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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那些愛戀,突然之間變了味兒,連月色浪漫都品不出來。

  謝瑤凝著眉頭,現在看師荼,她的心緒意外地平靜,完全沒有曾經的相思成災,兒女情長。就好像以前那些個愛戀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似得,遙遠,虛無,還有點可笑。

  師荼也有同感,心心念念的人,變得陌生的感覺,完全不是那個味兒了。

  「我們……」

  兩人同時啟口,師荼頓住,讓謝瑤先說,「我們談談。」

  這是上都城破,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面對面交談。

  「師荼,我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喜歡你。」

  剛剛還心平如鏡的師荼,瞬間波濤洶湧,「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昏君了吧?」那個弱雞昏君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

  濃重煞氣撲面而來。

  「我也不喜歡他!」

  師荼皺著眉頭,顯然不相信。

  「雖然現在我們的身份已經沒了障礙,但我要好生捋捋。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謝瑤了。」

  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幹了多少事,雖然不是她主動去傷害人,雖然她都是被迫的,但並不表示那些罪孽不存在。

  師荼看了她許久,臉色有點涼。

  「好,我等你。」等你想清楚,做出決定。

  謝瑤有些動容,她知道師荼從來不會勉強自己做什麼。

  「我跟皇上真的沒什麼,現在,我是他的長姐,更不會有什麼。能在這吃人的深宮活下來,我不蠢,也沒人能利用得了我。」

  謝瑤沒有再提元霄的事,怕引起他膩煩,但還是拿出一個新的香囊給他。

  師荼看著那隻香囊,冰冷的面龐終於溫和了下來,但有一點他記住了,小皇帝竟然真的動搖了謝瑤的心境。

  錦華宮。

  被禁足兩日的張太后終於想明白一件事,張懷玉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弒君,這齣戲,該是小皇帝自導自演的。

  既然是自導自演,那麼那個傷很可能是假的,若能抓住這個把柄,不僅張家的罪名能徹底洗乾淨,還能反將小皇帝甚至師荼一軍。

  張太后打定主意,先裝病,叫來心腹太醫徐江商量了此事。御前有徐良成這個御醫,就算徐江是徐良成的堂弟,御前請脈卻也不是想搶就能搶得過來的。

  幾次三番失敗後,張太后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皇帝沒傷,他是裝的,於是開始在錦華宮鬧,不吃不喝絕食要去探元霄的病。

  後宮動靜,盡在謝瑤掌握之中。

  張太后打的什麼主意,她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在元霄傷口癒合,可以動彈的時候,她才下了通行令。

  張太后迫不及待地帶了徐江去立政殿,謝瑤早帶著徐良成在這裡等著了,見她進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太后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多請幾個太醫為皇上診脈。」

  張太后眯了眯眼,莫不是在跟她唱空城計?

  隨即笑道:「這些日子在錦華宮,一直擔心皇帝安危,哀家是吃不香睡不著,今天終於能見著皇帝了。」

  說罷,還抹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謝瑤很是鄙視她這番作為,率先進了後殿。

  元霄心驚膽戰,一個二個的,跑來請什麼脈?

  以前她拍古裝戲特地請教過中醫,把脈能不能把出男女,中醫告訴她,能把出喜脈,但男女卻不能,只能從脈搏強弱推測身體強弱。

  但是,喜脈能把出來,大姨媽脈呢?

  這脈堅決不能給人把啊!

  「朕身體很好,不用把脈!」

  元霄堅定地將龍爪子藏在被窩裡。

  張太后一看她這麼排斥,更有信心了。

  「皇兒啊,你有傷在身,怎能諱疾忌醫?」說罷一揮手,徐江就要上前強行把脈。

  元霄突然大叫一聲,「你想幹嘛?你們是不是還要弒君?」

  徐江的爪子離她不到兩公分,硬生生收了回來,額頭冷汗直冒,弒君大罪,他怎麼擔得起?

  也因為元霄這一聲叫,秦放提著劍就進來了,端立龍榻之側,閒雜人等,休得靠近半分!

  張太后怒了:「哀家怎麼會害皇帝?秦放,你給哀家退下!」

  秦放就像聽不懂她說話,擋在元霄面前,動也不動一下。

  小皇帝的命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跨過他弒君謀逆!之前自己因為保護不當讓小皇帝挨了一刀,這次,絕對不允許有這種疏忽!

  張太后人都氣炸了,氣息瞬間冷了下來。

  「皇帝不給哀家看病,可是根本就沒受傷,是你故意詐傷,嫁禍張家的?」

  那頭,師荼還在政事堂跟王文啟扯皮,就聽得張太后去了立政殿。

  他霍然起身,連皮都顧不得撕了,以最快的速度衝去立政殿。

  小皇帝受傷是假,若真被張太后給撞破了,只怕張家得翻天,而最棘手的是駐紮城外的北衙禁軍。

  北衙禁軍原是皇帝私兵,只效忠皇權,但先帝時期被張太后趁虛而入,安插了不少親信,小皇帝登基又不理朝政,張太后便順利成章接管了北衙禁軍。

  但畢竟是效忠皇權,若張家弒君,北衙禁軍即便被張家掌控,也必然離心,他們就可以乘機瓦解分化十萬禁軍,這個節骨眼兒上,若爆出小皇帝蓄意陷害張家,那張家就真的會逆風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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