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老人的最後一句話直達藍的腦中，如晨鐘轟鳴，擊碎了混沌的黑暗。藍睜開雙眼，蝕骨的痛苦終於如潮水般退去。放鬆下來之後，曾被自己拋棄的記憶，便如同潺潺細流，緩緩匯入自己的心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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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島先生……”小夜緊張地看著夜島拿著淬毒的匕首緩緩靠近藍。而發狂的藍卻對步步緊逼的死亡毫無知覺，雙眼仍舊空洞的大睜著，渙散的視線不知望向何方。
“夜島先生，不要……”小夜帶著哭腔的聲音低低地懇求著，“藍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求求你……”最後一句話卻沒說出口，小夜緊咬著嘴唇忍住搖搖欲墜的淚珠，攥緊拳頭，逼迫自己把頭歪向另外一邊。小風伏下身來舔了舔小夜的臉，似乎在安慰顫抖的小主人。
夜島手持匕首，將刀刃指向藍的頸部，只要匕首準確無誤地刺入這裡，藍的生命就算完結了，這幅身體也會瞬間化為煙塵，魂魄不知歸處。夜島掃視著藍在痛苦下而青筋暴露的臉，
看來藍已經放棄了對這幅身體的控制，墮入地獄了吧……
匕首的鋒刃已經抵上藍的脖子，劃開一道血口，掙扎的身體在藥效下慢慢停止動作，空洞的眼睛轉到夜島身上，似乎在無聲的祈求。
“行屍走肉也有恐懼嗎？”夜島嘆了口氣，準備迅速了解這個沒有思想的生物，卻不經意地瞥到被血染紅的胸口衣襟中露出了一個精緻的髮簪，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的。
夜島收回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髮簪挑出來，拿到明亮的地方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原來如此，石駒？”夜島將髮簪收到自己的衣襟里，“藍，看來我要違約了。”
小夜正伏在小風身上嗡嗡地哭著，卻被夜島拎了起來，“夜島……先生……藍，他死了嗎？”
小夜邊用袖口擦著臉邊故作鎮定地詢問著。夜島皺了皺眉頭，看來給這孩子留下陰影了，於是拍了拍小夜的頭，“去拿軟骨散來。”
小夜不知所謂地抬頭看了看夜島，又轉頭看來看藍，藍沒有死，雖然不知道夜島先生想幹什麼，小夜還是利索地轉身進屋去拿了來。不管怎麼說，活著就好，小夜心想著。
“玉，去幫黛眉把客人送到屋裡！”聽到這個溫婉地打著轉，卻隱隱透著凜冽的殺氣的聲音，玉忙放下手裡的水壺，匆匆跑上二樓。
暖燈把樓里照得燈火通明，負責端茶倒水的小夥計跑上跑下的忙活著，丫頭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賠笑陪酒，若有若無的絲竹聲伴著嚷嚷雜雜的人聲、杯盤交盞之聲，充斥著這個欲望之地。
沒錯，風流倜儻的玉公子，如今淪落到了，在青樓煙花地端茶倒水了。
要說玉為何會淪落到此，根本原因還是夜島那個古怪的要求。玉從出生到現在的十九年裡，去過的地方只有石崖鎮和人魚灣，這個繁華世界的人心險惡他根本一無所知。玉獨自一人在海灘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包袱，裡面裝著換洗的衣物和一些碎銀子，銀子的用法他跟石駒學過，於是掂在手上，邊四處尋找藍。他記得自己和藍是在一個小島上被抓到的，而自己睡了一覺就到了這裡，不知道藍怎樣了。
玉隨著人流進了城門，望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玉有些失神了。玉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街道，路旁擺著各種各樣的商品，男女老少有穿綢緞的、有穿麻布衣的，有的衣冠楚楚，還有衣衫襤褸的人追在搖著摺扇的公子哥後，卻被一腳踹了開。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對著前來的顧客滿臉堆笑的介紹著……
“小兄弟，找什麼呢？”
玉轉身，看到一個留著八字鬍，穿著藏藍色綢衣的中年男子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八字鬍將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玉的頭髮還是亂蓬蓬地披散著，上面還沾著幾粒沙子，身上的白衣因為被水泡過而有些皺了。男子一眼就看出玉是外地來的，心想著有錢賺了。
“放心，我不是壞人，看小兄弟一個人怪可憐的，想幫幫你而已。”八字鬍看玉一臉狐疑的樣子解釋道。
玉對這人沒什麼好感，不過人生地不熟的，總得問問別人。“你知道哪裡最熱鬧嗎？”玉心想，最熱鬧的地方人也最多，找起人來也最快。
“當然知道，這靈母港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地兒呢！走，我帶你去。”八字鬍轉身踏著方步走了，玉小心地跟在後面，手裡還掂著銀子。聰明一世的玉，就這樣跟著一個陌生人來到了靈母港里最大最熱鬧的青樓－－－－－－－紫煙樓。
進來大堂，一個衣著艷麗、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就扭著腰肢快步走上前來，八字鬍在她耳旁細語一番，婦女就轉眼過來打量玉。玉被她的目光掃得渾身難受，就拿包袱擋了擋身子，說：“大嬸，我想在這裡找人，這些銀子就當是……”
玉還沒把話說完，就見中年婦女變了臉色，心想，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中年婦女一揮手，就上來兩個彪形大漢，架起玉就往後堂走。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扔到一間屋子的地上。玉爬了起來，揉了揉摔疼的胳膊，也沒把眼前的危險放在心上，畢竟以自己的身手，想要擺平這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不過現在的狀況讓他有點摸不到頭腦，玉決定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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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島先生……”小夜緊張地看著夜島拿著淬毒的匕首緩緩靠近藍。而發狂的藍卻對步步緊逼的死亡毫無知覺，雙眼仍舊空洞的大睜著，渙散的視線不知望向何方。
“夜島先生，不要……”小夜帶著哭腔的聲音低低地懇求著，“藍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求求你……”最後一句話卻沒說出口，小夜緊咬著嘴唇忍住搖搖欲墜的淚珠，攥緊拳頭，逼迫自己把頭歪向另外一邊。小風伏下身來舔了舔小夜的臉，似乎在安慰顫抖的小主人。
夜島手持匕首，將刀刃指向藍的頸部，只要匕首準確無誤地刺入這裡，藍的生命就算完結了，這幅身體也會瞬間化為煙塵，魂魄不知歸處。夜島掃視著藍在痛苦下而青筋暴露的臉，
看來藍已經放棄了對這幅身體的控制，墮入地獄了吧……
匕首的鋒刃已經抵上藍的脖子，劃開一道血口，掙扎的身體在藥效下慢慢停止動作，空洞的眼睛轉到夜島身上，似乎在無聲的祈求。
“行屍走肉也有恐懼嗎？”夜島嘆了口氣，準備迅速了解這個沒有思想的生物，卻不經意地瞥到被血染紅的胸口衣襟中露出了一個精緻的髮簪，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的。
夜島收回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髮簪挑出來，拿到明亮的地方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原來如此，石駒？”夜島將髮簪收到自己的衣襟里，“藍，看來我要違約了。”
小夜正伏在小風身上嗡嗡地哭著，卻被夜島拎了起來，“夜島……先生……藍，他死了嗎？”
小夜邊用袖口擦著臉邊故作鎮定地詢問著。夜島皺了皺眉頭，看來給這孩子留下陰影了，於是拍了拍小夜的頭，“去拿軟骨散來。”
小夜不知所謂地抬頭看了看夜島，又轉頭看來看藍，藍沒有死，雖然不知道夜島先生想幹什麼，小夜還是利索地轉身進屋去拿了來。不管怎麼說，活著就好，小夜心想著。
“玉，去幫黛眉把客人送到屋裡！”聽到這個溫婉地打著轉，卻隱隱透著凜冽的殺氣的聲音，玉忙放下手裡的水壺，匆匆跑上二樓。
暖燈把樓里照得燈火通明，負責端茶倒水的小夥計跑上跑下的忙活著，丫頭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賠笑陪酒，若有若無的絲竹聲伴著嚷嚷雜雜的人聲、杯盤交盞之聲，充斥著這個欲望之地。
沒錯，風流倜儻的玉公子，如今淪落到了，在青樓煙花地端茶倒水了。
要說玉為何會淪落到此，根本原因還是夜島那個古怪的要求。玉從出生到現在的十九年裡，去過的地方只有石崖鎮和人魚灣，這個繁華世界的人心險惡他根本一無所知。玉獨自一人在海灘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包袱，裡面裝著換洗的衣物和一些碎銀子，銀子的用法他跟石駒學過，於是掂在手上，邊四處尋找藍。他記得自己和藍是在一個小島上被抓到的，而自己睡了一覺就到了這裡，不知道藍怎樣了。
玉隨著人流進了城門，望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玉有些失神了。玉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街道，路旁擺著各種各樣的商品，男女老少有穿綢緞的、有穿麻布衣的，有的衣冠楚楚，還有衣衫襤褸的人追在搖著摺扇的公子哥後，卻被一腳踹了開。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對著前來的顧客滿臉堆笑的介紹著……
“小兄弟，找什麼呢？”
玉轉身，看到一個留著八字鬍，穿著藏藍色綢衣的中年男子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八字鬍將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玉的頭髮還是亂蓬蓬地披散著，上面還沾著幾粒沙子，身上的白衣因為被水泡過而有些皺了。男子一眼就看出玉是外地來的，心想著有錢賺了。
“放心，我不是壞人，看小兄弟一個人怪可憐的，想幫幫你而已。”八字鬍看玉一臉狐疑的樣子解釋道。
玉對這人沒什麼好感，不過人生地不熟的，總得問問別人。“你知道哪裡最熱鬧嗎？”玉心想，最熱鬧的地方人也最多，找起人來也最快。
“當然知道，這靈母港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地兒呢！走，我帶你去。”八字鬍轉身踏著方步走了，玉小心地跟在後面，手裡還掂著銀子。聰明一世的玉，就這樣跟著一個陌生人來到了靈母港里最大最熱鬧的青樓－－－－－－－紫煙樓。
進來大堂，一個衣著艷麗、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就扭著腰肢快步走上前來，八字鬍在她耳旁細語一番，婦女就轉眼過來打量玉。玉被她的目光掃得渾身難受，就拿包袱擋了擋身子，說：“大嬸，我想在這裡找人，這些銀子就當是……”
玉還沒把話說完，就見中年婦女變了臉色，心想，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中年婦女一揮手，就上來兩個彪形大漢，架起玉就往後堂走。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扔到一間屋子的地上。玉爬了起來，揉了揉摔疼的胳膊，也沒把眼前的危險放在心上，畢竟以自己的身手，想要擺平這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不過現在的狀況讓他有點摸不到頭腦，玉決定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