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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煊聽得動靜跑過來看,「王爺……」

  「滾!」

  「好的。」

  桓煊跑得飛快,他家王爺今天到底咋了,吃炮仗了?竟然把小皇帝欺負哭了不說,還把人家嘴唇給弄傷了,他有些好奇這傷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攝政王……」

  「滾出去!沒聽見我說的話麼?」

  秦放站在門口,答:「沒聽見。」

  師荼回頭,這才瞧得是他,這就是那個扛著小皇帝跑了一路的野男人。

  呵呵,那身皮肉明明是他的,這個野男人憑什麼摸?

  好心梗!

  「秦將軍有何事?」聲音像凍結了五尺寒冰。

  「我就是來問一句,今日崇仁坊圍獵,你們可是故意把皇上當誘餌的?」

  師荼:……

  你們,自然是指他跟王瓚。

  他今日趕到時,圍剿已經接近尾聲,雖然這個計劃是他與王瓚一起策劃的,但具體實施是王瓚。加上在街上碰到女裝的小皇帝,三魂不見了七魄,也沒有追問細節,只想著沒把他卷進來就好。

  「這筆帳,你可以算在本王頭上,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若有下一次,本將一定會雙倍算回來!」

  頭一回,秦放在師荼面前露出爪牙,因為小皇帝。

  立政殿。

  元霄躺在美人榻上,那一幕一直在腦海里盤旋,直到此刻,她才想起師荼說的那些話,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他吻了她,卻叫她不要靠近他,這吻像變成了一種威脅,吻……

  元霄摸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痴痴笑了。

  馮彧是聽說了崇仁坊的「圍獵」才特地來看她的,他來時小皇帝去了昭陽殿,等她回來,臉上不僅有淚痕,嘴唇還破了,還破得特別詭異,不像是磕的撞的,而像是被人咬的。

  被人咬……

  馮彧生生咽了一口鬱氣,將臉色一緩再緩,好不容易扯出一個春風和煦的笑,哄道:「陛下,上藥了。」

  元霄轉頭,似這才看見他,「馮彧,你們家攝政王會不會好男色?」

  臥槽!所以,你果然是被他給啃了?

  春風被凍結,和煦化成灰燼,馮彧一張俊臉只剩下面癱。

  「不會!攝政王頂天立地男子漢,豈會好南風?何況,他是要執掌天下的人,更要以子嗣為重。」

  前面說師荼不好南風,元霄是信的,後面什么子嗣為重,若沒看過原著,就執掌天下而言,的確應該考慮子嗣傳承問題,但是看過原著的她太清楚了,師荼若真看重子嗣,還能登基三載不娶?

  若真看重血脈,就不會把那個野孩子慌稱是自己的,還讓謝瑤扶持他做天下之主。

  若真要說師荼看重什麼,那應該是他看重他看中的人。

  那他吻自己算什麼意思?

  元霄越想越糊塗。

  馮彧從立政殿出來便立刻去了一躺昭陽殿,當看到師荼嘴唇上也有傷時,他終於肯定發生了什麼。

  「攝政王嘴上的傷是哪兒來的?」

  師荼瞥他,你一副來抓姦夫的架勢是鬧哪樣?

  「我要說是我自己咬的,你大概也不會信。」

  馮彧氣得頭皮炸起,「攝政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好!」

  說罷拂袖而去,卻在出宮的路上碰到謝瑜,馮彧一把抓住謝瑜,「走,喝一杯。」

  馮彧能找他喝酒?

  謝瑜又不傻,在張太后那裡學了那麼多後宮潛規則,謝瑜鄙視道:「馮侍中,看你最近老在立政殿晃悠,你該不會是想獨占盛寵吧?」

  馮彧:……

  這口氣是怎麼回事?

  「自古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凡是獨占盛寵者又有哪個有好下場的?拿前朝的話說,迷惑聖上,專寵聖前的,那都是紅顏禍水,更是天下禍亂的徵兆!」

  馮彧:……

  你怕不是聖賢書讀多了吧?都什麼歪理邪說?

  是夜,師荼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他甚至害怕自己一個睡迷糊了,跑去立政殿,干下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於是乾脆提了一壺酒,去了鎮北侯府。

  「聽說蕭都護的女兒蕭瑾如已經進京了?」

  師荼坐在窗台上對月喝酒,沒搭理他。

  「蕭瑾如你見過麼?聽說仗著蕭家有二十萬私軍,囂張跋扈得很。」知道他是鎮北侯,還敢那樣捶他,豈是一個囂張跋扈了得?

  王瓚笑了,牽扯到嘴角的傷,疼得嘶了一聲。

  「喂,我跟你說話呢!」

  師荼終於捨得瞥他一眼,「蕭瑾如自視甚高,你若看上她,有你苦頭吃!」

  「天下美人,有哪個不自視甚高的?」

  當然有,某個人在他面前就慫里慫氣的,一點美人的風度都沒有!

  師荼狠狠灌了一口酒,辛辣入喉,將剛冒出來的那絲怨氣壓了下去。

  王瓚見他如此鬱結,忍不住問,「你不取皇位甘願當個攝政王,留下無窮禍患,可是因為謝瑤?」

  王瓚覺得,能阻止師荼登基的,只有千秋殿那位。

  「阿荼,做兄弟的告誡你一句,謝瑤不是你的良配,你跟她很難有好結果。」

  師荼突然皺了皺眉,他跟謝瑤?

  這似乎已經是好遙遠的事,連他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是啊,在攻上都之前,他也以為自己會跟謝瑤成親的,不過數月時間,時過境遷,竟有滄海桑田之感,一切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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