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又出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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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中下旬,陸槿言回國,身後簇擁的是大批陸氏集團下屬人員。

  這個素來低調行事的人近來時常出現頭版頭條之上,甚至是勝過了國內長期穩居頭版頭條的一線明星們。

  一舉一動都足以讓媒體抓住好好曬一番。

  陸槿言的氣質以及顏值只怕是現如今的一線明星也比不上分毫。

  機場VIP通道,人來人往,幹練精緻的女性跨大步從通道出來自然是格外引人注目,機場外,記者如山海堆積在一起,來回聳動著。

  候在一側的保鏢見人出來,小奔過來將人圈在中間,讓一眾記者的長槍短炮近不了她的身。

  如此陣仗,不免叫一眾看客竊竊私語,紛紛議論這又是那個崛起的新星,殊不知,這人比所謂的新星更加有段位。

  「陸董,您是真的準備進軍建材業嗎?」「你準備什麼時候進軍呢?」「您進去之後會和莫家合作還是將莫家踢出圈子?」犀利的問題紛紛扔下來,陸槿言帶著墨鏡在保鏢的帶領下離開機場,任由後方記者窮追不捨也沒半分想停下來回答問題的心情。

  身後公司同事上車,朝公司揚長而去。此時,不是早高峰,離午飯時間也尚早,卻不想,陸槿言的車隊在行至機場高速時被人攔住了去路。

  且對方來勢洶洶,但能看出並無惡意。

  司機望了眼陸槿言,後者目光冷冷望著窗外,與之並排的人伸手按下車窗,陸槿言溫淡的目光倏然陰沉,周身散發著一股子不常有的陰寒。

  對於對方的舉動,她顯然是沒什麼好脾氣的。

  本就是嚴寒冬日,車窗下降,寒風呼嘯而過,那人眉頭微蹙,似是有些受不住這寒涼。

  而陸槿言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淺笑,道出的話語比這嚴寒冬日還要冷上幾分;「給他點臉。」畢竟一把年紀之人,親自來截路不說還受了冷風吹,若是在不給面子,她這個晚輩只怕是說出去名聲都不好聽。

  那方,彭父按下車窗露出自己的臉面給陸槿言看,無非是告知他並無惡意,甚至是給她一個傳達。

  原以為陸槿言至少會客氣客氣會禮,但並沒有。

  這個高傲的晚輩並沒有將車窗按下來,唯一給了點面子便是司機開了雙閃,降慢了速度。

  這方,機場高速出口左拐十二里處有一方私人茶樓。

  這個在手段沒什麼名氣的茶樓此時迎來了首都兩大主流人物,怎能讓人不震撼。

  老闆接到客人時,戰戰兢兢的看了陸槿言許久,畢竟,眼前這人時常出現在報紙頭版頭條之上,即便是不怎麼看新聞的人,也難免會好奇掃上那麼一兩眼。

  老闆戰戰兢兢將二尊大佛迎上來,上好茶,原想進去候著,卻被二人保鏢攔在了門口。

  面上且凶神惡煞,及其嚇人。

  屋內,泛著茶水的清香。

  即便老闆端上來的茶品是整間店面最好的,但是喝慣了頂尖茶葉的二人似乎都不怎麼接受的了外間的劣質茶葉。

  反倒是伸手端起了白開水。屋子裡,茶香飄繞,在這間古色古香且不大的包間裡流竄著,二人誰也未曾開口言語,彭父親自找上門來,陸槿言自然是沒什麼好著急的,即便是乾耗著,也耗得起不是?

  水壺裡的水開始沸騰,屋子裡聽著響動聲。

  片刻,彭父伸手拾起兩隻玻璃杯,倒了一遍水泡了杯子,隨後,倒了杯白開水遞至陸槿言跟前,後者僅是目光淡淡望著他,並未有隻言片語。

  「我以為,你應該說聲謝謝,」彭父開口,話語溫溫,比起彭宇,他身上少了多了一股子溫和的氣質,比起彭老爺子他少了那麼些許野心。

  在彭家,只能說他是一個居中的人,而正是這個居中的人,當初在見到她與彭宇攜手而出時,卻並未告知她身旁的男人是他的兒子,甚至佯裝不認識,何其可恨?

  倘若那時她知曉彭宇便是彭家人,又怎會有後來那些撕心裂肺的事情發生?

  又怎會喪生了無辜的生命。即便那是彭家與陸家並不如現如今這般水深火熱。即便他很溫慈,但也提不起絲毫喜歡他的念頭。

  不恨,已是仁慈。「出於禮貌是應該有聲謝謝,但彭先生將我壓過來,是否應該先說句抱歉?」有來有往,在她這裡,除非是她尊敬的人,否側,即便你是長輩也享受不了讓她低頭的待遇。「也是、」男人伸手摸了摸滾燙的玻璃杯,笑著言語;「我很抱歉。」

  瞧瞧,能進能退,甚至還能控住場子。

  這樣一個男人,行至如今,他的經歷與歷練足以讓他有足夠的耐心與人打太極。

  而這人,自然是包括陸槿言的。她冷嗤,自然也是能上能下;「謝謝。」

  瞧瞧,多乾脆利落?

  「上次見面尚且還能喊一聲彭叔,不過是短短半月,槿言對我的厭惡似乎又加深了些,」男人這話,帶著些許遺憾與嘆息,甚至是有些許的無奈。

  似乎陸槿言不喊他,讓他覺得很難受似的。

  「上次喊您,不過是出於晚輩的禮貌,這次不喊,不過是立場不同,喊出來,怕噁心了我自己,也噁心了您。」她的話語,分外直白,似是沒準備同他打太極。

  而彭父又怎會不知曉,除了心頭難受似乎在也找不出其他感覺了。

  「非要趕盡殺絕?」彭父伸手將手中握住手中玻璃杯,話語沉沉,望著陸槿言的目光及其嚴肅。

  後者聞言,似是停了天大的笑話,冷嗤一聲,帶著些許輕藐;「一山不容二虎,您覺得呢?」

  似笑非笑望著彭父在度開口道;「您身處政場多年,對待敵人心慈手軟意味著什麼,您似乎比我這個晚輩更清楚。」

  「莫家算不上你的敵人,」彭父開口,話語堅硬。

  莫家不過是本分的商人而已,算不得她的敵人。

  「確實算不上敵人,」她點點頭,似笑非笑。

  算不上敵人?彭家的經濟命脈不倒,她們之間的戰鬥便會一直持續,拆除一棟大樓最直接的辦法可以用爆破,但響動太大,引人注目,政場的昏暗怎能讓民眾知曉呢?

  那如何?

  漢·董卓《上何進書》云:「揚湯止沸;莫若去薪」。

  拆除一棟大樓除了爆破之外還有千萬種方法,比如……釜底抽薪。

  抽薪止沸,剪草除根。

  打蛇打七寸,這麼淺顯的道理,她自幼就會。

  「每個人存在這世間,信仰不同,立場不同實乃常事,而你身為一國總統之女,理應要理解世間百態才是,趕盡殺絕,不該由你在做。」「信仰不同,立場不同都能理解,但若是他的信仰與立場阻礙了我們的道路,鏟草除根似乎也不為過。」她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而後緩緩斜手,將玻璃杯上的水倒了二分之一出來,負又擱在桌面上,面上表情冷嘲,帶著不屑;「人這一生,從出生便是凡人,凡人自然是少不了許多煩事的,我理解世間百態,自然也知曉世態炎涼,神愛蒼生,但我並非神,那些大道理的感悟留給活佛與神仙去領悟,而我,生在陸家,便只為陸家開闢道路,就像彭宇生在彭家,為彭家開闢道路一樣。」她笑,伸手敲了敲玻璃杯璧,發出咚咚聲。

  嘴角淡笑掛起;「生來便是凡人,從不做哪些感化蒼生之事。」「你身為一國領袖人物之一,不帶著全國人名走向幸福生活,卻在政場與商場之間攪弄風雨,不怕到了,m國哪些已去的領袖人物找你算帳?」

  到了?那些死人找她算帳?

  聽這話,陸槿言輕笑失聲,及其嘲諷與輕藐。

  「彭先生,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有些人活著比鬼都可惡,那些逝去的長輩你若在他墳前苦苦哀求,不定他會保你平安,而有些人活在這世間,干盡傷天害理昧盡良心之事,最為可笑的是他干便幹了,卻還端著一副慈悲為懷的姿態在你面前同你傳授什麼要鍾愛蒼生的狗屁信仰,」話語到最後,陸槿言可謂是咬牙切齒,面色猙獰。

  片刻,一段話語結束,她理清所有情緒,靠在座椅上笑看眼前中年男人;「我從未想過要去善待那些與我為敵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彭父靜靜看著她良久,直至陸槿言覺得此時無疑是在浪費時間想提著包走人時,他開口了;「倘若如此,你與彭宇之間,再無可能。」

  二人糾糾纏纏十幾年,到頭來,若是再無可能,其中必有一人瘋魔。聞言,才提著包的人手狠狠一緊,倏然見,手背青筋直爆,側眸望向彭父,帶著冷厲與陰寒;「說的好像我不如此我們之間就有可能似的。」「如果有呢?」

  「我從不信如果,」她反駁,話語果斷決絕。

  「從一開始便無可能的事情到最後也改變不了結局,說到底是我心慈手軟了許多年,當初我與彭宇在一起不知他是彭家人,但你明明見過我二人在一起,為何不告知?不僅不告知還隱瞞,你能說你無任何居心?」連續兩聲質問讓坐在對面的男人背脊一僵,握著杯子的手指尖頃刻間泛白。

  陸槿言的語氣寒涼,但配著她這滿目怒火,更加讓人察覺她的憤怒。

  陸槿言與彭宇當初在一起時,並不知曉彭宇是彭家人,甚至從未往哪方面想過,可她記得尤其清楚的便是,眼前這個男人親眼見到她與彭宇在一起,見面時他未曾說彭宇是他兒子,甚至還佯裝不認識,讓她坐中間人給對方介紹彼此,如今想起來當時的自己,便恨不得能弄死彭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好的。

  彭家人,從一開始便在敲算盤,算計自己,算計權利。

  她甚至一度懷疑她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是否也是彭宇算計來的。

  在後來發現彭宇是彭家人後,她的憤怒達到了極點,但迎接著這憤怒而來的便是她懷孕的消息。

  「我見你們是真心相愛,」這個為人父的人,在面對自家兒子那段過往的感情時,不由得沉默了良久,甚至是許久之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當初,彭宇確實是真心愛陸槿言。

  從未有過二心,即便後來老爺子同他說那些政場之事,他也是拒絕的。

  彼時,彭宇並未入首都政場,可推動這事情發展的,無疑是陸槿言的心狠手辣與決絕。

  「在家族鬥爭面前真心相愛又如何?彭先生既然覺得我們真心相愛,為何不讓彭家放棄權利成全你兒子跟我雙宿雙飛有情人終成眷屬?」

  從一開始,彭家知曉自己跟彭宇的事情之後,便在敲打著如意算盤,何必將權利的不堪扯到純潔的感情之上?

  這話,本該是憤懣的,可她卻說的異常平靜,平靜道水壺裡的水又自己開始燒了起來。

  屋子裡的氣氛除了壓抑之外,似乎沒有半分硝煙。

  太過平靜了,平靜的近乎駭人。

  「如果當初,他跪在你面前求你將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你有了半分憐憫之心,你們二人便不會行至如今的地步。」

  當初,知曉陸槿言懷孕,彭宇當著眾人的面跪在陸槿言面前求她將孩子生下來,卻被她無情打臉。

  彼時,彭家與陸家人悉數在場,彭宇多年軍場磨礪,血氣方剛的男人怎會輕易給人下跪?

  當時,彭家正與陸家斗的火熱,他這一跪,跪的是彭家祖祖輩輩的臉。

  他放棄了祖祖輩輩的臉面去乞求陸槿言,卻被她殘忍打臉。

  那一刻,坍塌的不是一份感情,而是一個付出全部身心男人的一生。

  此後,二人形同陌路,再無牽扯,即便是見面,也省去了點頭之交。

  「因為我萬分知曉,人心叵測,你彭家,我信不過。」

  政治家族,最為不能信的,便是人心。

  一旦她嫁進彭家,生了孩子,若是兩家沒有發生衝突還好,若是發生了衝突,她必然要捨棄一方,無需權衡利弊,她不會選擇彭家而放棄陸家,在陸家,她永遠都是父母的親生女兒,若在彭家呢?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陸槿言的話語,淡淡然之中帶著一股子咄咄逼人,甚至是陰涼之氣。

  面對彭父將前程過往提起來這件事情,除了覺得傷疤被掀開之外再無任何感情。

  政場上的老狐狸都這樣,我跟你聊鬥爭,你跟我扯感情,我跟你扯感情,你跟我聊鬥爭。

  這跟上班你跟老闆談工資老闆跟你談感情有河區別?

  不過是場景不同而已。

  陸槿言伸手,掏出幾張紅色毛爺爺擺在桌面上,甚至還不忘端起茶杯壓著,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看著眼前中年男人,話語涼如水;「鬥了幾十年了,彭先生不想終止這漫長的鬥爭嗎?」爺爺輩抖到父輩,父輩又到了子輩。

  這場鬥爭,耗費了幾十年的時光終究該有落幕的一天。

  屋外,等候許久的保鏢見人出來,緊隨其後離開了茶樓,而屋內,彭父一人坐在茶桌之前沉思許久。這日,陸槿言直接回了公司,臨近下午三四點的光景,蘇幕一通電話過來詢問晚間想吃什麼,這話,片面的意思希望她晚餐之前能回家。

  她想了想,報出幾個菜名,後者點頭應允,且還輕聲叮囑。

  下午,陸槿言早早回到總統府,老太太抱著孩子坐在窗邊曬太陽,小傢伙窩在他懷裡乖巧的很。

  回時,放下手中東西往後院去尋蘇幕,後方,蘇幕正在同管家言語什麼,見陸槿言來,急急收了話語,讓管家下去。

  「還以為你今晚又是工作忙不完了呢!」蘇幕開口,話語溫溫,陸槿言聞言,笑意悠悠。

  「您都那麼明顯的說了,我在敢不回來,豈不是太不識相?」母女二人相互調侃著,氣氛也是極好的。

  只是到了晚餐時間,陸槿言覺得這氣氛似乎也不算特別好。

  沈清不再,陸景行不再。

  老爺子見陸槿言回來了,小夫妻兩人不再,不免少不了面色難看,但且忍著未發泄。

  晚餐結束,陸槿言跟在蘇幕後頭進了盥洗室給小傢伙洗手,詢問自家母親;「景行跟沈清怎麼不再?」「不知道陸景行在搞什麼,連著個把星期都沒什麼好臉色,見了沈清也是淡淡的,我估摸著沈清也是不想看他那張冷臉,索性是每天睡覺之前才回來,晚餐都省了。」「又出什麼問題了?」這二人一路走來磕磕碰碰的還沒夠呢?「誰知道,問也不說,」蘇幕似是覺得提起陸景行讓他很煩心。

  伸手給小傢伙擦手時不忘笑道;「還是我們辰辰乖巧懂事,不跟爹媽似的。」

  小傢伙許是聽懂了蘇幕的話語,樂呵呵的拍了拍糯糯的小爪子,弄得陸槿言與蘇幕二人一陣淺笑。

  這二人都不要孩子了?也算是奇了。

  這夜間,沈清回到總統府已是臨近十點的光景,回來時,陸景行依舊未曾歸來。

  陸琛見其連續幾日如此,不免出口提醒;「工作上的事情在忙,也要抽時間回家陪陪孩子?」

  清晨她出門孩子未醒,晚間回來孩子睡了。

  一人如此罷了,夫妻二人都如此,不知在鬧什麼么蛾子。

  沈清點頭應允,但卻未曾說話。

  行至嬰兒房看了看小傢伙,月嫂坐在一旁,見沈清來,起身出去了。

  原以為會待很久,卻不想,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這個整日未跟自家兒子見面的女主人便出來了。

  正值她疑惑之際,後者轉身進了浴室。

  這夜,陸景行歸來時間亦是較晚,回來時,沈清睡了,孩子睡了。

  直至次日清晨,他尚且還躺在床上,沈清起床。

  男人微微抬起手臂看了眼時間,六點不到。

  冬日的清晨五點多,天都是黑的,有一絲絲光亮都沒有。

  陸景行盯著沈清的背影看了許久,原以為她是起床上廁所,卻不想,進了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出來,男人稍稍有些躺不住了。

  「還早,」低低徐徐的嗓音從臥室散開。

  「出差,趕飛機,」沈清答,轉身進了衛生間。

  順手帶上了門。

  正欲準備上個廁所,陸景行推門進來,面色難看。

  「昨晚沒聽你說。」「你回來的時候我都睡了,怎麼說?」他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去幾天?」男人意識到自己話語有些僵硬,轉了個腔調。

  「三天左右,」她答,而後再加了一句;「不會很久。」

  「……。」陸先生靜默了一陣,面色尤其難看。

  沈清廁所也不上了,任由陸景行站在身後,伸手拿起牙刷開始刷牙,刷牙完,陸景行也未曾開口言語。

  透過鏡子看了眼穿著睡衣站在自己身後面色難看的男人,伸手啪嗒一聲打開洗面奶的蓋子,而後笑眯眯的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我看你最近幾天看我挺不爽的,出去避避風頭也好。」

  言罷,女人將手中洗面奶抹到自己面上,而後伸手鞠起清水撲到臉上。

  洗完臉,才發現男人面色更家陰沉了些。

  沈清想,不高興也沒辦法,她不過是在陳述事實。

  事實就是這麼不好聽。

  「我看你不爽,你不會找自身原因?」男人冷聲開腔。

  還不待沈清言語,在度道;「以往你成天看我不爽,我有成天跑出去避風頭?」

  若說第一句話是詢問,那麼第二句話,明顯是對沈清處理事情的方式感到尤其不滿,甚至是帶著絲絲怒火。「我蠢,一孕傻三年,我這才一年冒頭。」某人說完話,離開了衛生間,往梳妝檯而去,站在梳妝檯跟前伸手嘩嘩嘩的抽出紙巾,而後將手中水珠擦乾,隨手將紙巾團成一團欲要扔進垃圾桶,卻不想,扔到了地面上,看了眼,也懶得管。

  拉開椅子做下去開始抹護膚品。陸景行心裡頭想著他沒有證據,不能輕易讓二人關係僵化,殊不知,他這幾天冷著臉對沈清便足夠讓二人關係僵化。

  而沈清呢?身為女人都是及其敏感的。

  生孩子之前陸景行是怎麼對自己的,生孩子後陸景行是怎麼對自己的,這一對比就出來了。

  心下鬱悶,想了想,出差吧!省的離得近,互看不爽。

  女人坐在梳妝檯前伸手開始化妝,陸景行始終冷著臉站在身側。

  沈清也不搭理他,全程看著她手中動作。

  直至良久之後,一聲嘆息響起,男人邁步過去,彎著身子將沈清扔在地上的紙團撿起來,重新丟進了垃圾桶,原本正在畫眉的人見此停住了手中動作。嘴角下壓,異常嫌棄。

  似乎只有邋遢才能讓這個男人有點點改變。

  真是、、、、、、活得不如個垃圾。

  如此想來,某人不好了。

  一系列手頭工作結束,邁步進衣帽間伸手將原先找出來的大衣套在身上欲要出門,卻被人拉住手;「天沒亮。」

  「趕飛機,」某人回應。「外面冷,」視線落在愛人大衣上。

  「凍不死,」三字金言你來我往,高知識分子的話語,實乃平常人不能理解。

  「換一件,」男人開口。

  沈清眉頭輕蹙望著眼前男人,心裡窩火的很。

  她不說話了,就這麼涼颼颼的望著自家老公,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的冒著。

  大清早的想吵架?

  「大清早的跟我背三字經呢?」某人開口,話語冷冷,盯著陸景行看了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最讓她可氣的是陸景行那一臉恍然的表情。

  氣、實在是氣。

  不能在聊下去了,在聊下去,她可能會在天亮之前氣死。

  「我沒有,」男人開口反駁。

  可關鍵是、還是三個字。

  陸先生這日清晨許是還沒睡醒,智商不在線。

  沈清如此想。「滾、別碰老娘,」某人只覺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甩開男人的手,一臉怒火離開了衣帽間,天還沒亮便出門了。

  而陸先生呢?站在衣帽間小一會兒才離開。

  覺也不睡了,索性是去陪兒子去了。陸太太說出差三天,可這三天,也是硬氣的很,臨幸前被氣了一頓,愣是三天不接陸景行電話不回他簡訊。

  直至原定三天的行程結束,才給男人一通電話過去,言簡意賅告知回不來了,工作還沒結束,要在多留兩天。

  陸先生第一反應便是不同意。

  可不同意似乎沒卯用。

  沈清這人,受了氣是要還回來的。

  此時,總統府辦公室內,陸景行拿著手機一臉鬱結,欲要開口說教,卻被撂了電話,何其心塞啊!

  沈清收拾陸景行,很簡單,冷著好了。

  傲嬌?有病都能給你治下來

  這方,陸景行氣的心肝脾肺腎都冒煙兒了,沈清卻帶著章宜在酒店泡著溫泉品著紅酒,哦~對了,臨行前她把傅冉顏也喊上了,美其名曰工作壓力太大,偶爾需要放個假。

  三人同行,異常舒坦。這日、陸槿言清晨進公司,卻被彭宇秘書攔住去路,寓意是想見一面。

  陸槿言未曾應允,反倒是開口對其秘書開口;「往後辦公時間,閒雜人等不要放進來。」

  嚴厲的話語,冷情的表情,無疑是在告訴葉修是何意思。

  傍晚時分,陸槿言約見高亦安,二人因商場事情聯手,自然也會因商場事情坐在一起洽淡,雖大部分都相談不悅,但最起碼的商場道德還是有的。

  原想著聊完走人,卻不想二人才剛剛步入主題,包廂門被人大力推開,視線落過去,一男人滿面陰沉站在門口。

  高亦安輕挑眉,眼前這人,不是副總統是誰。

  當真是基情滿滿。

  男人端著杯子欲要送至唇邊的動作頓在了原地,瞅著陸槿言看了數秒,而後頗為識相的起身,將空間留給這基情男女,臨走時,還不忘帶走了手中杯子。

  「高董,」陸槿言見高亦安如此動作,自然是不悅的。

  「中途走人,有違商場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陸董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高亦安說完,還不忘視線掃了眼彭宇。

  那意思明顯,他樂意做一個善人成全他們之間的……。激情。

  其一,他不想噹噹電燈泡。

  其二,在商言商,他沒心情去管別人家感情上的事情。

  與其說是識相,不如說是拎得清楚。

  天家的感情,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們約的時間還沒到,高董想撂擔子走人不成?」明顯,陸槿言不想獨自面對彭宇,說這麼多無非是希望眼前這男人能留下來。

  象徵性的解救她一下。

  可,對方是高亦安啊!這人就是個痞子。

  你指望一個痞子解救你,無異於希望一個流氓幫你追小偷,天方夜譚。

  高亦安聽聞陸槿言的話語,而後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確實如此。」

  男人煞有其事點頭道出的這句話,讓陸槿言看見了半分希望,可男人隨後冒出的這句話讓陸槿言這個有教養的人險些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他說;「外面等。」

  隨著高亦安識相讓位,包廂里一時間靜默了,二人四目相對,誰也未曾先言語。

  在陸槿言看來,既然已經決裂不再見面是對對方最起碼的尊重,可顯然,彭宇並不知曉何為尊重。

  包廂里的氣壓一度下降,男人才涼悠悠開口;「花大價錢將莫家閉上絕路對你有何好處?」終究。他還是開口質問了。

  而陸槿言,不是聾子,她們之間的關係,本就低到了地面上,此時,近乎是陷進去了。

  花大價錢將莫家逼上絕路對她有何好處?

  不僅沒半分好處,甚至還有損失不少人力物力財力,可這是鬥爭,不是小時候看的十萬個為什麼。

  「我錢燒的慌,副總統閣下屬太平洋的?」

  管這麼寬是想體恤民情還是為了一己私利?

  一問一答,都帶著情緒。

  二人沉默,直至許久,彭宇才開口;「陸槿言,我不保證你把人逼急了,站莫家的人會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不軌之事。」

  這是警告,警告她收手,也是威脅,威脅她就此作罷,不然、等著她的便是深淵。

  聞言,陸槿言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下壓,面上表情尤為冷嘲;「威脅我?」「……。」男人靜默。良久之後,一聲冷笑響起,「也是,你幹這事兒不是一回兩回了。」

  「彭副總統行使這些手段時總是格外順手的。」「你非得把我想的這麼不堪?」「難道不是?」她問,話語沉沉。

  彭宇必須承認,聽聞自家父親言語此事時,他的第一相反便是狗急跳牆,倘若是陸槿言將莫家人逼急了,那些隱藏的黑暗勢力會不會對她下手。

  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那般不堪入耳。

  以至於陸槿言此事冷怒這一張臉面盯著他。

  「你我之間都不是什麼乾淨之人,把對方想的不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言罷,緩緩站起身子,由於動作太猛,將跟前的一杯茶水帶翻,灑了一桌。

  潛意識的,男人猛然伸手將人拉開了桌沿。

  這一潛意識的動作讓二人都頓住了。

  望著對方的眼眸可謂是千百色彩齊齊上演。

  伸手,掙脫開男人的掌心,而後者,也識相放開她。

  退開兩步,望著眼前男人。

  目光冷冷淡淡。輕啟薄唇,吐出異常戳心的話語;「既然決定要分出勝負,不見,是對對方最起碼的尊重。」此言落在彭宇耳里,跟刀子似的戳著他這顆破碎的心。

  深諳的眸子望著陸槿言四五分鐘才吐出及其陰沉的兩個字;「依你。」而後伸手,奪門而出。

  哐當一聲過後,一室平靜,只留陸槿言一人站在原地壓著自己滿腔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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