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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女兒說,“我們已經是小學生了,要依靠自己,自己動手。不過,讓爸出出主意是個好建議。”

  絲苔芙摟著女兒親吻著說:“是的,我們的乖女兒長大了!”

  “對!我們的乖女兒長大了。”侶晟還沒進門就附和道。

  “爸!”侶芙撲上去吊在侶晟脖子上撒嬌。這個小姑娘同她媽媽一樣,一對清澈明亮的藍眼睛,猶如一湖秋水;粉紅的臉蛋,一頭黑髮,活潑、大方,誰見了都喜愛。侶晟在她額頭上親吻著,絲苔芙也圍過來親丈夫和女兒,三人的臉緊貼在一起,擁抱在一起。

  侶晟問:“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

  侶芙搶著說:“媽咪別告訴爸,讓他猜,猜不出來是要罰的。”

  “這個題目的範圍太大,不公平。能不能提示一下?”

  女兒說:“是有點不公平。這樣說吧,一周內我們家將會有一件高興的事。可以了吧?”

  侶晟故意沉吟,似乎很費思考的模樣。絲苔芙在一旁捂著嘴發笑。

  侶芙忙說:“媽咪不許出聲!”

  侶晟為難地說:“這下可把我考著了,認罰吧!罰什麼?”

  “媽咪,告訴他答案吧!”

  “傻丫頭,你爸早知道了,是故意猜不著的。”

  “爸弄虛作假,更應該罰!這樣吧,讓你出個主意。我邀請全班同學來家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希望大家都動手,又好吃,又熱鬧。”

  侶晟不假思索,順口說道:“吃羊肉餃子最好,大家都可以動手,又好吃,又熱鬧。”

  “羊肉餃子怎麼做呀?”女兒為難了。

  雖然侶晟會包餃子,也喜歡吃,可是這些年來全身心投入研究,幾乎都在所里餐廳吃飯,極少在家做飯,哪有包餃子的功夫。所以女兒長這麼大還不知道包餃子是怎麼回事。他想趁這機會給女兒講一講中國的飲食文化和風俗習慣。

  當講到北方人逢年過節、有客人來家總要包餃子的時候,絲苔芙問:“為什麼要吃羊肉餃子呢?別的肉行嗎?”

  “有句俗語,你聽聽:‘黎明的覺,半道的妻,羊肉餃子清燉雞。’這些是從前北方老百姓生活中最美好的事物。羊肉餃子和清燉雞最好吃。

  “什麼叫‘半道的妻’呢?”絲苔芙又問。

  “半道就是半路。當夫妻共同生活多年,走到了人生的半路,彼此都已完全了解,磨合得如同一個人;或許還有了孩子,誰也離不開誰,這時候的妻子是最可寶貴的.”

  侶芙搶著說:“媽咪就是爸半道的妻囉!”

  “真聰明!我們的乖女兒真聰明!”侶晟稱讚女兒,心中油然生出一種甜蜜與幸福之感,深情地看著妻子和女兒。

  絲苔芙接著說:“那麼你就是半道的夫囉!”

  說著,三人大笑,再次擁抱在一起。

  雖然定下來吃羊肉餃子,可是仔細一算,不簡單!那麼多人吃餃子、包餃子,別說擀餃子皮、包餃子、煮餃子要多大地方,單說準備肉餡就不得了,還要和面,非累倒不可。最後決定:和面、絞肉、切菜請研究所餐廳的大師傅幫忙。

  侶芙正式向全班同學和幾位老師發出邀請,當然,也請了外公外婆、姨媽姨爹,還有列爾弟弟。有幾位學生家長也要來參加,總共三十多人。

  孩子過生日請親友參加本來是尋常事,可是在研究所,這樣大規模的生日集會卻是頭一次,因而成了全所的新聞。

  生日的前一天,侶晟和絲苔芙就忙開了。

  家裡雖寬,可是一下要進來三十多人,還要包餃子,別說鍋、碗、瓢、盆等炊事用具,就連坐的椅子也得各處張羅。包餃子不算複雜,但是得有大桌子才行。幸虧有人幫忙,否則把腰累斷了也是枉然。

  絲苔芙儘管忙裡忙外,心裡卻說不出有多高興。她用漢語對侶晟說:“嗨,半道兒的,你這主意還真不賴。要是不包餃子,改成做菜,非把這個家掀翻不可。”

  “看來,人多可以同時吃飯,可不能一起做飯。”

  “說得對,凡事都得考慮到各種影響因素,一定的條件有一定的適應範圍。數量不可忽略。”

  “對了,我突然想到,我們的《天狼計劃》應當仔細想一想其中有關數量的問題。《蜂鳥計劃》成功之後,各種納米機器人的數量很大,牽涉到加工製作、操控人員培訓等問題。操控人員多了又難於控制、管理;少了又滿足不了需要。關鍵零部件的加工全壓在列基和絲苔爾兩人身上,他們能勝任嗎?”

  “包餃子包出了大課題!這個問題太重要了。大家都忙於研究,關於數量問題對計劃的影響全被忽略了。如果不及早準備,提出對策,到時候可能因為這個問題嚴重影響計劃的進行。等生日一過,我們核心組應該很好討論討論。半道的,你立大功了!”

  “我可不敢貪天之功;數量問題的影響是你想到的。”

  “我們都別爭,是我們的女兒立了頭功!”

  終歸是長期從事科學研究的人,看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也能從中得到啟發和靈感。數量問題對於《天狼計劃》的確是個關鍵,太重要了,幸虧及早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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