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不要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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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下沒過多久,白牡嶸便迷糊了起來。不過,卻也能聽到動靜,因為心裡有事,所以睡得不踏實。

  宇文玠這廝自從她躺下後,就沒有再躺下過。許是也覺得用冷毛巾敷臉很舒服,所以能聽到他不時去洗毛巾的動靜。

  即便迷迷糊糊,她還是忍不住想笑,真是蠢。

  天亮了,大帳里的光線也好了起來,不用再擺著琉燈了。

  趴在桌子上睡得流玉因為噩夢而驚醒,直至坐起身看到宇文玠,她飛速狂跳的心臟才緩緩慢了下來。

  太嚇人了,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希望自己不會被扔到火堆里燃燒。太可怕了,也不想自己會那麼悽慘。想想他們被殺時的模樣,熱血噴涌,帶著熱氣,這世上再也沒有這麼慘的事情了。

  看著宇文玠,流玉忽然發現他好像在盯著睡著的白牡嶸看。

  眨了眨眼睛,流玉微微歪頭,宇文玠的視線,應當是對著白牡嶸的吧。

  她看不出宇文玠那是什麼神情,但這樣瞧著,還真是美好呢。

  因為外面不斷有駐兵經過時盔甲相撞的聲響,吵得白牡嶸也躺不下去了。睜開眼睛,這光線真是好,看來今兒是個晴天。

  眼睛一轉,她就和宇文玠的眼睛對上了。他就坐在床邊,臉上的浮腫已經消了許多,只是還有些紅點點而已。

  他的眼睛是真的好看,水汪汪的,滿是無辜感。好像這世上誰都能做壞事,唯獨他不會一樣。

  深吸口氣,白牡嶸忽的坐起身,絲毫無美感,「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在欣賞白姐的睡姿?」

  「你不是說穿著衣服睡不著麼?本王還等著看你天人合一的睡相呢。」宇文玠開口,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白牡嶸無語,「不然白姐現在脫衣服給你看?」說著,她就動手扯開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宇文玠沒想到她說來就來,視線在她已敞開的衣服上看了一眼,隨後默默地扭頭,起身走到了一旁。

  白牡嶸切了一聲,就知道他沒這個膽子,慫包。

  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昨兒一共穿了好幾套在身上,為了好看一些,所以她今天要把原本穿在裡頭的換到外面來。

  流玉立即過來幫忙,纖細的身體露出,然後又一層一層的被覆蓋住,她看起來又圓潤了起來。

  「昨天丟了一些首飾,我這頭髮你也不用弄得那麼講究了。隨便挽一下就行,若是今日再發生意外丟幾件,我非得心疼死不可。」那些首飾拿出去賣了能得不少錢。往後她總是會有需要錢的時候,這麼平白無故的丟了,多可惜。

  流玉忍不住笑,「丟了幾件首飾總比丟了命要好得多。十公主都遭受了意外,可想而知昨天有多危險。不過,這件事也不能說,因為昨天小王爺和王妃沒有離開過。」這一點她還是很明白的。

  「聰明,就是這麼回事兒。儘管我也沒清楚其中玄機,但小王爺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唄。」白牡嶸點點頭,事情就是這樣的。

  宇文玠始終背對著她們,用毛巾敷著自己的兩腮,聽著白牡嶸悉悉索索脫衣服又穿衣服的聲音,他是真不了解她怎麼做到如此厚臉皮的。最起碼,他也是個男人,她居然能無動於衷的在那兒脫衣服,世上再也找不到這種女人了,奇葩。

  「行了,去拿吃的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也真奇了,廁所沒去幾次,餓的倒是挺快。」白牡嶸搖搖頭,這個身體興許是智能的,能根據周遭環境做自我調節。

  流玉輕笑,「王妃,你說的真有道理。奴婢也是這樣,昨晚被嚇到了,回來後還覺得想去方便。但是害怕不敢出去,可是熬著熬著,就沒感覺了。」

  「那你真得趕緊去解決一下內急的問題,憋得時間太久了,膀胱會爆炸的。」白牡嶸看著她,好心勸道。

  「膀胱是啥?」流玉不懂。

  「這兒,存尿液的器官。」白牡嶸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腹某一處,一邊笑道。

  流玉立即羞澀的躲開,「那奴婢先去了。」

  「去吧去吧。」揮揮手,白牡嶸笑看著她,這小姑娘被嚇得連撒尿都不敢去,可見昨天的事兒有多荒唐。

  流玉快步離開,白牡嶸則去洗臉。

  看了一眼盆里的水,已經沒有那麼清澈了。她看了看,隨後笑了一聲,「我說小王爺,你明明挺白的,怎麼這水都渾濁了?過來我瞧瞧,你的臉是不是已經被擦得破皮了?」

  「是這手巾不乾淨。若不是情況緊急,本王豈會用這種東西敷臉。」宇文玠轉身走過來,直接將手巾扔給了她。

  一把接住,白牡嶸看了看手巾,這絕對是最好的了,純白的,沒有一點髒。

  「這手巾沒有任何毛病,是你的臉有毛病。」白牡嶸哼了一聲,拿著手巾去洗臉了。水渾濁便渾濁一些了,反正她也不是那麼講究精細的人。

  若是事事都像宇文玠那麼吹毛求疵,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宇文玠站在那兒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恍若花開。

  很快的,流玉便端著早膳回來了,雖說昨日死了個公主,但今兒的早膳一如既往的豐盛多姿。

  「外面情形如何了?」坐下,白牡嶸也根本不管流玉給她使眼色。按照規矩,應當宇文玠先坐下,白牡嶸才能坐。

  「嗯、、、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對了,奴婢還看到楚少爺了,他回來了,瞧著也沒受傷。」流玉忽然道。

  聞言,白牡嶸點了點頭,「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事兒,武功高強,自救完全沒問題。」活著實屬正常。

  對面,宇文玠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起了玉箸。

  「但是,有一個高高的壯壯的,看起來像是牛一樣的人被綁著。奴婢遠遠地瞧著,好像要和昨晚的那些侍從一樣被處置了呢。」說起這個,流玉的心裡就一陣驚慌。

  高高壯壯的?就是那個壯奴了。

  「昨晚死了一堆替罪羊還不夠,今兒還打算接著殺啊。」抬眼看向對面,宇文玠正在斯文的用飯,無論是夾菜還是咀嚼,都透著極端的優雅,一看就是受過十分良好的教育。

  「斑比,今兒會不會嬉冰?」她問道。

  宇文玠緩緩的抬眼看向她,「你今日最好不要做出格之事,安安靜靜。若是做不到,本王就將你捆綁起來關在大帳里。」

  「你什麼意思?」白牡嶸微微皺眉,還真難保她會不會做出什麼來,就得看今日是否風平浪靜了。

  「雖說本王之前有做過污衊你偷人私奔的計劃,但不代表會縱容你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的給本王戴綠帽子。控制你的眼睛,不要亂飛。控制你的手腳,不要越線。」宇文玠放下玉箸,警告完畢。

  白牡嶸卻是一頭霧水,看著他走到屏風後去換衣服,她才明白他說的是啥。他在說楚郁,讓她別和楚郁表現的那麼熟。

  神經,楚郁的話題都過去幾拍了?他是反應遲鈍麼,這會兒才想起來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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