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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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喉嚨被火棍捅過一般的疼痛,白牡嶸仍舊是覺得要死了。

  眼睛沒睜開,因為根本沒力氣,腦子裡亦是一片混亂。

  全身上下好像被什麼壓制了一樣,讓她連動一動手腳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說自己被下藥了,不知是吃了什麼樣的藥。還有幕後主使是誰?她近一年來,將那些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她不覺得有誰會有這個本事。

  除非,是別的地區的小混混,想要收地盤,而又知道這一片歸她罩著,所以要給她來一個下馬威。興許,也不是下馬威,而是要弄死她。

  她管的那一片,可是亂的全市都有名的,想要爭地盤的那幫混混,那是一刻都沒消停過。

  如今白姐罩著那一片,觸碰了某些人的神經,礙了他們的利益,想要對她下手也是能想得到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偶爾碰到的一些古怪的事情,眼下所遭遇的境況似乎也有了解釋。

  但,她猛地又想起那個要脫她衣服最後打起來的小混子,不知從哪兒找來的一幫非主流,看樣子做這些事兒的可能都是一群中二流氓。

  嘴裡和喉嚨中,那燒灼感一波一波的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如果可以把所有的神經都從身體裡扯出來,她絕對會那麼做的,太難受了。

  她用了好大的勁兒,眼皮才掀開一絲絲,強光進入視線,刺得她立即閉上了眼睛。

  除卻光,她還瞧見了數不盡的紅色,好像自己身邊都是這個顏色的。

  緩了一會兒,她再次掀開眼皮,雖是光線刺眼,不過她還是能撐住的。

  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她也適應了光線,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是什麼屋子?也不知是哪個區,還有這種房子。

  而且,這屋子擺設的瘮的慌,通紅通紅的,看著像什麼影視基地。

  市區里可沒這地兒,她熟悉的很,難不成已經出省了?

  還真是有能耐,搬弄她一個大活人,一路出省,也算有些本事了。

  試探著想起來,但是卻根本沒力氣,除了喉嚨里一直到舌頭上的火燒火燎,身體倒是不癢了。後腰那裡,有一點點痛,然後連帶著全身都無力。

  就在她還折騰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閃,有個人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迎著刺眼的陽光,那個人走近,白牡嶸也看清了,是個姑娘。而且,這姑娘怎麼也穿著一身漢服?這幫小流氓都是漢服愛好者?不過,穿的還挺好看的。

  那姑娘手上捧著一個紅木的托盤,看起來很上檔次的樣子,並不是樣品貨。

  隨著走到了近前,那姑娘停下了腳步,看著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牡嶸,她臉上也露出幾分不忍來。

  「白小姐,這是小王爺派人送來的,白小姐按過手印兒之後,就會送回白家。之後,白家會來人接白小姐回去的。」說著,那姑娘將托盤上的東西拿了下來,直接放在了床上。

  那是一張紙,上面龍飛鳳舞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在最後有一枚紅色的印章痕跡,在白紙黑字上極為醒目。

  那姑娘說話的聲音在白牡嶸聽來都是亂嗡嗡的,其實她根本就沒聽清她說什麼。只是一直在盯著她的臉,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姑娘。

  而且,這看起來也不像混混,明明是一副良家姑娘的模樣。

  「白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啊?昨天您被送過來的時候看起來就不太好,奄奄一息的。」那姑娘抬起一條腿跪在了床上,然後靠近白牡嶸,想要查看查看她到底如何了。

  白牡嶸看著她的手,說實話並不是很想讓她碰自己,可是自己開不了口又動彈不得,根本就沒辦法阻止。

  那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自己的肉好像也因此開始疼了起來,那種碰觸的疼讓她覺得這胳膊好像快要掉下去了。

  「得罪了白小姐,容奴婢將您翻過來平躺,這樣你應該會舒服些吧。」姑娘費力又小心的搬弄她,卻發現了她後腰處有血。

  皺起眉頭,她仔細的盯著看了看,然後費勁兒的將白牡嶸翻了過來。

  平躺,連呼吸都是疼痛的,身上被碰到的地方疼的要命,不知是不是肉被挖了下來。

  整理白牡嶸的衣服,姑娘在床上摸到了一根簪子,還有一個圓圓的褐色的東西。

  看了看,她隨後用兩指捏起來,很柔軟,因著她用力,這個圓圓的東西也從中間忽然展開,原來這是一隻蜷起來的蟲子。尾巴那端帶著尖刺,但頭就顯得有些噁心了,居然還有露在外面的牙齒。

  皺起眉頭,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看向白牡嶸,「白小姐,這個好像是痋蟲,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白牡嶸說不出話,但這會兒倒是依稀的聽清了這個姑娘的話。只不過,什麼是痋蟲?她聽不懂。

  「雖然奴婢沒見過痋蟲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應該就是這樣的吧。這是專門用來害人的,會出現在這兒,就說明、、、」視線一轉,姑娘看向白牡嶸一副將死的模樣,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慢動作的眨眼睛,有水從眼角流出來,是因為白牡嶸試探著吞咽,結果疼的不得了,刺激的眼淚都出來了。

  而那姑娘瞧見她流淚,臉上的不忍卻是更明顯,她咬了咬唇,隨後俯身小聲道:「白小姐,奴婢不能去給你找大夫。但是,奴婢有一個老鄉也在這府里做事,他懂一些醫術。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奴婢帶他過來給你看看。但是這事兒不能聲張,不然奴婢就得被趕出去了。」

  白牡嶸看著她,說真的,這小姑娘還真是情真意切,看不出一點的做戲來。

  這些孩子到底都怎麼了?騙別人,騙著騙著連自己都信了?

  看白牡嶸說不出話又痛苦的表情,那姑娘快速的翻身從床上下去,倒了一杯冷水。

  坐在床邊,她費力的將白牡嶸扶起來,然後一點點的將水送進她嘴裡。

  這冷水入口,對白牡嶸來說就是慘無人道的刑罰,太疼了。從舌頭開始一直疼到喉嚨,然後一直到胃裡,就像一把刀子似得,從食道里翻滾著下去,所過之處盡數被割開。

  被她碰觸的肉也很疼,皮肉像是被撕開一般,真的太疼了,求生欲望雖說強烈,但此時此刻,白牡嶸真覺得還不如死了痛快。

  「白小姐,你是不是很痛苦啊?其實,昨天奴婢就瞧著你不對勁兒。」但是,她又能說得上什麼呢。

  白牡嶸靠在她身上,忽然發覺好像有點不正常,極其特別的不正常。

  這個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十六七的樣子吧,很纖細的模樣。可是眼下,自己居然這麼穩當的靠在她身上,憑藉她每日健身練拳練搏擊的身材,就是這麼靠在她身上,都得把她壓倒。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變瘦了麼?

  「白小姐,您儘快在休書上按手印吧。將休書送回白家,讓白家人將您接回去,就能得到較好的照顧和治療。不然的話,奴婢擔心您會、、、」將一杯水全部餵了下去,小姑娘小聲的說著。

  休書?這回白牡嶸聽得清楚些了,這是哪個時代的用語?這都是一群什麼神經病。真是活久見,什麼樣的二百五都被她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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