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心想事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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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玠的護衛送來了酒肉,待得下午時,有的夷南兵醒了,就把其他人都叫喚了起來。有酒有肉,正是他們想要的。

  燒旺了火堆,將數隻羊都架起來,不過一會兒,肉味兒就飄出來了。

  白牡嶸拎著酒罈子就坐在那棵長歪了的樹幹上,一腿踩著樹幹,歪斜著身體,不時的喝一口酒,一邊看著那些吵鬧的夷南兵,始終滿臉笑。

  經歷過一場大戰,活下來的人們簡直是放飛了一切,拎著酒罈子喝酒,用刀子把已經烤熟了的羊肉外層割下來,一片一片,刀工還算細緻。

  切割下來不少,就直接拿過來一些送到了白牡嶸面前,她笑著接過,「這些我就夠了,你們吃喝吧。」

  夷南兵回去開始吃喝,說著自己種族的話,嘰里呱啦的,別人也聽不懂。但是通過他們臉上的笑,能看得出聊天的內容必然是開心的。

  吃著肉,喝著酒,白牡嶸也有些微醺。不過這個狀態最是舒坦,身體的疲憊都消失了,反而輕飄飄的。

  羊肉很好,這應當是上等的羊,肉質才會如此細嫩。宇文玠送來的是好東西,酒也是好酒,喝下去之後渾身都開始發熱。

  淋雨以及在瀑布裡頭所經歷過的寒冷都被驅散了,看來這酒真是個好東西。

  「小姐,少喝一些吧,吃些東西填飽了肚子,你去帳篷里歇歇。」姜率走過來,勸道。

  「這酒才不醉人,喝多少都不會醉。老薑,來,坐這兒咱倆喝一會兒。」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她手裡的一壇酒已剩下三分之一了。

  姜率也拎著酒罈子坐在了她旁邊,和白牡嶸撞了一下酒罈子,之後便大口的灌了自己一通。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回去。」嘆口氣,白牡嶸已經決定了。

  姜率看著她,片刻後嘆口氣,「小姐,你真的要放棄彧王麼?其實,如果你捨不得他,做出其他的選擇,我們也都會理解。遇上個良人,不容易。」而且,宇文玠對她挺好的,看得出來,感情很深。

  「道不同不相為謀,勉強走在一起,只會徒增痛苦。這人啊,不能有情飲水飽,沒用。激情早晚會冷卻,剩下的就是現實問題了。一般來說,很少有人能熬得過現實。再說,皇城那種地方,我不喜歡。」搖頭,雖然很繁華,可僅限於繁華而已。

  看著她,姜率拿著酒罈子和她碰了碰,「小姐,您是做大事的人。」沒有如一般姑娘沉入兒女私情,反而比大部分男人都灑脫。

  輕笑,白牡嶸搖頭,「我哪是什麼做大事的人,我就不是一個好人。得過且過吧,總是不能去死啊。」她自詡正面人物,而現在雙手都是人命,哪個正面人物是這樣的。

  姜率也笑,兩個人繼續喝,很快各自的酒罈子都空了。

  起身,姜率又拎了兩壇酒過來,拆開封口,又喝了起來。

  接近傍晚,又有人來了,還是宇文玠的護衛,他們這次是送戰馬來了。

  靠坐在樹幹上,她一條腿翹起來踩著支起的數根,一手拎著酒罈子看著他們走過來。她的姿態無端的透出一股睥睨世人的霸氣來,臉上似笑非笑。

  「你們王爺進城了麼?」看著走過來的護衛,白牡嶸問道。

  「沒有,王爺還在城外。」護衛回答道。

  白牡嶸點了點頭,「多謝你們王爺還惦記著我們,這些戰馬我就收下了,你們回去吧。估計等我們回到了夷南,就能知道你們王爺的好消息了。」

  護衛看了看那邊跳躍的篝火,和吃喝開心的夷南兵,隨後道:「王妃,王爺命屬下過來是有件事要告訴您,八皇子他跟王爺提出,不想回皇城,而是還想跟著王妃您去夷南。所以,您走的時候,能不能把八皇子帶上。」

  一聽這話,白牡嶸就笑了,「讓我帶著宇文笛回夷南?怕不是宇文笛自己樂意,而是被逼迫的吧。算了,既然你們王爺想安插個眼線在我身邊,我也沒什麼好拒絕的。叫宇文笛在官道上等著吧,我明天離開的時候,順道把他帶走。」

  護衛有幾分尷尬,儘管他不知宇文玠是不是這個意思,但被白牡嶸這麼一說,他也有點懷疑宇文笛是否是自願跟著去夷南了。

  「是,屬下會轉告給王爺的。對了,王爺定在兩天之後進入皇城。」護衛最後說了兩句,然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姜率吩咐夷南兵把戰馬拴好,都是上好的戰馬,皮毛順滑四肢矯健。

  白牡嶸坐在那兒繼續喝酒,天色暗下來,火光就顯得更亮眼了。柴火燃燒時噼里啪啦,伴隨著夷南兵的吵吵嚷嚷,遠處瀑布流水的聲響,好一派熱烈生機。

  第二壇酒也下了肚子,她的腦子裡一股熱氣在遊蕩,可能真是喝多了,有點神志不清。

  身體向後,靠著身後彎曲向上的樹幹,甩手扔了酒罈子。

  「小姐,去休息吧。」姜率走過來,自從回來後,白牡嶸可一直沒歇息。

  轉眼看向姜率,火光跳躍,他整個人都帶著一圈光暈。

  是她喝多了,眼睛都花了,酒精麻醉了神經,熱氣涌動。

  理智什麼的,好像距離她也越來越遠了,聽著姜率逐漸遠去的聲音,她忽然間的,惡向膽邊生。

  起身,從樹幹上跳下來,走到姜率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薑,我出去一趟。」徑直的走向拴馬的地兒,解開了一匹戰馬,她翻身跳上去,就打馬離開了。

  她整個人在馬背上都是晃悠的,但是,也沒掉下來。馬兒快速的進入了山林深處,這邊姜率趕緊叫了幾個親兵快跟上去。喝了那麼多酒,可別再半路出了事兒。

  馬兒在山中奔跑,下坡之後,簡直就像飛一樣。白牡嶸抓緊了韁繩,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看上去真的是很危險。

  不過,她還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身體的,在馬兒躍過一條深溝時,她也跟著高高的飛了起來。之後,又落在了馬背上,沒出現絲毫的偏差。

  很快的,馬兒上了大道,速度很快,迎面吹來的冷風透心涼。

  即便如此,也沒喚醒她的神智,熱氣從身體裡往外噴發,腦子裡的『惡』也越來越大,侵占了她每一根神經。

  夜色深濃,微冷的空氣中帶著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兒,不過她毫不在意。其實如果要她認真的區分路線,她並分辨不出。可是,冥冥之中她就知道是這個方向,錯不了。

  戰馬疾馳,繞過了皇城,朝著南邊而去。很快的,就碰到了巡視的蘇家軍,她忽然騎馬過來,引得他們也快速的騎馬迎過來,還以為是敵人。

  舉著火把,看清了白牡嶸的臉,都不由覺得意外。

  「王妃,您這是?」看她騎在馬背上的那個狀態,還有飄過來的一股酒味兒,就知道她是喝多了。也真是有本事,喝了這麼多酒,卻始終穩坐在馬背上。

  「宇文玠呢?」她盯著他們,自認為很穩,但其實眼睛都發直了,一看就喝醉了。

  「王爺在營地。」兵士回答,然後就見她一夾馬腹從他們之間穿過去了。

  「王妃,屬下派個人給你帶路吧。」立即揮手叫兩個人趕緊跟上去,喝了這麼多酒,這若是不小心發生了意外,誰也擔待不起。

  兩個小兵騎馬追上她,一前一後的護著她,在官道上奔跑了一陣兒後,就進了山。

  山中無數哨崗,都是蘇家軍的兵馬,白牡嶸的到來,讓他們頗為意外。誰也想不到,她怎麼在這半夜裡忽然來了。她那個狀態也讓人不解,喝了這麼多酒,居然還瘋狂騎馬,即便是往山上跑,速度也不減。整個人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看著就十分危險,卻又始終沒掉下來。

  終於,到了山間的營地,這裡是另外一片營地,距離皇城很近,在這兒也很容易觀測到皇城的情況。

  到了營地,小兵立即去稟報,白牡嶸坐在馬背上,瞧著眼前閃爍的火光,它們都是虛無縹緲的。人們說話的聲音也時遠時近,好像她的耳朵出了問題一樣。

  她自認為自己的狀態很穩定,但實則,她整個人在馬背上頭就要掉下來了。束在發頂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而輕甩,灑脫又霸道。

  片刻後,護衛便快步的跑了過來,「王妃,王爺在山上呢。」說著,他伸手一指,告訴了她宇文玠所在的方向。

  白牡嶸什麼都沒說,扯著韁繩騎馬就過去了。

  穿過了營地,就是崎嶇的石頭和矮樹交叉橫生,騎馬根本上不去。

  從馬背上跳下來,她醉的腿軟直接跪在了那兒,一直在後面跟著的護衛立即上前把她扶起來。她一甩手甩掉他們,就開始往山上走。

  踉踉蹌蹌,她這狀態的確是讓人不安。護衛不得不跟在後面,生怕她再一個不穩從上頭滾下來。都是石頭和堅硬的矮樹,她從上面滾過,得傷的不成樣子。

  一通攀爬,她倒是也沒出什麼事兒,走過了最危險的路段,便看到了山頂上有火光的影子。

  實際上,在她的視線內,那一片火光都是影影綽綽的,看不太清楚。但,人的『邪惡』真的生起的時候,靠的就不是視力了,而是野心。

  朝著那邊走過去,遮擋的樹枝被她輕易折斷,一步一步,她走到了火光能照到的地方。

  這是山頂,很多的巨石堆積在這裡,很多石頭一人多高,站在上面,能瞭望到很遠。

  很多的火把插在周圍,而眼下,這裡站著很多人。

  白牡嶸出現,他們停下了交談,全部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人,隨後扭頭又看向了宇文玠。

  他一身白衣,火光之下,他顯得無比的純善。水汪汪的眼眸倒映著不遠處的火苗,就好像裡面有星星在閃爍似得。

  站在那兒,白牡嶸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晃悠,之後,邁步朝著宇文玠走了過去。步伐有些紊亂,路線也不直,但她終究還是找准了方向。穿過那些不相干的人,白牡嶸甚至好像都沒看到他們,她只看到了宇文玠。

  迎上前一步,宇文玠還什麼話都沒說呢,白牡嶸就一個大力撲了過來。

  抱住他的臉,不由分說,就把他拉下來吻上去。她的動作粗暴而沒有理由,也根本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周邊有什麼人,只是一味殘暴的親吻他。

  宇文玠起初是發愣的,隨後,他抱住了她的身體,轉了一圈讓自己背對眾人,也開始親吻她。

  其他人在短暫的『受驚嚇』之後,就各自快速無聲的離開了。速度很快的下山,這山頂僅剩那兩個人。

  抱著她的身體,糾纏著她火熱的唇舌,酒味兒濃郁,他心知她是喝多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喝多之人,他卻沒有『對抗』的了她。白牡嶸力氣大的很,而且目的明確。抱住他的腰,甚至把他舉了起來,然後幾步走到一塊大石前,就把他扔了上去。

  後背砸在了石頭上,他不由得哼了一聲,但是也沒反抗。

  躺在那兒,宇文玠有一瞬間是發蒙的,眼看著她爬上來,撕扯他的衣服,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到底怎麼了?是有話要說,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白牡嶸撐著身體懸在宇文玠的身上,長發從她的頸側落下來,墜在他的身上。她盯著他,一雙眼睛裡皆是不容置疑和不容拒絕。

  抬手,她揪住他的衣領,力氣大的要把他的衣服都撕扯開了。

  感受著她急促的呼吸,酒氣熏得他都要跟著醉了,「慕容,你到底怎麼了?」抓住她的手,熱的像要發燒了似得。

  她不想跟著他進皇城,老早的就說過了。她要回夷南,前不久護衛回來也向他稟報了。這會兒,她喝的醉醺醺的忽然跑來找他,其實他心底里有那麼一絲期冀,覺得她是後悔了,跑來和他說反悔的。

  甩開他的手,白牡嶸一把扯開他的衣領,俯身壓下,欺近他的臉,「我沒怎麼,就是想上你。」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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