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都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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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朝著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在這王府住了幾個月,這大門的方向白牡嶸倒是來過,但是卻從未在此大門出入過。而且,那時的大門總是緊閉,鮮少有打開的時候。

  而如今,那大門敞開,顯而易見,這大門只有主子才能走。其他人若是出入,一律側門。

  大門敞開,外面已準備好的隊伍也進入視線當中。矯健的馬兒,前後加起來共有二十幾匹,共同護衛著中間的馬車。

  馬車很寬大,那幾次白牡嶸出去,在街上倒是也見過一兩次這麼大的馬車,據說裡面坐著的不是一般的權貴。

  在這個時代,無論是馬車制式,還是馬匹護衛的人數都有嚴格的規定,沒有那個身份,而擁有這些,無異於找死。

  跨過大門的門檻,白牡嶸在披風裡縮緊了身體,冷風吹在臉上,真的是很冷。

  不過,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再看其他人,卻是自如的很。就連流玉,步子都一直不緊不慢的,十分有上女的姿態。

  反觀白牡嶸則是真的不拘小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姿態是不是不好看。

  這王府前門所對著的街道寬闊而幽長,且根本沒有行人經過,兩側相距分別有五六十米外才有另外一個府邸,卻不知是誰家。

  宇文玠先行朝著馬車走去,那車轅下放置著上馬凳,他一步步的走上去,舉手投足透著一股難說的優雅。有些人生來就受過最良好的教育,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嚴格的規定。

  當然了,有些人可能在翅膀硬了之後就拋棄了那些教育,但有些人卻不會。而宇文玠顯然就是後一種人,他現在是一座宅邸的主人,又是身份高貴的小王爺,他卻不曾對自己有放寬管束。

  這種人也是難得,同時也是可怕,因為善於自我把控,所以也讓人難以捉摸。

  白牡嶸也跟著上了馬車,馬車密封的十分好,而且裡面裝潢的十分不錯。車板上是地毯,一塵不染的,他們踩過之後,留下了幾串清晰的鞋印,倒是糟蹋了這麼好的地毯了。

  正對門以及左右兩側的橫榻上包覆著柔軟的墊子,坐在上面,十分柔軟。

  宇文玠坐在正對著車門的地方,白牡嶸坐在了左側。腦袋後門就是車窗,唯獨這車窗沒有被包覆住,還可以打開。

  車門被從外面關上,這裡就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橫榻四角各安放了一個小型的暖爐,是固定式的,散著熱度。

  白牡嶸被頭上的首飾壓得難受,儘管過去了幾個月,她還是不太適應這長發。古人的規矩是真的多,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連剪頭髮都不能隨意。

  她坐在那兒不自在,惹得宇文玠也看了過來。她那姿態奇異的模樣,著實是讓人覺著不順眼。

  他真的沒見過哪個女人會這般不顧顏面,簡直就不像個女人。明明長得如此嬌艷,卻完全沒一絲女子的姿態可言。

  「你的頭上長跳蚤了。」他開口,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嫌棄。

  白牡嶸看向他,這人主動開口,說的卻不是什麼好話。外表看起來高貴,說話就露了相。

  再瞧他那恍若浸了水似得清澈的小眼神兒,真是很難看得出他是這種毒舌之人。

  「頭飾太重,壓得我難受。」說了一句,白牡嶸一邊盯著他,他這臉上的紅點點好像比前幾日瞧見的又多了些。

  再仔細一看,卻是明白了,他是之前那些紅點點已經消了,如今臉上正鮮艷的是剛冒出來沒多久的。

  他長得白,那些紅點點就特別的顯眼。

  「小王爺臉上的紅點仍舊未消,不知你是誤食了什麼,還是染了什麼難治的病症?」皮膚敏感之人倒是也有,他這種情況若是個普通人家,肯定早就沒命了。所以這也是富貴病,一般人真得不起。

  宇文玠若有似無的深吸了口氣,「冷熱交替所致,沒有什麼大礙。」

  看他答得隨心,白牡嶸幾不可微的挑眉,「我特別想知道,你不癢麼?」

  微微揚起頭,他的下巴和脖頸露出一部分來,那上面都是紅點,蔓延的很厲害了。

  「癢。」他回答,卻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

  「看小王爺不動如山,還以為你沒感覺呢。不過我倒是好奇,既然癢,你是怎麼做到不抓的?」這也是一種能力了,忍耐的能力。

  「主要靠忍。」回答四個字,雖字句淡淡,卻頗有慷慨激昂之勢。

  白牡嶸忍不住笑,一個小屁孩兒,調調起的還挺高。

  這時隊伍應該是行駛到了大街上,因為往來有了人聲。

  也不知那飛龍湖到底在哪兒,按照這般速度,需要多久才能到。

  正想問問宇文玠呢,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馬兒疾跑的聲音。馬兒奔跑時,馬蹄鐵踏在街面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更好似帶著回音似得,穿透了這包覆厚重的馬車。

  能在街上跑馬的,顯然不是小人物。更何況宇文玠這一行車駕,但凡長了眼睛都知道這馬車裡坐著的不是一般人。

  很快的,那一行快馬就追趕上來了,聽著這聲音就好像要把這馬車踏破了一樣。

  不過,馬車卻是一如既往的勻速前行,方向也是一樣,不曾有過半分的閃躲和拖沓。

  就在那馬兒經過之時,卻忽然聽得馬兒發出嘶鳴聲,馬蹄聲也不再快如鼓點一般,分外雜亂,顯然是急停了。

  微微挑眉,白牡嶸微微側頭看向自己腦後的窗戶,是關著的看不見外面,卻能清晰的聽到聲音。

  「彧小王爺的車駕?不知彧王妃可在呀。」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絲毫不受冷空氣的影響,因為聽起來真是充滿了陽光。

  不用開窗去看,就知這外頭的人是誰,就是那個整日在街上亂轉悠的楚郁。好像走到哪兒都能碰見他,簡直是無處不在。

  被點名,白牡嶸也沒感到意外,畢竟本來就認識。

  卻是宇文玠眼睛一轉看向了白牡嶸,他長得十分精緻又清雋,看起來又安安靜靜的,不過,卻顯得很是淡然疏離,讓人不好接近。

  「你們何時相識?」他說,聽起來像是拷問。

  「小王爺不在皇城的那段時間,我們就認識了唄。」邊說,她一邊抬手拉開後面的窗子。臉上帶著幾許滿不在乎,卻又不由嗤之以鼻。因為他的問題就充滿了輕蔑與敵視,聽起來就是問她何時與人勾搭上的,顯然他還是在乎戴綠帽子這問題的。

  不過,她卻是不怎麼在乎,畢竟離婚證都發了,與誰勾搭都不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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