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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大軍為防雹奪豐收,時刻準備著。和大家一起捆包炸藥包。並嚴格要求雷管同導火索不能提前連接,注意分開存放。又叫人在預定地點,挖好足夠的地洞,以保證適時使用。

  有時他帶上翻譯來到群眾新蓋起的拱頂房裡,坐到他們那簡易的火炕上,問問冷暖,天氣情況。一位七十多歲的老阿媽,公社有名的改革時期的積極分子,人都叫她獅麥卓瑪。

  她高興地說:“住拱頂房比住帳逢好。帳篷里人還是睡在地上,鋪蓋再多底下也涼。睡在火炕上,連燒茶的煙火都從炕洞裡走,炕上白天晚上都是熱的。我住在農業點上,再也不用坐在氂牛上經常搬家了!”

  謝大軍說:“老人家!好好注意身體,有時間我會再來看你。”

  謝大軍與洛桑從獅麥卓瑪老人家出來,看著群眾在農田四周建起的拱頂房,感慨地說:“沒想到拱頂房對群眾有這麼多好處,群眾很快就能接受它,只是分散了一點……”

  洛桑笑了:“分散一點,也好,方便些。”

  “什麼方便哪?”

  “‘方便’起來方便呀……”說的兩個人都笑了。

  謝大軍帶工作組率領群眾防雹,每天幾乎都處於“一級戰備”的狀態。他們用爆破的方法,幾次打散了光顧青稞地上空的雹雲,成功地堅持了半個多月。轉眼之間來到九月初,秋收時刻終於到來。不日即可開鐮。

  想不到就在決定收割的前兩天中午,日日提防的雹子,又按以往的規律再次找上門來……

  這次雹子似乎來勢洶洶但謝大軍已是有備而無患,信心十足的。他按以往指定的章春茂、洛桑、次仁多吉各帶兩個民兵組成的小組,自己也帶上一個小組,向預設的防雹點奔去……

  各點都迅速齊備後,在謝大軍統一指揮下,向雹雲一齊開火——

  同時射向黑幕的破雹炸彈,在烏雲密布陰霾恐怖的天空中四處炸開,猶如天女散花般美麗而壯觀。群眾歡呼雀躍叫喊不迭。

  各處正在連續放炮。

  突然,從鄰近的洛桑那個點上,由於操作失衡,炸藥包向側面的謝大軍點上拋來。

  謝大軍拉住一個人,向外跑了幾步,並按倒他予以保護,連整個身子都撲在了對方身上。虧得炸藥包提前爆炸,有驚無險。起來一看,被謝大軍壓在身底下的原來是鄭英。

  謝大軍一看笑道:“跟著我,很危險的!”

  鄭英卻揚起頭來說:“我不怕!”

  身旁的區委書記德欽,公社書記才旺等人,都頗有意味地笑了。

  謝大軍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忙笑道:

  “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大家越發鬨笑了。鄭英的臉已經紅到脖根了……

  冰雹再次被驅散了,太陽也快落山了。巴宗第一個跑回到房間裡去燒茶。

  人們還在地里整理東西,輕鬆地議論著,這次冰雹過後,天晴了。不等冰雹再來。我們也收割完了。

  謝大軍與洛桑等向生產隊長才旺、布瓊下達了明天立即開始收割青稞的指示。才旺高興地一下跳起來說:“我們早就想收割了——那是在一個禮拜前。當然,我們也知道,等了一個禮拜,現在收割是最好的!下邊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謝大軍帶著工作組同志們,邁著輕鬆的步子,向住處走來。

  離房門口還有幾十米遠,就聽巴宗帶著哭韻喊道:“不好了,毛主席逝世了!毛主席逝世了!啊——拉布欽毛主席……”

  謝大軍、鄭英、張春茂、洛桑、次仁多吉風了似的向屋子跑來。

  一進門便聽到收音機里播送的“告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書”

  ……

  毛澤東同志,在患病後經過多方精心治療,終因病情惡化,醫治無效,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時十分在北京逝世……

  巴宗、鄭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坐在地中間爐子對面的卡墊上,神情呆滯……

  洛桑次仁多吉眼含淚花靜坐在右手火爐旁。不時下意思地往爐子內加塊干牛糞。

  謝大軍、章春茂,極力控制住盈盈欲滴的淚水。都一動不動地靠在自己的鋪蓋捲上。

  悲哀的情緒控制了一切。沒人想去喝一口茶,抽一口煙,空氣似乎凝固了,氣氛異常沉重。

  謝大軍在控制調整著心情的同時,想著總得向大家說點什麼……思來想去,覺得一切都離不開現實。

  謝大軍強忍悲痛,用低沉哀婉的口吻說:

  七六年以來,國家所發生的一連串大事情,讓我們的心一直平靜不下來……

  想到毛主席生前,曾有過一句話教導我們——同志們!地球照樣要轉哪!

  周總理、朱委員長、毛主席三位領導人,在八個多月里相繼去世,實在是讓我們悲痛難挨!這些領導人的去世,對我黨我國我軍我國各族人民,對世界上一切愛好和平的人民,無疑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他們的去世引起我們極大的悲痛是自然的……但是,我們決不敢沉湎於哀痛中不能自拔呀。全國人民還要繼承老一輩開創的未竟事業繼續前進,我們豈能例外!要迅速擦乾眼淚、振奮精神,繼承遺志,堅守崗位沿著革命的道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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