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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雨延的目光的確落在他們身上,也的確因自己的愛人在別人懷裡而發出可憐委屈的氣息,但遠不到哭的程度。

  聶清玄放開黎青崖,站起身,逕自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小情侶。

  黎青崖鑽回裴雨延懷裡:「你在吃醋嗎?」

  裴雨延誠實回道:「有一點,但還好。」

  想不到他醋勁兒這麼大,黎青崖暗覺好笑。「放心,我最愛的還是小師叔。」才被聶清玄調侃過,他不好意思再叫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

  「別叫這個,叫其他的。」

  這是裴雨延第一次表現出對黎青崖給他的那些愛稱的態度,看起來並不討厭。

  黎青崖試探地喚了聲:「裴郎。」

  「嗯。」

  得到鼓勵的他又換了個:「裴哥哥!」

  「嗯。」

  「心肝兒~」

  這是黎青崖目前能想到的最膩乎的愛稱了,裴雨延耳尖漸漸泛紅,但依舊答應了:「嗯。」

  ……

  久別重逢的兩人恨不得用漿糊將自己與對方黏在一起。哪怕坐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也是高興的。

  「冷。」

  屋裡碳火燒得旺,但黎青崖還是發出了這樣的抱怨。

  裴雨延將蓋在腿上的被子掀開一條縫,黎青崖順著鑽了進去。

  這場景讓裴雨延莫名有一種南面居民獵捕動物的既視感。

  冬天的時候,只要在雪地里做個陷阱,放上食物,那些在冬天找不到吃食的小動物就會自己鑽進陷阱。與方才的黎青崖一模一樣。

  「我們辦個合籍大典吧,將所有人請來。」裴雨延想向全天下宣告黎青崖是他的道侶。

  「好啊,什麼時候?」

  「從現在開始準備,明年春天應該能趕上。」

  「用得著準備七個月?」

  「我只怕不夠。」給黎青崖的,裴雨延不想有絲毫馬虎。

  黎青崖笑了:「都聽你的。」

  他暗嘆奇妙。

  前幾天自己還在兩百多年前給十三歲的裴雨延送信,今天就枕在成年的天澤城主的懷中談婚論嫁。

  不得不說,他對象真是從小帥到大。

  裴雨延脊背一僵,無奈嘆了一口氣:「別鬧。」

  在旁人看不見的被窩裡,青年不安分的手上下摩挲,只將人摸得心煩意亂。

  對此,黎青崖有一套理不直氣也壯的解釋:「我在看你有沒有瘦。」

  若說話時他的腳丫子不反覆磨蹭裴雨延的小腿,倒能有幾分信服力。

  「要不,你看看我有沒有瘦?」

  「別鬧了。」裴雨延將手伸進被窩,抓住他作亂的腳踝,「我會忍不住的。」

  「那就別忍。你又不是和尚,還有清規戒律要守嗎?」

  「現在不行的,是白天。」天澤城主的教養里沒有白日宣淫這一說。

  黎青崖大感失望,抱怨:「你們北境的白天也忒長了。」

  再嚴苛的規矩也敵不過愛人委屈的垂眸,短短一句話,摧枯拉朽,將那些古舊的教條擊得粉碎。

  裴雨延抬手遮住黎青崖的眼睛,又拉起他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現在,天黑了。」

  視線被遮擋的裴雨延憑著記憶,俯身細碎地吻上戀人的耳廓、鬢角,以及褪去衣衫的肩頭……

  視覺的消失讓觸感更加敏銳,黎青崖不知道裴雨延下一次會吻在那裡,卻在每一次被觸碰時都敏感到渾身顫抖。筋骨被磨得酥軟,每一根神經都在發麻……

  後來綢帶替代了手掌,再後來黎青崖開始求饒:「小師叔,行了罷……這都第三次了……」

  他的四肢百骸因情動綿軟,無力的推拒,倒更像迎合。

  裴雨延吻上他的眼角:「天才剛黑。」

  黎青崖的視線被遮擋,看不見天色,分不清時辰,只能裴雨延說什麼便是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外面的打更聲:「三更了。小師叔,饒了我吧……受不住了。」

  黎青崖又知道錯了。他不該作死撩撥一個剛開葷便被迫禁慾三十年的男人,更不該以身試驗一個劍修的體力極限。

  裴雨延的動作極盡纏綿,仿佛要將他揉進骨血:「這些年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深情又悲傷的呢喃直要將人心都融了。

  想不到濃眉大眼的天生劍心也會賣可憐了,這誰抵抗得了?

  黎青崖融了心也綿了筋骨,雙臂軟軟地攬住他,任由折騰。

  青絲相纏,十指緊扣,似它們主人的往後餘生,交織在一起,難解難分。

  夜還很長,一生也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應該沒有番外。

  之前想過if線,但是寫if線等於要我把現在的結局推翻重來,要我說服自己去否定青崖與小師叔的故事。至少以我現在的寫作心態來說做不到。

  我不否認存在一份可能,青崖會和大師兄、師尊、小師弟,甚至殷血寒和魔尊在一起。但不是這個世界。

  還有一點就是關於小師妹。不好意思,做了文案騙子。

  之前考慮過一個親自小師妹下場diss渣男的結局,但是這樣就必須詳細寫一寫蓬萊,在結局引入新的線。

  寫了一版之後發現,這樣對文章很不友好,會導致結局節奏整段垮掉。而且蓬萊的人三觀非常一言難盡,且氣人。想了想還是不要在末尾把他們放出來礙眼了,就結束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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