小小的身子穿著毛衣,外面是一件厚度適中的外套,頭上戴著小帽子,整個人跟畫裡走出來的小人兒似的,可愛的緊。

  小傢伙走了兩步便伸手,望著陸景行道;「爸爸、抱抱。」

  「乖、自己走,媽媽跟妹妹都起來了,」陸景行耐著性子哄人家。

  「爸爸、想睡。」「爸爸給你選擇,是去外公家還是在家睡覺?」

  「去外公家,」小傢伙糯糯開口。

  「乖、醒醒、不能睡了,你要是睡,我就帶媽媽走了。」沈清一直覺得,陸景行哄騙小孩的手段讓她自愧不如。

  這男人啊!

  清晨,餐室傳出悅耳的音鈴聲。

  總統府的傭人私底下說,最為喜歡的是自家先生同孩子相處的時候。

  因為,那種時候能滿足他們對男性的所有幻想。

  高位、權利、名譽、身家、地位、金錢、性格、顧家、這些好男人標準他都占齊全了。

  放眼望去,有多少人是有這個本事的?

  只怕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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