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意外(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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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來,白牡嶸見過宋子嫿的次數用兩隻手就數的過來。說實話,每次見著她,白牡嶸都覺得她就是個刻薄的小丫頭,還特像未成年似得,因為太單薄了。

  這是第一次,看到她梳妝打扮穿著艷麗。衣服是好衣服,化妝品也不賴,但是,用在她身上,怎麼瞧著都好像鬼一樣。

  簡直和她不相稱,甚至可以說一點都不出彩,她此時此刻就像那鬼故事裡含冤而死的紅衣女鬼,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人在即將病死的時候,有的會有迴光返照這麼一說,會做一些與平時不一樣的事情,舉動也反常。

  眼下,宋子嫿這表現,白牡嶸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個這個詞兒。

  她坐在梳妝鏡前,正在審視自己,後邊還有兩個侍女垂首靜立。

  大概是銅鏡有些模糊,所以她審視自己也花了很長的時間,之後對臉上妝容某個地方不太滿意,又趕緊叫侍女過來給重新補一下。

  她說話時的語氣和聲音都沒毛病,瞧她坐在那兒也挺有力氣的,不像是半死不活。

  白牡嶸幾分費解,仔細的觀察了她一會兒,她愈發覺得不對勁兒。

  莫非,宋子非和宇文玠兩個人的消息都有誤?

  視線離開了宋子嫿,這會兒她才發現她這房間弄得挺喜氣洋洋的,不過也是,剛剛過完新年,留有喜氣洋洋也屬於正常。

  火炕邊緣的床幔都是紅色的,蠟燭也是紅色的,而且往客廳那邊兒瞄,牆上好像還貼著紅紙什麼的。

  再加上宋子嫿身上的那件紅色睡袍,就更詭異了。

  這不像是為了迎接新年而特意布置的,怎麼瞧著像要結婚呢!

  往火炕的那邊張望,火炕上也沒人,這裡也沒個男人,她跟誰結婚啊?

  這小丫頭片子,裝神弄鬼的,到底在搞什麼?還是說,病了一場腦子都傻了。

  她看不透,所以也打算再觀望觀望。當然了,如果她現在就闖進去,也能無聲無息的解決了她以及那兩個侍女。

  在梳妝鏡前擺弄了很久,終於是讓她自己滿意了。侍女再次垂首後退,她這回站起身,又開始觀察自己的全身。

  轉了一下,又轉了一下,她的眼妝弄得挺嫵媚的,雖說不知這妝容叫什麼名字,但乍一看挺像狐狸精的。

  狐狸精?這仨字兒白牡嶸熟悉啊,宋子嫿就是這麼形容她的。賤人,狐狸精,在宋子嫿這裡,這兩個詞代替了她的名字。

  按理說,她應當最鄙視狐狸精的,這會兒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兒,啪啪打臉啊。

  「看來,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驀地,宋子嫿在觀察完自己的全身整體之後,給出了結論。言語之間雖有鄙視,但也有著對自己此時妝容的肯定,她覺得很完美。

  白牡嶸撇嘴,未必。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這個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還是喜歡端莊溫柔的。狐狸精一樣的女人,他們更想發展為情人或是妾室,專門用來享受取樂。然後回到端莊的正室身邊,自己也搖身一變,裝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你們退下吧。」她吩咐了一聲,那兩個侍女就倒退著離開了。白牡嶸也不得不暫時離開這裡,躲避到牆壁的夾角,免得被出來的侍女瞧見。

  聽到那兩個侍女走出去,她才從夾角里出來,再次順著那縫隙往裡看,卻發現宋子嫿不見了。

  誒?大變活人啊!

  繼續把窗子的縫隙弄得大一些,她的眼睛幾乎把這房間都掃了一圈,但都沒見著宋子嫿的人影兒,這小丫頭片子跑哪兒去了?

  她沒武功,就是個普通人,走路速度不至於這麼快。如果她出來的話,憑白牡嶸的耳力,絕對能聽得到她的腳步聲。

  但是,剛剛只是出來兩個侍女,宋子嫿絕對沒出來。

  在窗外觀察了一會兒,她覺得事情不對勁兒,或許,她得趕緊離開才是。

  腳下一轉,她就要走,可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她特別想知道宋子嫿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樣子,到底要幹嘛。

  她沒有離開,反而是朝著房門的方向挪了過去。有燈火,她避免被人發現,只得速度特別快的挪過去。

  門緊閉,她拉開一點,隨後便閃身鑽了進去。

  房間裡是暖和,不只是火炕在散發熱氣,火炕後側以及左側的牆壁都在散發熱氣。那牆壁被精心的粉刷過,而且還做了造型,看起來好像是一塊一塊磚頭砌起來的。

  這就是火牆啊,裡面是空的,熱氣會從牆中走過,所以牆也就會發熱,繼而散熱。

  宋子嫿的確是沒影子了,她不會武功,也根本不會屏息,她都沒聽到她呼吸的聲音。

  在這房間裡轉了一圈,她這會兒才看清客廳牆上掛著的紅紙是什麼,是一個超大的紅喜字。

  紅喜字前面的桌子上還放著幾個精美的托盤,托盤上堆積著帶殼的花生,紅紅的大棗,略有些乾癟的桂圓。全部堆積成小山包的樣子,造型還挺別致。

  白牡嶸伸手拿了兩個大棗,原本擺的造型就不太結實,她這麼伸手一拿,大棗小山包立即倒塌。圓溜溜的大棗嘩啦啦的往下掉,白牡嶸立即伸手去接。雙手有限,那些大棗陸續的掉在地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把白牡嶸自己也嚇了一跳,身體避開,擺出可以隨時攻擊的姿態,眼珠子轉了一圈,這房間裡除了她,也沒人出現。

  看來,宋子嫿真不在房間了,但是她還是想不通,她到底什麼時候出去的。

  放鬆了身體,她捏著大棗扔進嘴裡,還挺甜。

  邊吃邊往火炕那邊走,這裡的熱氣是最足的,火牆散發出來的熱氣源源不絕,也難怪剛剛宋子嫿就穿一件睡袍還挺自在的樣子,她裹著狐裘大氅都有點熱了。

  走過火炕,她又朝著火牆走過去,上手去摸,果然是熱的,甚至有點燙手。

  這玩意兒真不錯,就是夷南那地兒也沒這麼冷的時候,用不上,否則她還真想回去也造一面來取暖。

  摸著火牆,她一邊重新的往客廳方向走,打算出去。可是,手摸著摸著,熱氣忽然消失,入手的卻是冰涼。

  扭頭看向這火牆,是一整面沒錯,但是,從某一個地方開始,就不熱了。

  冷熱分明,用手一試探特別明顯。

  她直接站到了火牆面前,看著那冷熱分明的地方,雖是粉刷過,但是界限很明顯,甚至上頭還有些粉刷過的漆都掉了,這牆有貓膩。

  反手叩了叩,牆壁很厚重,也感覺不出來裡頭是不是空的。

  用力推,絲毫不動,顯然她這法子是不對的。

  深吸口氣,她扭頭往四周看,各個物件從視線中掠過,最後,她看到了掛在這牆壁最邊緣的一盞壁燈。

  壁燈還在燃著,做成了牛頭的形狀,她兩步走過去,稍稍觀察了下,就抬手抓住了那牛頭下面的鼻環。

  鼻環是純黃銅的,入手厚重。她抓住了,然後朝著下面一拽。

  只聽得牆壁發出咔嚓的一聲,隨後,沒有熱氣通過的部分牆壁就扭了進去,露出了一道門。

  她站在門邊兒,看著這畫面,一時間倒是覺得不該進去打擾。

  驀地,宋子嫿抬身的時候,她瞧見了那人的臉,居然是楚郁。

  而且,他明顯不太對勁兒。

  其實宋子嫿也不對勁兒,這密室的門都開了,但她好像沒什麼知覺似得。

  她一個勁兒的往楚郁身上撲,他用雙臂做支撐,她每次俯身低頭要親他,都差了那麼一點兒。

  想了想,白牡嶸腳下一動走進來,一把扯住宋子嫿的頭髮,直接將她從楚郁身上薅了下來。

  她就是個紙片兒,沒什麼重量,白牡嶸輕鬆的就把她扯到了火炕一邊。另一手在她頸側一敲,她身體就一軟,沒了知覺,總算消停了。

  再看楚郁,他也已經看到她了。

  剛要說話,卻見他費力的起身,踉蹌的走到她面前,然後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眼睛瞪大,白牡嶸盯著他,還以為他是因為她擾亂了他們的好事兒,從而他打算憋死她呢。

  不過,楚郁捂住了她的口鼻後就把她往外推,他頎長的身體也是彎著的,好像身體中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白牡嶸被他推了出來,然後他就身體一松往下墜,她立即伸手把他給攬住了,「你怎麼了?」不對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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