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何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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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城的事情正在熱火朝天地解決,陸景行忙得分身乏術,一代革命老將的去世,註定要給這個國家帶來不小的動盪,身為這個國家的巔峰人物,不可能坐視不管。

  畢竟整個m國都是他們陸家的。而首都高亦安被人襲擊就證明在這個城市,有人想置他們於死地,而沈清與高亦安向來是站在同一戰線,不可能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管,且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解決這件事情。而沈清也萬分清楚,如果這件事情解決不好,她在首都永無立足之地,眾人只會恐懼她身後是陸家。人們第一時間所看到的是陸家的存在,而並非她本身。

  一個人想要實現自我價值,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這代駕過程雖然漫長沈清卻毫不在乎。

  這方,漢城俞思齊住所處,男人臨窗而立,眺望遠方,思緒飄遠。

  窗外是並不大熟悉霓虹燈,身後,廚房傳來燒水聲,水壺的呼嚕聲在這靜謐的客廳里顯得尤為嘹亮。

  「夜景如何?」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詢問。男人聞言,垂在窗邊的手緩緩握在一起,十指交叉,點了點頭道,「一般。」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俞思齊靠在客廳沙發後背上笑意沛然道,「比不上你首都公寓是真的。」陸景行身為天之驕子身家萬貫,財富萬千,無論身處哪個城市,來一套頂級豪宅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是他江城的沁園,還是首都公寓和清幽苑,都是頂尖的存在。

  路見行測模望了她一眼,輕校師生,而後笑意沛然,「那倒也是。」這兩個男人一個有自知之明,一個毫不客氣如此模樣站在一起,當真是叫人看了笑話。「以前只是覺得沈清懷孕不想與她長久分開,再來是二人感情稍稍穩定,不能再有動盪,才會讓你來了漢城,可如今,我後悔了。」

  將俞思齊送到漢城來並非是個明智之舉,有得必有失,如果此時是他身處漢城,那麼這一切都會好解決很多,只因他在漢城無牽無掛,俞思齊與顧言之間存在那麼一段過往,如今顧老爺子逝世,那麼這段過往擺在現實面前可能會束手束腳。

  直至不久之後,產生連環效應,陸景行才覺悔不當初。

  「後悔我不能像你一樣乾脆利落,快刀斬亂麻的結束這件事情嗎?」俞思齊問。「後悔將你捲入政治鬥爭中來,」陸景行笑。

  每個人都會有所牽掛,他不怪俞思齊不乾脆利落,怪的是自己讓好友走上他的後路。

  「在哪裡都一樣,」俞思齊笑答。

  身後廚房水壺呼嘯聲停歇,俞思齊從沙發上挪開身子,轉身邁步去了廚房,再出來,手中多了兩杯清茶。

  「龍井……」陸景行端著杯子聞了聞,尚未細品,只聞茶香,便知曉是何。「狗鼻子,」俞思齊不客氣點了句。「都說老一輩的人將時辰看的尤為重要,相信天道輪迴,卻不想顧老爺子臨死前將自己的命理都推好了,」俞思齊說這話時,帶著些許輕嘲。

  只有他們身處高位的人才會有這個閒情逸緻,像他們那些死在外面的弟兄們,那個不是風露雨淋在外,哪裡有他們這那厲害。

  相交於俞思齊的冷嘲,陸景行較為淡定,這些……見怪不怪。

  「滾滾紅塵古至今,人生苦短几十春,」人這一生,最終不過都是一把黃土而已。陸景行伸手端起杯子,看著杯子冒著青煙裊裊的熱氣,握在掌心的被子緩緩來來回回,看不清思緒。

  「顧輕舟這人,你覺得如何?」「是個斷的清楚的,老爺子身體不好時,他便有了先見之明,」顧輕舟多年來身為漢城市長,且將這個城市治理的井井有條。

  又在老爺子病重時抽身乾脆,以表顧家立場。足以看得出是個伶得清楚的。

  俞思齊這話落下來時,目光落在陸景行身上帶著幾分探究,與深沉。「確實,」陸景行點頭開口,目光依舊遠眺。

  沒有聚焦點。

  政治場,能拎得清楚的人不多,能在名利場抽身離開的人更不多,權利……有人終其一生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它的溫柔鄉里,而顧輕舟卻能抽身離開,放棄名利,回歸平淡,能做到如此的人,不多。多少人終此一生往名利場這個地方前仆後繼,甚至不惜付出身家性命的代價也要在此地尋得一處立足之地。

  榮華富貴,尊榮權柄,常常會讓人忘記初衷,忘記本心。這裡是毒藥也是罌粟。

  要麼一擊致命,要麼慢慢削損。

  終究也逃不過一個結局。

  陸景行身處這個位置的頂端,踩著人上去,站在萬人瞻仰的位置上,撥弄乾坤,攪弄風雲,將朝堂之事制衡的井井有條。他生來就是當權者,自幼學習制衡之術,

  顧老爺子臨終前與陸景行有長達一小時的會談,而這其中言語是何,除了他們二人誰也不知曉。

  以至於俞思齊此番並不敢隨意揣摩陸景行的心思。「日升月落,草木枯榮,生老病死,世事輪迴,無人可倖免,身處高位,不見得有多幸福,在朝堂之上,除非你能坐上巔峰之位,否則,便永遠會被人所提防,」就好比顧老爺子,明明是開國大將風光無限,可卻在臨終前依舊被人所提防。

  外人只瞰表面,局內人才知曉這當中有多暗潮洶湧。

  「歷朝歷代,從古至今,無論是古時帝王還是如今各國首腦,都如此,並非只有你這一處,」俞思齊端著茶杯在手中轉悠著,說出來的話語平平淡淡,像是在述說一件全世界人都只曉得事情。聞言,陸景行緩緩側眸望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怕我辜負你們?」陸景行笑問。

  「辜負我們的前提是你不行了,不然……這個問題不值得擔心。」「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陸景行問。

  俞思齊喝了口清茶,幽幽開口,「有……你跟沈清不好的時候會想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轉而轉念一想,那麼多人陪著我,也不算差。」帝王的婚姻終究是充滿太多無奈,陸景行在婚姻與權利之間做抉擇時,何止是他一個人顫慄過?

  如今,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聞言,陸景行笑了,面上笑容真實隨意,端在手中的杯子稍稍有些顫抖,以此來彰顯陸先生的愉悅。「你倒是想的開,」陸先生揶揄。俞思齊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並非他想的開,只是事實本身就是如此。

  俞思齊這話看似隨意悠然,實則是在提醒陸景行,別忘記他身後還有眾多追隨者。而陸景行笑,只是因為在他漂浮不定時,俞思齊給他提了一句醒。看似輕輕淺淺,實則足以讓陸景行狠下心來。不為別的,反倒是為身後那些人。

  陸景行在左右思忖,思忖俞思齊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什麼角色,如何才能讓他不太過為難,而正當他糾結難抉擇時,俞思齊的一段話足以讓他定住方向。所謂知己好友,莫過如此。

  顧家的喪禮並未有曾想過大肆操辦,老爺子再是之前也是如此叮囑顧輕舟,可一國元老,不大肆操辦,怎能對得住他這幾十年的頭銜與對這個國家的付出?

  顧家的喪禮,無形之中在被推著向高處走。

  來往弔唁的賓客絡繹不絕,有商場好友,有政界老友,如此來來往往的人讓顧輕舟幾度感到後背發涼。

  顧老爺子去世,原是想悄無聲息直接火化了事,可軍部一側弔唁哀悼的新聞將顧家推上了風口浪尖,讓所有人知曉此次事件。

  且紛紛上門表示哀悼之情。

  顧輕舟的後背整日整日都是涼颼颼的。

  這日上午時分,漢城市長俞思齊前來弔唁,顧輕舟見來人,落在身旁的手稍稍緊了緊,起身迎上去;「俞市長。」

  「前輩,」俞思齊回應,話語謙卑。

  「您裡面請,」顧輕舟迎著俞思齊進去,而後俞思齊上香祭拜,一系列動作結束,二人站著攀談了些許時候,俞思齊起身告辭。「俞市長,」行至門口時,顧輕舟開口。

  俞思齊聞言,緩緩轉身,只見顧輕舟站在身後望向他沉重開口道;「前方霧氣濃厚,俞市長可否指條明路?」顧輕舟實在是堪不破天家人的用意,換句話來說,是看不破陸景行到底是何用意。

  「道路依在,前輩莫要出軌就好,」俞思齊點到即止,話不多說,但簡短的一句話對於顧輕舟來說已是提醒,他自然是萬分感謝。

  連連道謝送人出去。

  實則,俞思齊如此做,本身就存在犯上,這件事情不該他開口,只是、、、、因為這是她的家人。

  漢城新聞全都被顧老爺子占領。

  而首都那方,蘇幕正值忙碌時期,對於沈清多多少少有些松梳,這日上午時分,蘇幕前腳出門,後腳,章宜一通電話過來,沈清讓劉飛送其去公司,後者稍稍有些為難。

  沈清素來也不是個好說話的,面色陰冷望向劉飛,帶著幾分不悅,後者無可奈何,只得照做。公司內,章宜與沈南風等人正在辦公室查看什麼,沈清去時,章宜挪了挪位置道;「跟莫家有點關係,但關係不大,若是推敲的話,應當是莫家旁系關係中的一支。」「旁系?」她問,有些疑惑。「莫家的主幹將在莫菲這邊,旁系是莫老爺子第二個老婆生的兒子,也算是莫菲的三叔吧!」

  沈清伸手將手中包包放在一側桌面上,沈南風起身,沈清順勢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上的監控錄像,看了兩遍,伸手將一旁的資料拿起來,細細閱覽了一番,這越看,面色是越陰寒。

  「高董什麼意思?」她問。

  「高董想經濟制裁人家,但是、、、首都不是我們的地盤,實行起來不如江城順溜,除非、、、陸槿言幫襯,」整個首都的經濟命脈都握在陸槿言手裡,即便他們此時有這個想法去制裁人家,但多少還是要缺點什麼。

  沈清聞言,握著資料的手稍稍頓了下,除非陸槿言幫襯?

  陸槿言要是不幫襯她就做不了了?「除此之外呢?」沈清在問。

  「高董說,這方面的事情,您拿手,」很明顯,高亦安將這件事情的主動權交給沈清。

  至於為何,章宜不知曉,但沈清確是心裡一咯噔,就連是沈南風也不由的將目光落在章宜身上帶著打量。

  高亦安此舉,善惡難分。

  這日下午,沈清約見高亦安,二人在咖啡館有長達數小時的交談,屋外郭岩與章宜二人候在一旁,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章宜問道;「高董是何意思?」「暫且不知,」郭岩答。

  屋內,高亦安面前的一杯咖啡冒著青煙裊裊的熱氣,而沈清眼前的一杯白開水一時如此。

  她伸手,白皙的指尖落在杯璧上緩緩來回,良久之後,輕啟薄唇詢問高亦安;「相信是莫家?」「信不信很重要?」男人問,伸手端起咖啡淺酌了口,袖子高推,露出一截小臂,隱隱約約的,沈清能看見他白襯衫下的紗布。「你我之間現在萬分清楚局勢,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想要什麼,」多年前,高亦安就是以這樣的語氣將她坑的體無完膚的,如今再度重演,竟然讓沈清覺得有些恍恍惚惚,難以辨別今夕何夕。沈清修剪得宜的指甲落在杯璧上緩緩敲擊著,不輕不重,隨意而為之;「首都是陸槿言的天下。」

  「那是以前,」高亦安笑,話語中帶著些許譏嘲。

  聞言,沈清笑了,端起杯子喝了口白開水,而後淺淺淡淡道;「也是。」那是以前。

  現在、不一定。

  世事如棋局局新,誰知曉下一秒這首都是誰的天下?這日下午時分,蘇幕回到總統府未見沈清人,心裡一咯噔,詢問林安才知曉出門了。

  於是乎,尚且還未來得及喝口水的人拿著手機給沈清撥電話,那側不過是數秒的時間便解氣了電話。如此快速。

  「清清?」「母親?」她話語軟軟淡淡,如同往常一樣。「該回來了,」蘇幕言語話語中透著一股子焦急,為何?只因陸景行臨出門前明確告知她,讓她近期不要出門。

  且將所有事情告知她,讓她知曉重要性。「好、」沈清答,話語淡淡,而後撩了電話,伸手將手機擱在桌面上,望向高亦安,後者靠在椅背上平淡按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絲淺笑。

  而後開口問道;「你就不怕?」「怕什麼?」她反問。「怕陸景行知道了跟你沒完,」高亦安直接了當開口。沈清笑了,與其說怕陸景行知道了跟她沒完,她更怕的是自己孤身在首都一無所有。

  她身後是有陸家,可陸家,終究是給不了她安全感,她想要的,只有自己才能掙到,自己自己才能給。

  視線緩緩落向窗外,話語有些飄忽,帶著一股子深不見底的滄桑;「我只怕立在這繁華都市之中,除了婚姻,一無所有。」陸景行對她好,她萬分感謝,但也清楚,婚姻與陸景行來說,抵不過權利。高亦安一聲冷嘲打破靜謐的環境,而後開口道;「很慶幸,我至今孤身一人,未嘗到婚姻的苦痛。」冷嘲熱諷,不屑、高亦安的語氣用這兩個詞似乎詮釋不出來。

  下午一點,沈清回到總統府時,蘇幕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見人回來,起身迎過來,柔聲淺問;「吃了?」「吃了、」沈清點頭作答。「累不累?上去休息會兒?」蘇幕在問。

  「母親去休息吧!」蘇幕眼眸中難掩那股子疲倦。

  蘇幕望了沈清一眼,這一眼中帶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些情緒隱藏在心底,不敢輕易拿出來。「母親近來很忙?」沈清見蘇幕望著自己,滿腔話語到了嘴邊欲言又止,便開始找了個話題聊著。

  「稍稍有些,」蘇幕答,忙著聯絡各大家族之間的關係,那些看似平淡的關係實則都需要一條鎖鏈將他們串聯起來。

  沈清看的出來,陸琛與蘇幕之間雖不和。

  但對於這些事情二人似乎有驚人的默契。「要注意身體,」沈清伸手,緩緩拍了拍蘇幕的手背,算是寬慰。「我還好,倒是你,別瞎跑。」

  說著、蘇幕嘆息一聲,而後開口道;「阿幽、顧老爺子去世,政局難免會有些顫慄,誰也不知曉暗處隱藏了些許什麼妖魔鬼怪,能不出總統府,便是最好的,你懂母親的意思?」沈清聞言,心裡一咯噔,望著蘇幕的目光中帶著些許難以置信。

  後者嘆息一聲,不願將政場險惡說給她聽。

  誰能保證不會有人借風起浪呢?

  誰也不敢保證。

  晚間、陸景行電話過來依舊是十一二點的時間,先是發了通簡訊過來試探。

  若是沈清沒回便算了。

  可沈清回了,

  片刻只有,男人電話過來,那側,嗓音淡淡柔柔,夫妻二人淺聊著,陸先生起先詢問的無非就是陸太太的飲食起居。聊了些許時候沈清開口道;「漢城的事情很難解決?」「不是很難,」男人說。

  「母親今日說讓我近段時間能不出門便不出門,」沈清在度開口。

  「聽母親的,」男人答,簡短的四個字證實了沈清心中所想。「陸景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沈清問,話語平平,帶著些許懷疑。「沒有,不要多想,」陸景行開口答。

  話語中帶著些許寬慰的意思。

  「真沒有?」沈清再三詢問。

  「真沒有,你最近安心待在總統府,不要瞎跑,恩?」許是怕沈清瞎想,陸景行叮囑了一嘴之後便開始轉移話題。

  「寶寶最近乖不乖?」男人問。

  「乖,」沈清答。

  「懶不懶?」

  「不懶,」沈清說著,躺在床上的人一手落在微微凸起的腹部,緩緩撫摸著,來來回回些許時候,肚子裡的小傢伙像是感受到了似的,動了動。

  她淺笑,隔著電話通陸景行分享歡愉時刻。

  聊得時間久了,多多少少有些矯情。

  而後開口詢問;「何時回來?」每每隔著電話問這個問題,陸先生便覺腦子嗡嗡的疼著,最怕的便是沈清問這個。

  「要些時候,」男人一如往常開口回答,話語平平淡淡,輕輕柔柔。「多久?」沈清在問,細聽之下,嗓音有些嬌軟的撒嬌味。

  「這周過去,」陸景行答,許是怕極了沈清隔著電話嚷著讓他回去,陸景行適時轉移話題,阻了沈清這一想法。

  這日晚間,陸太太拿著手機沉睡過去時,陸先生電話依舊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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