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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淄王,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此事朕已經交給千牛衛中郎將處理,你又單獨去請道太后懿旨是何居心?難不成,朕的金口玉律,在你這裡完全沒有效用?」

  元祺的臉黑沉沉,冷颼颼,「臣不敢,臣只是護子心切,急於想知道是誰傷了他。」

  「不用查了,是朕打的他。」

  「哈?」

  「他做過什麼,你難道心裡沒數?朕不治他的罪已經是看在萬壽節不易見血光的份上,若臨淄王這麼不識好歹,非要追究,那就跟朕仔仔細細來掰叨掰叨。」

  你敢追究,朕就敢治你欺君犯上之罪!

  元祺默默捏了一把冷汗,這個小皇帝還真的是什麼都敢往自己身上攬。明明是師荼揍了人,非得說是她揍的。

  「臣哪裡敢怪陛下,陛下就算將犬子打死,臣也絕無半句怨言,臣說的是有人故意將他推下台階,分明是存心殺人。」

  總不能連這罪你都認吧?

  「何況,有人看見鎮北侯王瓚在那個時候正好從那裡經過。」

  元霄摸摸下巴,「事發時秦放到處問詢,沒人看見,現在就有人看見了,敢問這個人,臨淄王是從哪裡找來的?你把他帶來,朕要親自審問!」

  這個元祺還真不怕,買通個下人而已,他臨淄王還是做得到的,反正誰都沒證據不是,不管怎麼說,誰也證明不了這是假的。

  作為師荼的左膀右臂,又是競爭蕭瑾如的最強對手,反正今天他就是要把鎮北侯給搞臭了。

  將人帶過來,元祺滿眼挑釁:「陛下問吧,他什麼都看見了!」

  「如是甚好,朕就問問你,可有看見朕在案發現場出沒?」

  「看見了看見了,小人什麼都看見了!」

  緊張得直抖的「證人」根本就沒聽清元霄說的是什麼,元霄似笑非笑地看向元祺,元祺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一腳將人踹出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雖然聲音很低,但怒火很重,「證人」到現在還是懵的。

  「所以,按照臨淄王找來的證人的意思,朕似乎才是真正的兇手啊!那你說朕要點自己的宮殿,要揍一個本就該死的臣子,有什麼不對麼?」

  小皇帝,你根本就是在耍流氓!

  師荼在一旁忍笑忍得肚子疼。

  王瓚卻在此時姍姍來遲,手裡提著一壺酒,肩上還掛著衣服。

  「臨淄王懷疑本侯,不外乎是事發時,本侯不在場,但臨淄王別忘了,當時不在場的人可不止我一人,世子元泓,也不在場。」

  元祺也沒料到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無恥。

  「鎮北侯別忘了,當時犬子受了重傷,哪裡有縱火的能力?」

  「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是做賊心虛,縱火之後故意摔傷自己,嫁禍他人?」

  臨淄王:……

  「何況,他還有充分的動機。」

  「動機?犬子哪裡來的什麼動機?」臨淄王氣炸了。

  「欺君犯上,被揍了,於是懷恨在心,所以才點了這兩把火!」

  臨淄王:……

  「相反,你能拿出本侯的動機麼?」

  臨淄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你是想幫著誰掩藏什麼秘密吧?」

  視線掃過師荼,落在元霄身上。

  元霄心口突然一涼,這才意識到,今天的湯池集會,竟然是衝著她來的,難怪元泓處心積慮要扒她衣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臨淄王這些不過憑空捏造,就算拿出去說,也只是無端揣測,泓世子的動機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你覺得,滿朝文武會信誰?」

  終究臨淄王什麼把柄也沒抓住,只得帶人離開。回到他們父子住的宮殿,看到又躺榻上養傷的廢物兒子,臨淄王問了一句:「那火是不是你放的?」

  元泓差點從榻上摔下來,滿眼驚恐,他只是去扒了一下小皇帝的衣服,被揍了一頓,還被人推下台階,現在竟然還要扛縱火的黑鍋?

  「父親,你不是去抓鎮北侯的麼?現在為什麼被說服的是您?」

  臨淄王:……

  秦放帶人趕到時,臨淄王都已經撤了,就剩下王瓚隔了數米距離跟師荼和小皇帝對望,空氣寂靜得有些尷尬。

  元霄往旁邊列了列身子,讓開道,「要不,你們哥倆說說話,朕先走了。」

  說罷,領著秦放趕緊開溜。

  直到他們離開,王瓚才繞開師荼進屋,師荼跟上去,合上門。

  王瓚也不看他,兀自倒了杯水喝下。

  「你知道火是誰放的?」

  「你看到了?」

  「……」

  「是秦放和馮彧?」

  「……」王瓚忽然覺得自己看到的毫無價值,「你知道原因?」

  「大概是不想讓小皇帝當眾沐浴。」

  王瓚:……

  「我也不想他當眾沐浴……」畢竟小皇帝好男色,他不想她被別人看,也不想別人看她。

  只是,他更委婉,準備了能遮住她身體的衣服,即便泡濕別人也看不到她的肉,只要下了湯泉池,他就有辦法讓她只能看他,那兩位的行為就太過極端了,看看這一下惹出多少是非?

  「師荼,你現在心裡眼裡只有一個小皇帝?」

  王瓚的火氣頓時上冒,連皇位都不屑一顧了,我還能指望你什麼?

  「你回去吧,現在我們談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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