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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酒瓶往石桌一放。
趙天宇被響聲嚇了一跳，明顯是沒有注意到趙老爺子的到來。
“來，陪爺爺喝幾杯。”
“爺爺…”
第84章 問心
趙言恭呵呵一笑，倒了兩杯酒後說道：“知道那天為什麼我要做這裡獨自一個人靜靜嗎?”
趙天宇不明白爺爺想要說什麼，於是便愣愣的搖了一下頭。
趙言恭驟然幹掉了一杯，輕輕的嘆了口氣後說道：“那天是吳高陽姐姐的忌日。”
“什麼?”趙天宇有些不可思議的驚呼，從懂事以來，吳家處處都在找趙家的麻煩，更是差點拆掉趙家的宗堂，爺爺居然會記得吳家人的忌日。
趙言恭輕輕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神色有些緬懷的緩緩說道：“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我和吳高陽，還有他姐姐，吳玉盈就像是你和晶晶，瑩瑩一般，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夥伴。而玉盈從小就對我都很依賴，我也一直像妹妹一樣關心著她，等到長大了以後，玉盈更是喜歡上了我，可是我對她只有一種兄妹之感情，並沒有男女之情。後來我遇見了你奶奶。”
說道這裡，他有些傷感，有些愧疚的說道：“我本以為和你奶奶結婚後，玉盈就會絕了對我的痴念，可是玉盈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居然終身未嫁。吳高陽也因為這個懷恨於我。而你奶奶更是一個醋罈子，知道我和玉盈的事情後，時不常的都會拿出來敲打我一下。”
“哎～～～～”
說到這裡他一聲長嘆，驟然舉起酒杯喝了個乾淨。
“爺爺…”趙天宇擔心爺爺的身體，想要勸阻。
“別勸我，今天讓我一舒心中的苦悶。”趙言恭打斷趙天宇的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口猛的灌下，任由酒水飛濺在自己的衣襟上，輕輕的抹了一下嘴邊的酒漬，繼續說道：“十年前，玉盈臨終前想要見我最後一面，吳高陽來求我，憑著我們從小的一起長大的情誼我本就應該去的，可是你奶奶醋意大發，死活不讓我去。吳高陽跪在這裡整整一天，祈求我去見玉盈最後一面，可是我……我……”說道這裡他臉色露出了無比的懊悔和歉疚。
過來一會兒，重重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黃昏的時候，有人來通報玉盈過世了，吳高陽恨恨起身離去，他最後臨走時看我的那一眼，至今還銘刻在我的心上。那包含了無限的屈辱、怨恨，甚至還有唾棄。”說道這裡他淚水就自覺就流淌下來。
趙天宇沒想到吳、趙兩家仇怨是這樣的糾纏不清，心中更是覺得當時奶奶做的有些過了。
輕抹了一下淚水，趙言恭繼續說道：“當初在校長室一跪，我何嘗不是懷著愧疚的心情想向玉盈道個歉。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玉盈都已經不在了，就算我在跪千百次，也不能彌補她心碎的一生。”
驟然抓起酒瓶，他咕咚咕咚的狂飲。淚水和酒水混合灑落在胸襟上。趙天宇這次沒想勸阻，爺爺心中壓抑了多少年苦悶，也需要發泄一下了。
“當”
酒瓶落到桌上，趙言恭一抹嘴角，臉上露出濃濃的哀傷說道：“你奶奶臨終拉著我的手後悔的說道，當初不應該阻止我去見玉盈最後一面，她到那時候才明白，渴望見一個人的不甘閉眼的心情，最後還是沒有等到你父親回來，就那麼的撒手去了。”
接著他轉頭看向趙天宇說道：“我一看你就知道是情感上遇到困惑了，之前和你說過千萬不要傷害女子的心，那是因為我們趙家的男子都是情感細膩之人，傷人後自己傷得更深，更會影響到功法的進境，天元訣是蘊含宇宙無窮至理的功法，講求圓順潤達，心中有愧疚如何能圓順，又如何能潤達呢!否則我也不會被身上傷勢所困。”
趙天宇大吃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事情，於是便急急的問道：“爺爺，那我該怎麼做啊!”
趙言恭淡淡一笑，一指趙天宇的心說道：“問你的心，男兒做事要問心無愧，對情感也是如此，你之所以有困惑是因為你心動了，而你要克制，或者深埋你心中情感，所以才會欲舍難離，反之你不動心何來困惑，而是坦然處之。”
趙天宇點頭，沉思了一下，又說道：“可是……”
趙言恭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搖手打斷他的話語，正容說道：“世間本就有諸多的條條框框和各種形勢所迫，要是任由這些東西束縛和阻擋了你，那你的心豈不是也被束縛和阻擋了，將來如何能展翅高飛，縱橫宇宙。”
接著他語風一轉：“但是你也不能為了不受限制肆意胡為，那將會墮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一定要把握好這個度。”
趙天宇聽完這些話，心中恍然醒悟，他就是因為世間這些條條框框和形勢所迫，強迫自己深埋在心中的情感，否則以他的個性是不會直接傷汪靜淑的心。
忽然，心中強烈的擔心起汪靜淑來，看剛才周岩龍的瘋狂模樣顯然汪靜淑情況已經很危急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想到這裡，趙天宇猛然站起身來急急向趙言恭說道：“爺爺，我要出去一個。”說完起身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