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所以你還是不準備在家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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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夜間,前前後後折騰至凌晨一兩點才睡下。

  陸景行夜間更是神經敏感。

  沈清稍稍一動彈便醒了。

  男人近乎整夜沒睡,清晨醒來時,沈清清晰見到他眼眶下里的紅血絲。

  見此,抿了抿唇而後道;「你再睡會兒。」

  「關心我?」男人柔聲詢問,靠在床頭抬手落在自家愛人柔柔發頂上,許是覺得觸感太好,

  伸手將人帶進懷裡。

  「昨夜的事情,是我的錯,對不起,」這事兒,陸景行想了一夜。

  沈清懷孕本就不易,不憐惜便罷,昨夜他卻還跟個畜生似的因為心裡壓著一股火折騰她。

  陸景行便是如此,心中固然有怒火,可一旦沈清有哪些不好,他即便是天大的怒火也會消下去,不敢再隨意擺臉子。

  清晨起來一番道歉砸下來,砸的沈清有些蒙圈,似是疑惑,而後眸光落在陸景行身上帶著打量。

  「對不起,」男人再度開口言語,一吻落在她發間,從話語中便能聽出來濃濃的愧疚。

  大年初四,陸景行的步伐停留在了首都,早出晚歸是常態,而老爺子與老太太待在總統府的時間較多了些。

  晚間、陸景行並未回來用餐。?沈清吃完欲要上樓,卻被老太太喚著一起進了院子。首都年後的天氣遠不如年初那樣晴朗溫暖,相反的溫度驟降,帶著隆冬的寒意。出來時,沈清著了身大衣與高領毛衣,下方是一條牛仔褲。本不覺得冷,可寒風過境,還是吹得她縮了縮脖子,伸手將毛衣領子往上拉了拉。遠方,陸景行與徐涵二人邊走邊交談往這邊而來,遠遠的男人見沈清被凍得一個激靈,原本

  平淡的面色寒了寒,跨大步甚至是小跑著朝沈清而去。

  一把將人帶進懷裡,突如其來的溫暖席捲而來,驚得她一個驚呼。

  尚且還未詢問出聲只聽聞男人劈頭蓋臉的質問砸下來;「大冬天的出來不知道穿件羽絨服?不知道這幾日降溫了?是想出來挨凍找找刺激?」

  望去,只見男人繃著一張俊臉,忍不住的怒意從眸中透出來。

  許是見沈清不說話,更是氣,而後緊繃著下頜一言不發將人打橫抱起來,男人腿長,走的又快,很長沈清便被抱進了屋裡。

  反倒是老太太,走著走著沈清不見了。

  回眸正擔心時,之間徐涵站在身後道;「陸少將人帶回去了。」

  外人不知,徐涵知。

  原先陸景行就將人捧在手裡,這會兒懷孕了,不得更是寶貝著,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怎一聲不吭的,」老太太嘀咕著,也轉身進了屋子。

  一樓盥洗室內,陸景行牽著沈清進去,而後放了一盆熱水將她涼颼颼的爪子按進去。

  男人站在身後呈包圍狀態將她護進懷裡。

  沈清透過鏡子看著男人臉面。

  難看至極。

  「出去不知道換件衣服?」

  「不想上樓,」臥室在四樓,反正也就出去一會兒,不想爬樓上去拿衣服。

  「是這一屋子傭人不夠你使喚的還是如何?」男人問,話語間夾著淡淡的不悅。

  「沒想那麼多,」沈清應允,話語柔柔。

  許是泡好了,覺得手不那麼涼了,動了動掌心欲要從水中抽出來。

  陸景行允了她的動作,伸手扯過一側毛巾給擦乾手。

  「上去泡個澡,」男人沉著臉道。

  「沒那個必要,」只覺陸景行有些小題大做了。

  「回頭受了涼難受的是你,」言罷,牽著人上樓,沈清任命跟在身後。

  蘇幕與陸槿言進來恰好撞見這一幕。

  昨日,陸景行與沈清爭吵,陸槿言雖未感受到戰火但也聽人說了,這會兒見陸景行滿臉情緒不佳拉著人上樓不免出口喚了一句。

  男人停下腳步回首觀望她。

  只聽陸槿言道;「樓梯陡,你這麼拉著人家走,不怕把人摔了?」

  陸槿言平常的話語中帶著些許關心,正是這股子關心讓沈清感到一絲絲詫異,倘若是沒記錯的話,她與陸槿言不對盤已經有及長一段時間了。

  今日著突如其來的關係是何意思,值得深究。

  許是陸槿言的話語起了半分作用,男人動作稍稍輕柔了些。

  整個晚間,沈清將陸槿言那句看似關心的話語拆開揉碎許多次,欲要從中分析個所以然來,

  卻不得果。

  晚餐時分,一家人坐在一起,老爺子頻頻將眸光落在沈清身上。

  帶著打量,但礙於某些事情一直未開口。

  轉而將話語落在陸槿言身上道;「公司年後董事會準備的如何了?」

  「正在籌劃當中,」陸槿言答。

  201年,沈清與陸琛談條件,奪了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若是年後董事會,她必須是要出席,老爺子如此問,無形之中是想將她帶入到話題裡面。

  沈清知曉,但卻無動於衷,堅決不跳老爺子挖好的坑。

  似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淡然然的吃著飯。

  反倒是陸景行在摸透老爺子的用意後,面上掛起了寒霜。

  年初五清晨,沈清尚且還在睡夢之中便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

  「幹嘛?」她不悅,看了眼天色,尚且只是蒙蒙亮。

  「回清幽苑,」陸景行答。

  不得不說,老爺子最近的態度讓他感到極為不滿,但礙於年關中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所以只能忍。

  可今日、他要回基地一趟,且要呆上那麼一兩天,倘若是沈清一人呆在總統府老爺子在度挑起事端如何?

  還不如將人帶回清幽苑,至少無人讓她心煩。

  「還早,」沈清明顯處在困頓中,不願動彈。

  「你睡,我替你穿衣服,」男人是有耐心的,特別是對自家愛人。

  沈清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之中任由陸景行動手給她穿戴整齊。

  而後抱著她離開總統府。

  下樓時,晨起傭人見此問了嘴,只聽陸景行開口道;「若是夫人問起來,就說我們回清幽苑了。」

  言罷,男人跨大步離開總統府,徐涵見此拉開車門,看著陸景行將人抱進了車裡。

  這日凌晨五點半、陸景行抱著自家愛人離開了總統府。

  蘇幕晨起問時,不由用餘光掃了眼老爺子。

  回了清幽苑,沈清還處在困頓中,陸景行抱著人上樓,南茜跟在身後,看著自家先生替太太脫了衣服將人放在床上安頓好,交代了一番才離開。

  十點左右沈清醒來時,看了眼眼前環境。

  見不是總統府的房間,環視了一圈。

  才知曉自己所在何處。

  換衣服下樓,南茜正帶著傭人給屋子除塵。

  許是過年未見,傭人清晨紛紛點頭招呼,沈清一一回應。

  「太太、夫人說讓您醒了之後給回了電話,」沈清尚且還在睡覺時,蘇幕便來了通電話。

  得知她還未起,便掛了電話。

  「給我倒杯水,」沈清說著而後拿著電話去了閱覽室。

  那側電話響起,蘇幕接了電話,先是不輕不重說了兩句,而後才開口道;「怎大清早的離開了?正月初五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餃子才行,老太太昨晚便吩咐了廚房,還讓槿言下午早些回來一起動手,你這走了,老人家心裡難免會有情緒。」

  蘇幕這話,若是換做別人口中說出來,沈清絕對會不樂意。但蘇幕話語柔柔,帶著些許提點,讓你很難往哪方面想。全然是一副母親教自家女兒做事情的模樣。說實在的,沈清稍稍還是有些呆愣的;「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再來,她從小到大對於春節除了一個大年三十的概念之外,再無其他。那些什麼老舊習俗她全然不知曉。?什麼初一幹嘛,初二幹嘛,她當真是不知道。

  「爺爺是不好,但總歸是新年,這麼幾天都過來了,也不靠後面這幾天,清清,有些事情到後面你便懂了,」蘇幕這繁話語頗為語重心長,說一半留一半,只因她知曉有些話即便現在說了,沈清也不見得會理解。

  蘇幕掛了電話,南茜端著杯子過來,沈清問道;「大年初五要一起吃餃子?」

  「是有這個習俗,」南茜答。

  沈清聞言,點了點頭。

  蘇幕這通電話應該是要打給陸景行的,但因著陸景行電話不通才會撥到她這裡來。

  她完全可以不參與陸家的所有活動,讓老爺子不舒服,可老太太為人還是不錯的,且如蘇幕所言,老人家一把年紀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沒不要弄得大家不愉快。

  沈清這人,你說她無情無義,但她有時候卻格外通事理。

  你說她有情有義,有時候,她能抱著大家齊齊整整的態度弄的所有人都不愉快。

  真真是個矛盾體。

  好壞難辨,好壞難辨啊!

  下午時分,許是蘇幕給路進行打了電話,男人在那側沉吟了片刻出聲詢問道;「母親同你說了?」

  「說了,」沈清應允。

  「若是想回就回,不想回便不回,」這件事情,陸景行聽從沈清選擇。「你說這話跟讓我直接回總統府有何區別?」沈清笑問。「你知道我沒這個意思,」陸景行答,話語中帶著些許輕微的辯解,但不大。

  沈清但笑不語。

  下午三點,午睡醒來讓劉飛開車送她去總統府。

  蘇幕見她回來,迎了上來,附耳跟其說了兩句話,沈清靜靜聽著。

  轉而進了餐室。

  餐室內,陸槿言與老太太站在餐桌前。

  老太太負責擀麵,陸槿言負責捏餃子。

  見沈清來,老太太面上笑容綻開同她打招呼,沈清乖乖巧巧應允了聲邁步過去站在一側也動了手。

  難得、在天子之家還能見到如此平常的場景。

  沈清偶爾在想,這個家族若非生在頂端,應該也會很平常很幸福吧!

  畢竟老太太跟蘇幕都是極為溫柔的女人。

  家庭總是個很奇怪的組成,將那些所求不同,性格迥異的人組織到一起去成立一個集體,這個集體裡有人嚮往高位,有人享受平靜。

  陸家,陸琛與老爺子是嚮往高位,看著權利。

  而蘇幕與老太太許是經歷的多了,周身有一股子淡然之氣,二人能靜坐許久,也能趔去一身優雅貴氣,如同平常人家一樣親自動手包餃子。

  身上無半分總統夫人的架子。

  沈清從下午三點站到四點多,稍稍有些站不住,伸手撐著桌面站了會兒,蘇幕見此,停了手中動作邁步過來拉開椅子讓其坐下去。

  「累了?」蘇幕淺聲問道。

  「還好,」沈清答,話語淡淡。

  「歇會兒,」容不得逞強,說著蘇幕帶著人去了客廳,老太太沒覺得有什麼,但自家母親近日來對沈清的特別關注很難讓陸槿言不注意道。

  探究的目光隨著沈清離開餐室才收回來。

  晚間、陸景行回來時正值晚餐時間,老太太親自進了廚房,蘇幕自然也是跟了進去,客廳內獨留沈清與陸槿言二人。

  陸槿言拿著手機站在一側落地窗前接電話,而沈清坐在沙發上纖細的手腕落在蝴蝶犬身上。男人進來,恰好見到如此一幕,邁步過去阻了沈清手中動作。而後一言不發牽著人進盥洗室。男人便按出洗手液搓著她的爪子一邊道;「不讓你摸的東西偏要摸,以後貓貓狗狗都要遠離。」

  「別人養不也沒事?」她嘟囔著。

  「別人懷孕前三個月還好好的呢!你了?」男人一句話就給懟了回來。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沒有可比性,」許是覺得前面一句話太過硬邦邦,男人轉而改變了語氣,稍稍柔和了些。

  搓著她手的動作依舊未停。

  晚餐時分,陸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餃子,沈清望著眼前晚餐,咽了咽口水,遲遲不敢動筷子。

  正想同陸景行言語,蘇幕端了碗手擀麵過來擱在她眼前,一水兒的素,沒有半分葷。

  見此,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怎麼了?」老太太疑惑問道。

  「清清這段時間胃不好,孫教授交代了,不宜葷。」

  有蘇幕為她解圍,沈清的日子當真是好過太多。

  晚餐結束,蘇幕找了個藉口讓陸景行帶著沈清上樓。

  一來、是因沈清下午許是累著了。

  二來、是擔心老爺子在挑起話題。

  防著嗎?不算。

  所求不同罷了。

  陸景行上樓便開口詢問沈清;「下午在家怎麼了?」

  「沒怎麼啊!」她答,也稍稍有些疑惑。

  男人原本是要伸手倒水的,聞言白了她一眼。

  繼而繼續手中動作,一杯溫水遞過來,沈清伸手接過。

  剛想說什麼,身上手機響起,拿起看了眼,一陣恍然。

  「完了,」她嘀咕出聲。

  「怎麼了?」陸景行心裡一顫,以為沈清怎麼了。

  「我忘記去接人了,」章宜今晚八點飛機到首都,說好了去接她的,結果、忘了。

  要不是章宜打電話過來,她估摸著還沒想起來。

  電話接起,章宜詢問她在哪兒,得知她還在總統府時,難免少不了一陣抱怨。

  沈清好脾氣,聽著章宜數落。

  良久之後,那側吵雜聲漸消,許是章宜換了處地方到;「不接我不要緊,但組裡人決定跟你入駐首都,你總該不能答應給人家接風洗塵的事情就此落空。」

  實則,章宜在說這番話之前沈清已經在穿戴衣物了,即便章宜不說她也不會就此落了大家的空。

  「我去酒店等你們,」沈清道,言簡意賅。

  「行,」章宜也就是這麼個意思。?這年頭,老闆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收了電話,陸景行站在一側看著沈清穿衣服,甚至著手開始畫淡妝,看這模樣是要大晚上的

  出去了。

  「要出去?」男人問,眉頭微蹙。

  「恩、章宜她們今日過來,答應了要給他們接風洗塵的,不能落了空,」沈清如是回答。

  「所以你還是不準備放下公司事情在家安心養胎?」男人涼颼颼的話語平地而起,讓沈清抹口紅的手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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