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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熱血在往上涌,拉起鐵鏈子,鎖住了元寶的雙手,就在他拿起皮鞭想像他曾經抽自己一樣去抽他時,他看到了他身上沒有完全消退的痕跡。

  那些痕跡,跟小皇帝身上殘留的極為相似。

  所以,這個昏君頂著這張臉,到底做了多少齷蹉事?

  熱血迅速冷凝,他感覺自己的執念再次受到了侮辱。

  「看來,元寶公子流落在外這幾個月的確沒少吃苦,連這種底限都能輕易突破。」

  元寶面上一僵,一國之君受此屈辱,這也是他一生的黑歷史。

  馮彧卻已經收起皮鞭,仿佛對這具身體失去了興趣,「如果是她的話,即便流落在外,她也有本事讓自己豐衣足食。」

  看看她的宮廠,看看她的火鍋店,哪一樣不賺得盆滿缽滿,如果她真退下皇位,那也將是一位富貴閒人,誰都休想能辱沒她半分。

  這才是君王該有的高貴氣度,這才該是天潢貴胄即便掉落泥澡,也沒人能踐踏的威嚴。

  隨手丟了一條毯子在元寶身上,馮彧徑直離開。

  元寶突然慌了,「馮彧,你就這樣走了?你先放開我,你不能將我就這樣關在這裡?」

  「為什麼我不能?」

  馮彧回頭,不屑冷笑。

  「曾經,你這樣關了我半年,現在,我關你半年,半年之後,我們再來談交易不遲!」

  元寶終於知道自己被耍了,目赤欲裂,「馮彧,朕命令你現在就放了朕,不然,等哪日朕再登上帝位,第一個要殺的便是你!」

  然而馮彧頭也沒回,暗門關上,只剩下他自己的聲音在裡面迴蕩。

  元霄突然從夢中驚醒,一晚上噩夢連連,也不知道夢到些什麼,褻衣都汗濕了。

  「常桂——」

  候在殿外的常桂疾步進來,「陛下又做噩夢了?」這兩日,小皇帝連午睡都容易做噩夢,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元泓這個人渣給嚇壞了。

  「打盆熱水,朕要擦擦。」

  常桂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想到昨日小皇帝鏡子都照了,那印記也已經看到了,自己連理由都給她編好了,就算現在看到身上未消散的痕跡應該也無大礙。

  吩咐人去打水,這又親自給小皇帝準備換洗的衣物。

  待水端上來,常桂又悉心地試了水溫。

  「陛下,讓奴婢替你擦背。」

  元霄慌忙拒絕,「你們都出去吧,朕自己來就行。」

  常桂手都已經拿起帕子了,又放下,驀地想起昨日後花園的事,眼神有些複雜,小皇帝已經多久沒讓他貼身侍候了?

  以前上個茅廁還得跟隨左右,現在凡是要脫衣服的,都一個不留。

  腦子裡依稀有了答案,常桂不傻,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多嘴的人,默默退到門外,秦放一人站在門口,連秋辭都支開了。

  這些微的差別,或許別人發覺不了,但他察覺到了。

  換句話說,秦放該是知道小皇帝女兒身的,再想及昨日後院的事,在場的,除了秋辭該都知道的吧,是不是只有小皇帝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身已經暴露了?

  教他更在意的是,這些人知道卻不點破,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他不敢妄加揣測,但有一點他很清楚,裡面的小皇帝是他想用性命守護的人,誰都休想傷害到她。

  元霄一脫掉衣服就發現身上的痕跡不單純,她心理驀地有些慌,忽然想起劇情里,謝瑤被王瓚算計,跟別人滾了床單還懷孕的事,從頭到尾她自己都不知道,被身邊的人給聯合起來瞞下來了,尤其是師荼。

  無辜被嚇出一身冷汗。

  元霄趕緊搖搖頭,自己代替蕭瑾如受罪,已經夠倒霉了,不至於每個角色的霉運都轉化到她身上,老天爺沒這麼黑吧?

  元霄不放心,決定還是往天牢走了一趟。

  「陛下去天牢做什麼?」秦放第一個引起警覺。

  「元泓害得朕這麼慘,朕就是要去看看,他是死是活!」

  「活可能是活著的,只是大概生不如死。」秦放將師荼把元泓交給元涉處置的事情說了。

  「以得逍遙王跟臨淄王府的恩怨糾葛,元泓此刻應該已經廢了。」

  元泓踢斷元涉兩根肋骨,臨淄王還是害死逍遙王父母的嫌疑人,元涉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元泓?

  元霄這才醒起,那日元涉出宮,就沒再回來過,突然有些擔心了。

  「朕去看看他。」

  她並不知道,她要去天牢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到師荼和謝瑤耳里,甚至連馮彧也知道了,紛紛尾隨而去。

  元霄到天牢,穿過八重關卡,看見元涉在元泓牢門前,擺了一桌酒菜,一個人悶悶地喝著酒……

  元涉才十五歲吧?這么小喝酒?會不會影響身體發育啊?

  她也不知道古代對成年人到底是怎樣界定的,直接上前,奪過酒杯,放到一旁,問,「你傷未愈,不好好在宮裡歇著,到這裡喝酒做什麼?」

  元涉定定看她。

  小皇帝是女兒身,還因為他的過失,被人給……

  視線落到小皇帝脖頸上,這裡的痕跡幾乎看不見了,但往下面一點,鎖骨上的還殘留著一點印記。

  一股戾氣湧上心頭,元涉提起酒壺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將那股難受給壓了下去,緩和了情緒這才問:「陛下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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