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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聞觀面無表情的開口,「你當不了警察的。」

  「你瞧不起我?!」小雀斑很惱怒,鏡頭晃的越來越快。

  聞觀戴上眼鏡,慢悠悠地分析,「院長不會同意的,除非……」

  「除非什麼?」小雀斑靠近了些。

  聞觀伸手過去,「咔」一聲,鏡頭突然就黑了,也沒了聲音。

  祈無病:「……」

  這小雀斑看著怎麼這麼像上次去酒吧喝酒那人?叫什麼辛辛的?還喜歡聞觀?是他嗎?祈無病正要點個回放,發現畫面又重新出現了。

  這次是一張狗臉。

  光滑的黑毛,精神的大眼,頭頂一抹白,明顯就是福哥。

  它的鼻子對著鏡頭不停的嗅,隨著吭哧吭哧的聲音,一聲怒喝響起,「九號!你還敢拿我相機!你找死是不是!」鏡頭晃動幾下,被另一個人拿在了手裡,「巴倫斯!咬他!」

  幾聲狗叫追著一個嗷嗷嚎的聲兒跑了。

  鏡頭又擺正了,這次對準的還是聞觀,他事不關己的坐在窗邊的地上,手裡捧著一本黑色的書看得入神。

  「1號,你每天都坐在這兒,到底等誰呢?難道是來領養你的人?」聲音嗤笑了一下,「別妄想了,這裡禁止領養的,你難道不知道?」

  聞觀看了鏡頭一眼,「嗯,我知道。」

  聲音繼續說道,「那你在等誰?」

  聞觀繼續看書,「關你屁事。」

  鏡頭越來越近,那人似乎是直接站到了聞觀面前,「你這是什麼態度?信不信我讓巴倫斯咬死你!」

  聞觀的嘴角揚起一絲不甚清晰的弧度,語氣挑釁,「來啊。」

  畫面忽地再次變黑,幾秒鐘後,鏡頭的角度是在桌子上,似乎開著自動錄像。

  角落裡拴著一條黑色的狗,它掙扎著想擺脫脖子上的項圈,卻怎麼都掙不開。

  距離不遠的地方,一個高個兒男生躺在地上,臉色鐵青,嘴裡不停的咒罵著,在他肩膀位置還踩著一隻腳,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色球鞋。

  是聞觀的。

  他輕聲笑著,「那條狗,不叫巴倫斯,也不是你的。懂麼。」

  說話間,男生的盛氣凌人早已消失不見,他表情扭曲,眼眶撐的很大,似乎是被劇痛碾磨著身上的骨骼,悽厲的叫喊聲刺穿了整個畫面,相機的白噪音被撕扯,祈無病能清晰的看到聞觀在用腳狠狠的碾他的肩胛骨,好像能聽到破碎的顫響。

  影像還在轉動,折磨並未停止,「咔嚓。」直到最後一卷膠帶被彈出。

  畫面變得漆黑。

  與此同時,櫃門外傳來響動。

  是個男人的聲音,不是院長,也不是佘禧堂。

  「真有意思,用一個名字就能讓你妥協,你的弱點還真管用。」

  這尾音上挑的勁兒,怎麼聽都覺得是那個暗戀聞觀的小警察,和錄像里小雀斑的聲音也十分相似。

  「怪不得胡煥要去找你,掐這麼准,你還真恢復記憶了啊。」

  幾秒鐘的停頓,更加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鑽進耳朵,聽上去有些失真。

  「我不是把你炸了麼,怎麼還活著?」聞觀的語氣里透著淡淡的疑惑。

  胡七九好像深呼了一口氣,「咱們好歹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兄弟,你就這麼狠?炸我跟炸雞一樣眼都不眨一下?」

  胡煥打斷他,「他那會兒不記得你是誰,炸也正常。既然現在恢復記憶了,就再合作一次,不提那些了。」

  聞觀語氣里有點不耐煩,「錄像帶呢,先給我再說。」

  腳步聲逼近,胡煥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就在裡邊兒放著呢。」

  櫃門緩緩拉開。

  祈無病盤腿坐在地上,抬手沖三人揮了揮,「喲,好巧。」

  聞觀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又合上,垂死掙扎般說道,「這牆,隔音麼。」

  祈無病笑了笑,「不隔,特清晰。」

  他站起身,揉著依舊酸疼著的腰走了出來,語氣還算柔和,「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聞觀的手指緊張的蜷了起來,「昨天。」

  祈無病笑出了聲,氣的,「怎麼,昨晚上你要是跟我說實話我就不讓你|操|我了?」

  聞觀上前一步,罕見的無措,「不,不是……」

  「我現在腦子很亂,屁股也疼,有時間再聽你解釋,我先回家睡會兒。」祈無病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被當成空氣的胡煥和胡七九:「……」

  聞觀看著祈無病消失的方向,煩躁的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胡七九在一旁疑惑不已,「你真把他操了?看著完全不像啊?他這時候不應該虛弱的躺在床上起不來嗎?」

  胡煥舉手事先把自己摘了出去,「我真沒想到他會在裡邊兒,這確實在我意料之外……」話剛說一半,他猛地想起什麼,連忙跑到了儲藏室里,來回翻找幾遍,語氣有些沉重,「他把錄像帶全拿走了。」

  胡七九抱著胳膊「哦」了一聲,「拿就拿唄,我那兒還有備份。」

  胡煥:「裡面有禁藥研製證據。」他頓了頓,「還有你的臉。」

  胡七九:「……草。」

  倫敦塔橋墓園附近有一家孤兒院。

  沒有名字,黑鐵大門頂端的牌子已經生鏽落滿了灰,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剛滿十歲的祈無病在生日這天被扔在這家孤兒院門口,重新變回了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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