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沈清懟上嚴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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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廂情願,就要願賭服輸。

  這場感情里,從一開始她便知曉愛上陸景行的下場會很慘,可卻還是義無反顧去愛,一頭栽進了這個無底洞,而後造就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換句話來說,這一切不過她咎由自取。

  陸景行能將她傷的體無完膚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愛他,倘若是不愛,他又怎能有這個機會。

  她賦予了陸景行傷害她的權利。

  自討苦吃,自作自受,這一切又有什麼好說的?

  願賭就要服輸。

  她孤苦無依漂浮在塵世間,做好了孤獨終老一人一城的準備,可這個男人將她巧取豪奪到手。將她所有夢想悉數敲碎,一切都變成了荒蕪。

  給她的所有愛不過都是幻象,就好比巫婆的鏡子,看到的只是表象,一旦鏡子破碎,一切都成了碎片在也拼湊不回。美夢總有成真的一天,也有破碎的一天,而沈清,顯然是後者。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了解過這個男人,從未了解過陸景行。

  更甚是為了解過他身後龐大的家族。

  若說人世間有魔鬼存在,陸家,必然首當其衝。可如今,這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女人在那麼一瞬間想清楚了,她要收回賦予陸景行的所有權利,讓其的利刃在也刺不傷自己,讓其在也傷不到自己半分。

  七月份的天,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並非寒冷刺骨,可此時的沈清卻明顯覺得自己心寒一截,她想,這應該要歸功於陸景行。

  忽而,客廳響起驚呼聲。

  章宜的聲響一聲高過一聲在喚著她的名字,她撐著身子出去,後者在見到她時面上一陣驚喜;「謝天謝地。」

  她當真是怕沈清想不開,此時見她完好無缺站在眼前,一切都好。

  章宜扶著沈清坐在沙發上,將打包回來的清粥小菜擺在她眼前,老媽子語氣盡顯;「吃點吧!吃了再有力氣想著怎麼收拾陸景行。」

  這話,立竿見影。

  恩、沈清很認同這句話,吃了才有力氣想著怎麼收拾陸景行。

  不得不說,章宜的話語直戳沈清內心,最能給她能量。

  下午光景,天色陰沉沉,無風,六月三伏天即便沒有陽光暴曬,如此陰沉無風的天氣,也只會讓人覺得悶的慌。

  如同一口氣悶在胸腔里發不出來似的難受。

  沈清想,原以為最壞不過她會首都與陸景行分道揚鑣,可事實證明,她太單純。

  當總統秘書徐澤出現在眼前時,沈清清冷的眸子瞬間布滿寒霜,在這悶熱的六月三伏天讓人感受到了來自北極的寒涼。

  「徐秘書有事?」她問,商嗓音陰沉,帶著殺戮之氣。

  聞言,眼前男人微微頷身;「太子妃,閣下讓我過來請您過去一趟。」

  「我若不去呢?」她問,嗓音寒涼。

  徐澤似是早已知曉會是如此結果,倒也是不急著回應,反倒是與沈清對視片刻才開口言語道;「閣下說,您會去。」

  外人不清楚,徐澤知曉。

  當這個坐在權力之巔的男人知曉昨晚拿出鬧劇時,氣的折斷了手中的鉛筆,滿面陰沉。

  為何會如此?除了對沈清的舉止感到不滿之外似乎在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江城洲際酒店周圍布滿了整個首都的高檔場所,倘若此事被有心之人抓住,於陸景行淶說,會是怎樣的教訓?陸家人,對陸景行寄予厚望。

  指望他能接替陸琛的位置,每一步都在算計之內,不得出任何差錯。

  但沈清的出現,似是打破了這種生態平衡鏈,讓一切都變的不可掌握。徐澤突然能理解,起初詢問陸景行為何不將沈清帶回首都時,那個男人說;「首都不是好地方,」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何。

  於沈清來說,首都確實不是個好地方。在徐澤這個外人看來,沈清確實不適合首都這個大染缸,這裡的人各個都是蜂窩心,言談之間便能將你算計進去。

  這世上,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陸景行不將沈清帶進這個圈子是明智之舉。

  可錯就錯在,沈清、太過有主見,知曉自己要什麼。

  倘若她是個愛陸景行的小女人一切都好,待陸景行將首都一切事情都擺平之後再接她回來,風風光光的做第一夫人。可偏生,她不是。

  甚至來說,小女人這個詞跟她完全不搭邊。

  她是沈清,她是江城第一。

  她容不得自己丈夫在外面緋聞滿天飛。

  這場婚姻,不知是好是壞,思及此,徐澤看沈清的面色帶了些許同情。「陸琛現在想弄死我的心情應該格外迫切,」車上,沈清直呼其名道出了總統閣下的名諱。

  即便這個男人是她公公,她也敢直呼其名。

  對於沈清的不禮貌,徐澤似是有所準備,並未覺得有何詫異,但司機不同,聞此言,看沈清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幾秒。「並不知曉,」徐澤回應,話語中帶著官方氣息。

  沈清聞言,嘴角牽起一絲冷笑,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微微彎曲,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輕點膝蓋。

  熟識她的人都知曉,此時的她,在謀算什麼。

  徐澤看了眼這個淡定從容的女子,很難跟昨晚那個在天子腳下一腳油門轟到底欲要撞死人的沈清結合到一起去,只因懸殊太大。

  昨夜的風雨已經過去,即便此時她千瘡百孔等著被人救贖,可在面對總統的邀請時,卻依然要做到泰山崩於前不毀於色。

  這世上、總有些人看似面上平靜若無其事,實則內心早已泛濫成災潰不成軍。

  有些戰爭註定只能一個人前行。

  成敗皆如此。

  若說心痛,此時的她必然在受著椎骨之痛,可即便如此有能怎樣?不會有人心疼你,所有的苦痛只能你自己一人來抗。

  沒有人會替你負重前行,人生中的路,只能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

  車子停在總統府住宅區,保鏢過來拉開車門,見她下車,畢恭畢敬喊了聲太子妃,後者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再氣、也知曉這氣該朝誰發。院子裡,蘇幕正在修剪花草,見沈清來,明顯有一震楞,呆了呆,而後邁步而來迎上沈清問道;「怎回首都了?」

  這話、是蘇幕的心裡話。

  她自認為沒別的意思。

  可沈清不這麼認為,與愛屋及烏的道理相同,此時沈清看蘇幕,只覺這個女人也是個蜂窩心。不可信。

  這院子裡、沒有一人是真心對自己的。

  蘇幕的詢問並未得到回應,沈清清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繞開她,直直朝樓上書房而去。

  大有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悲觀景象。

  徐澤需要跟上,卻被蘇幕喚住,許是意識到什麼,蘇幕冷冽的眸子落在徐澤面上,嗓音冷冽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夫人,」徐澤畢恭畢敬回應。

  聞言,蘇幕冷笑,而後將手中剪刀擱在一側琉璃台上,拿起毛巾擦了擦帶著水漬的掌心,話語陰寒道;「徐澤,在這諾大的總統府,你只是一個秘書,雖說閣下比較欣賞你,但這總統府想坐上你位置的人,也不少。」

  蘇幕這話,如同二月天下了場冰雹似的,砸在了徐澤心裡。

  男人微微垂首,常年用電腦的手指尖布滿了些許老繭,此時正整合的貼在褲縫中間,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人、識相為好,」蘇幕這人,雖說平日裡較多時候是一副溫婉嫻靜的姿態,可其終究在第一夫人這個位置上坐了多年,國母的姿態若是要端,還是端的出來的。

  面對徐澤的隱瞞,沈清的這位婆婆甚至下了狠心欲要將徐澤踢出總統府。徐澤思忖一番,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同她娓娓道來,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統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讓其知曉發生了何事,但對重要事情有所隱瞞。

  樓上,陸琛正坐在書桌前看著手中書籍,沈清視力尚佳,遠遠看去只知曉是一本政治方面的書籍,原先見陸景行看過。

  但當她站在諾大的書房中央長達五分鐘時,陸琛依舊在翻著手中書籍。

  見此,沈清嘴角泛起冷嘲,動了步伐,在總統閣下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下開始邁步朝沙發而去。

  陸琛刻意用氣場壓她,但那又如何?

  此時的她,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你陸琛在如何,我又何須畏懼你。

  而翻著書籍的中年男人見沈清如此舉動,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而後越過書桌將實現落在其身上帶著打量。

  此時,沈清伸手自己提著水壺倒了杯水;「您犯不著用氣場壓我,在您眼前,我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罷了,不值得您如此大動干戈。」「跳樑小丑可不敢大庭廣眾之下開車欲要撞死人,」陸琛伸手將手中書籍合攏擺在桌面上。

  聲線清冷,帶著不悅。「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我本身就是匹沒良心的野狼,」女人端著杯子靠在沙發上,姿態悠然,看起來是如此的隨意。

  可唯獨只有她自己知曉,此時她的內心到底如何動盪不堪。

  面對陸琛的碾壓,此時的她,可謂是拼勁了全力在捍衛自己那一小搓尊嚴。

  聞言,陸琛笑了,但這笑,太過寒涼;「你倒是敢承認。」「你不是知曉?」她直言不諱,絲毫不隱藏。「這世上怕是沒什麼事情能瞞得過總統閣下的,」她再度開口,話語悠涼。「太子妃在天子腳下驅車撞人,這消息若是上了頭版頭條,你也好,陸景行也罷,會如何,你可曾想過?」陸琛問。沈清聞言,轉了轉手中杯子,她說;「倘若我不好能連帶著陸景行也不好,我是願意的。」

  這話、萬般無良心,聽得陸琛不由得將眸光落在她身上,對這個渾身散發著惡意的女子靜靜打量著,最終才發現,眼前這人,是沈清沒錯,可也似乎不是沈清。

  「景行若是出了事,你必死無疑,沈清、你現在無路可退。」

  陸琛緩緩起身,渡步到窗台前,沈清推開窗子,讓屋子裡有些新鮮空氣進來,繼而繼續道;「你與景行之間離婚,外頭那些虎視眈眈許久的財狼野豹必然會將你撕咬的連渣都不剩,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簇擁陸景行嗎?是因為他們的立場跟你現在一樣,無路可退,退是死,搏一搏尚且還有生還得機會。」陸琛緩緩轉身,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女子;「你是我見過最有膽魄的女子,卻也是我見過最傻的女子,陸景行不將你拉入到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戰場來你偏要來,而這一來,你便在也沒有機會全身而退。」首都的陰暗,只有生處在權力之巔的人才會知曉,陸景行片面護著沈清,而沈清偏生要鬧過來,真真是傻得可憐喲。

  這夫妻二人,各有主張。

  卻也看的出,各不信任。陸琛話語落地,沈清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縮緊,指尖有那麼一絲不自然,即便如此,她依舊冷聲開口道;「閣下似乎覺得被人當成粘板上的魚肉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粘板上的魚肉也是分種類的,」啪嗒一聲,窗子被帶上,這個王者般的男人悠悠轉身,朝沙發這邊邁步而來。「婚期兩年,閣下應允我的事情準備何時兌現?」這話,她終究是問出了口,對於眼前這個當權者,沈清不覺得他會信守承諾,但此時、她有必要宣布自己的立場。

  讓陸家人知曉,她即便是將自己送入虎口,也不願在跟天家的這群蜂窩芯的人有任何交集。聞言,陸琛眸子沉了沉,以為同沈清說了那麼多,她會有他想,現在看來,似乎並未起到何種作用,即便他將未來的危險處境告知她,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似乎已經堅定了自己內心所想。

  陸琛扶著手背扶手的指尖開始一下一下敲擊著,似是在思忖如何回應沈清這個問題。

  若是徐澤在,定然知曉,沈清讓閣下感到心煩了。「2009年十月到2011年十月才算兩年截至,如今,才七月份,不管你與陸景行這場婚姻如何難走,差一天、、、、都不行,」最後三個字,總統閣下咬字尤為清晰。

  諾大的書房裡似是在迴蕩著他剛剛那簡短的三個字。聞言、沈清不怒反笑,而後問道;「你就不怕我站在對立面,將陸景行踩下來?」「只要你有這個本事,」陸琛回應,毫不客氣。「我是沒這個本事,但我有足夠的本事讓陸景行的婚姻一敗塗地,出軌?鬧離婚,包括拿他與嚴安之的緋聞說事,哪一樣與我來說都不算難,閣下,三個月為期,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沈清不傻,她明明白白知曉陸琛有的是法子將她軟禁起來,不對陸景行的人生造成負面影響。她也足夠聰明,若想解決那些讓她寒心的人,留在總統府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放眼整個m國暫時無人能撼動陸家的存在。

  退一步,總攬全局。陸琛輕佻眉,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何交易?」「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何為獅子大開口,看沈清就知曉。

  此前,婚前、陸家給沈家豐厚的聘禮讓外人津津樂道好一陣子,但沈清知曉,在陸家,真正值錢的不是錢,而是我在陸槿言手中的股份。

  錢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次品。

  陸氏集團,才是他們這些年洗錢的工具。

  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天文數字。

  「婚前、你與景行結婚,以同樣的手段來跟我談條件,婚後兩年,故技重施,沈清,戲碼是否老了些?」男人交疊的雙手緩緩摩擦自己大拇指虎口處,動作隨意而又帶著絲絲戾氣。

  此時的陸琛,對沈清並無太多好感,只因這女人一雙清明的眸子太過犀利,看待任何事情似乎都能看到核心。

  沈清從商,在商場這個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知曉哪些東西對於一個企業來說最為致命。「戲碼新舊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為自己謀求利益,閣下,你我之間各取所需,不過分吧!還是說,您準備在進一步壓榨我?」沈清伸手擱下手中瓷杯,而後雙手掌心交疊,欲要用此動作來緩解自己的緊張,以及掌心的汗水。「你就不怕我今日讓你出不了總統府這大門?」陸琛陰沉的眸子泛著冷笑,看著沈清的眸子帶著當權者明晃晃的算計。聞言,沈清笑,「我敢來,證明我什麼都不怕,換句話來說,我竟然敢跟閣下談條件,證明我有足夠的資本。」「哦?」陸琛輕挑眉,對於沈清這個所謂的資本似是萬分感興趣。

  狐狸的狡猾她早已見識過,但這個千年老狐狸的一言一行都足以讓沈清思忖幾番在開口言語,或者說,為了不讓自己死的慘,細細琢磨之後才敢言語。而面對陸琛的疑惑,沈清選擇了閉口不言,僅以微笑代表所有。

  書房的氣氛,瞬間將至冰點。

  七月的天,三十多度的高溫,而此時總統書書房竟然會如此寒涼。「我若不答應呢!」「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臨頭一起死,權衡之下,我都不虧,」沈清笑,但這笑意卻異常寒涼,無半分暖色。

  她絲毫不介意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呈現給陸琛看。

  此時的她,偏生要讓陸琛知曉她的居決心才行,否則,有什麼資格去跟這個當權者談條件?

  面對沈清的挑釁與孤傲,陸琛似乎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在短短數日之內會將自己擺的如此端正,原以為愛情會讓她在這場婚姻生活中舉步維艱,現在看來,她敢愛敢恨也敢放手一搏。

  面對自家丈夫的傷害,她不是沒能力反擊,而是等到所有情愛都消失殆盡在去做最後的絕地反擊。陸琛想,沈清大抵是正在放棄陸景行,不然,又怎會如此明目張胆光明正大的坐在這裡同他獅子大開口?

  情愛這東西,真真是含笑飲毒酒。陸琛淺笑,點了點頭,笑容間藏著一把鋒利的刀子,欲要將眼前人刺穿。這廂,當陸景行知曉總統府事情時,狂奔而來,一路上,眾人見向來沉穩的陸少失了陣腳不免多看了兩眼。

  總統府的花草樹木絕美景色在陸景行的眼前呼嘯而過,男人狂奔至主宅,卻被蘇幕喚住,見其凌亂至此,蘇幕冷聲開口質問;「傷人的時候沒想著擔心,這會兒想著擔心了?」「母親,」男人喘息著。

  蘇幕對其的輕喚視而不見,微微側眸,似是對他失望至極。

  男人見此,沉了沉心,欲要上樓,卻見沈清從拐角處走出來,神色淡淡,無半分異常,路過時,眼神尚未停留在陸景行身上半分。「阿幽,」男人輕喚,伸手擒住她纖瘦的臂彎。

  沈清視線落在放在自己臂彎上的爪子上,而後緩緩上移,落在陸景行緊張的面孔上。

  夫妻二人,一個緊張,一個淡然。

  前者真情流露,後者所有情緒都隱在胸腔,發不出來。

  這日,沈清離開總統府。

  而隨著她離開,總統府上空布滿一片陰霾。

  晚間陸槿言回時,當陸琛提及上午時分沈清的條件,其面色暗了暗,但未言語,按照陸琛的旨意進行。7月8日,沈清連夜飛回江城,直奔沁園,隨之而去的有律師覃喧與秘書章宜。

  這夜,沈清徹夜未眠。

  次日清晨,沁園迎來貴客,沈清笑臉相迎,但這笑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太過虛情假意。「恭候多時,」陸槿言來時,沈清送上簡短的四個字。

  後者嘴角上揚,將手中文件遞給她,話語中帶著些許異樣情愫;「恭喜你,一躍擠進m過財富榜前五十名。」

  一年一個台階,沈清這上升的速度,太快。「只能說明我有足夠的能力能為自己謀求利益,不是嗎?」她反問,嘴角笑意更甚。「情場失意,商場要得利才是,按照你們陸家給我的一切,百分之二十不算多,」沈清言語,伸手將文件交給一旁覃喧,後者拿著直接上了書房。

  而客廳那,沈清與陸槿言對面而立,二人你來我往,看似客氣,實則不見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將自己賣進總統府,你也不算贏家。」沈清答應陸琛的附屬條件便是餘下三個月入駐總統府,這樣一算,沈清確確實實不算贏家。「算不算,不是你說了算,」沈清端其眼前冷卻了大半的咖啡,狠狠灌了一口,不覺得苦,反倒是覺得有些絲絲甜味。這日,陸槿言孤身而來,二人而回。

  2011年7月9日,沈清入駐總統府。

  她終究,跳入了這個圈子,並且,心甘情願。這日晚,陸家人齊聚一堂,打著歡迎沈清的名號,在飯桌上進行一場當權者的謀算,自古以來,領導人之間的飯局,素來都是桌面上一套,桌子底下一套。

  這日晚開始,沈清與陸景行開啟了分居生活,而身處總統府還能如此明目張胆的分居,足以代表沈清的決心,儘管陸景行不願,可似乎無可奈何。

  眾人都知曉,沈清與他已經神離。

  2011年7月10日,沈清睡到自然醒,面對長輩,她儼然在總統府活成了一副較為隨意的模樣。

  不畏懼長輩的眼光。

  竟然一切都已攤開上了桌面,就沒什麼在好隱藏的。

  傍晚時分,沈清接了通電話,與那側通話時間長達十分鐘,而後轉身,收了電話,進衣帽間,在出來,一身酒紅色雪紡襯衫,黑色九分喇叭褲,裸色高跟鞋,大紅唇,這身氣場全開的裝扮是其刻意而為之。

  看了眼鏡中自己,真真是妖艷,足以魅惑蒼生。

  下樓,欲要出門時,蘇幕正巧捧著花盆從外間進來,見沈清如此裝扮,一看便是欲要出門,不免問了嘴;「清清要出去嗎?」「恩、」後者淺應,似乎並不想同其言語過多。

  「去吧!開車小心,」蘇幕何其明事?知曉沈清不喜同她多言語,便自發止了言語,不再多嘴過問。

  面對如此蘇幕,沈清心中稍稍有些波動。

  但也僅是一瞬間。面對陸景行與沈清的婚姻,蘇幕只這個宅子裡少有的清醒之人,也是唯一一個希望他們二人能重修於好的人,可也知曉,這個道路極為難走。

  晚間的首都大廈,來往之間都是香檳倩影,而沈清,來到之後直奔頂層,此時,章宜與傅冉顏正等候多時,如此一個氣質清冷麵龐精緻氣場全開的女人從電梯出來,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平日裡,她淡妝淺抹都足以讓人將眸光停留在其身上,更何況,她細心裝扮了一番。

  今日沈清的裝扮,都是刻意為之。

  遠遠的,不少男男女女朝她投來注目禮,而後者嘴角掛著一絲淺笑,朝目的地而去。

  擦肩而過,聽到有人詢問;「是誰?沒聽過首都有這麼個絕色美人啊!」

  「我也沒見過呢!」有人應和。而另一桌,章宜與傅冉顏見此,對視一眼,稍稍有些同情那個值得沈清細心裝扮一番的女人。這氣場全開的模樣,章宜只有在盛大會議時才會見到如此模樣的沈清。

  今日的她、似是有有備而來。

  面對眾人的眸光,沈清不為所動,拉開椅子坐下去,將手中包包擱在一側,眸光清冷,無半分溫度。

  而這個場子裡,聚集的都是首都名貴,見沈清如此氣質與容顏,再加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很難讓人忽視,於是乎,才將將坐下,那些善於交際喜歡結交的男男女女們便有人端著杯子前來攀談,卻被秘書章宜一一給擋了回去。而沈清,依舊一身清冷,不為所動。

  遠處,有一身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子出了電梯朝另一方而去,才一坐下,便聽見同桌好友在說著什麼,於是乎,反身將眸光落在沈清後背上,看了幾眼,只覺著背影有些眼熟,但又具體想不清在哪兒見過。

  「安之、你認識?」有人問道。

  她蹙眉,緩緩搖頭;「不認識,只是覺得背影好像在哪兒見過。」好友聞言,笑了;「還挺傲嬌的,有人過去攀談被其對面的人給擋了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權貴小姐呢?」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抖開桌布,鋪在自己白皙的腿上。

  嚴安之見此,笑道;「你這生的是哪門子氣?」「那女的,長得好,氣質絕佳,身材極好,在場的許多男人只怕身高都不及她,一進來吸引了全場眼光,氣場全開的妝容,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好友雖心中有些憤憤,但聊起來的時候不免對其讚賞一番。

  如此說,嚴安之似乎頗為好奇這個女子到底何方神聖。「一會兒等她轉過來了我們在看看就是了,先吃飯。」「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人生的好,長相好,氣質好,身高還夠,唉、」這讚嘆聲,真的是極高極高的。天台上數桌用餐的人,男男女女不少人在小聲議論沈清,甚至有大膽者頻頻將眸光落在其身上。而嚴安之,被大家帶動的不自覺地好奇起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這麼些人紛紛對其投去好奇的眸光。

  沈清痛恨嚴安之嗎?

  不算,比起嚴安之,她更傾向於將錯誤歸結到男人身上。

  倘若未曾見到酒店門口那一幕只怕她依然會將錯誤全部都歸結到陸景行身上去,可見到酒店門口那一幕後,沈清想。將錯誤歸結到陸景行身上固然可以為女性塑造權威,但不能否認,這世上多的是明知男人有家庭還在倒貼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用傅冉顏的話語來說,就是婊子,就是賤人。嚴安之是那種當了婊子還想里貞潔牌坊的人。

  明知陸景行有家室,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踮起腳尖欲要倒貼。真真是亮瞎了她的眼。

  真真是上流社會中的人盡干下流事。

  而嚴安之,是代表。你喜歡陸景行沒錯,但你明知他有家室不遠離還倒貼便是你的錯。

  這廂,服務員將牛排上上來,沈清筆挺的身子坐在跟前,靜靜淺淺的切著眼前牛排,話不多,但章宜與傅冉顏看的透徹,沈清那雙眸子布滿了陰沉。

  一副風雨欲來,欲要弄死人的陰沉。

  頂樓,採用的是玻璃形式的裝修,360全天景,屋內冷氣正好,可就是如此平平穩穩的氣溫,讓傅冉顏只覺後背一陣陰風襲來,有些滲人。

  六月三伏天,她打了個寒顫。沈清見此,微微抬頭,餘光落在其身上,話語悠悠問道;「怎麼?冷?」這一問,傅冉顏只覺沈清更為恐怖了。

  咽了咽口水,沒敢接話。

  後者見此,嘴角掛著淺笑繼續低頭吃著手中牛排,如章宜所言,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手撕賤人。倘若你以為她今日來只是吃飯的,那你錯了。

  她可沒這閒情逸緻。

  再者言,首都最好的廚子在總統府,她也犯不著出來吃這個天價牛排。「賤人的朋友老將眸光落到你身上來,」傅冉顏低垂著頭淡淡來了這麼一句。

  「不急、吃飽了再說,」沈清淡淡來一句,切牛排的動作萬分優雅,用叉子將小塊牛排送進嘴裡緩緩咀嚼著,嘴角始終掛著三分淺笑。

  乍一看,還以為她正在細心品嘗這塊牛排。其實不然,她只是在等時機成熟而已。對於食物,她算不上喜愛。

  一份牛排去了小半,沈清緩緩起身,用餐巾擦了擦手,侍從邁步過來拉開椅子,隨著她優雅的起身,眾人不自覺放下手中動作朝其行行注目禮。

  「安之、安之,」好友輕喚,嚴安之順著她的眸光微微轉眸,這一轉,整個人有些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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