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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次,卻是謝執低下頭先吻住了他。

  和原慕生活了這麼多年,謝執清楚的知道原慕的習慣。

  原慕這人是個喜歡美人的,可自己卻從不照鏡子。所以原慕也從來不知道他其實才是那個牽動唇角就能哄得多少人怦然心動的美人。更不知道他自己每次威脅或者要動手見血的時候,其實眼神……都痛苦的幾乎要哭出來。

  原慕總自認自己對自己看得明白,覺得自己冷心冷情,是個能手刃血親都不眨眼睛的王八蛋。

  而往往站在原慕對面的神界諸神,要麼是不屑看,要麼是不敢看。可謝執卻看得很清楚。

  他甚至能透過視線看見原慕內心深處越來越深,幾乎無法彌補的傷痕。

  所以,這樣的原慕,最讓謝執不忍。甚至讓他想要拋棄眾神,拋棄法則,只做原慕一人的救贖。

  謝執細緻的親吻著原慕,似乎想要藉由這種方式,讓原慕的心和身體都變得溫暖。

  唇齒相依之間,他又一次鄭重其事的重複道,「原慕,我請求你,千萬別放過我。」

  「永遠,別放過我。」

  「……」原慕閉上眼,任由謝執毫無章法的吻著自己,心跳一瞬間失序。

  原慕覺得,或許他之前遭了那麼多罪,都是在等謝執親口對他說這句話。

  眾人皆知,御獸師是天下魔物的藥。卻沒人知道,魔物也是御獸師的藥。

  原慕慣於付出,但是這次,卻從謝執這裡,得到了最純粹的回饋。

  謝執把他抱得更緊了些,貼著原慕的耳邊勸他,「想哭,就哭吧。」

  可這一次,原慕卻仍舊搖了搖頭拒絕了謝執,「這麼好的時候,怎麼能哭?值得喝一杯慶祝。」

  謝執皺眉,卻並不逼迫原慕。

  他四下看了看,不遠處的小亭子裡,放著一張矮桌。謝執拉著原慕過去,他摸了摸矮桌邊上的蒲團,並不涼,這才讓原慕坐下。

  可原慕卻不知道從哪弄出兩小瓶好酒來,一瓶遞給了謝執。

  「接著說吧!」過去的事兒有些麻煩,原慕總要和謝執完全說清楚。

  謝執也點頭,接過原慕遞過來的酒,陪著他邊喝邊說。

  和原慕千杯不醉不同,謝執雖然酒量不錯,可卻很容易上臉。

  不過淺酌幾口,臉上就染上酒意,俊美得驚人。

  原慕支著下頜盯著謝執看,直到謝執開始彆扭,他才繼續說道,「小白剛來的時候,是給你養的。後來我出關,才把它接回去。可惜,它那時候不太喜歡我,倒是和你關係很好。」

  「畢竟你……」

  「輕浮。」原慕笑眯眯的把謝執沒說出來的話補上,「可我很喜歡小白,它身上又一種很乾淨的味道,某種角度和你很像。」

  忍不住探起身在謝執唇上偷個吻,原慕回憶那時候的情景。

  小白可以說是原慕遇見的所有魔物里,除了謝執以外最特別的了。而且醫官鳥本身也不能完全算是魔物,也算是神鳥範疇。

  可不知道這崽子是不是和謝執一起耳濡目染,小小年紀也變成了小古板。一舉一動,都嚴肅得緊,別說原慕,就是一院子的魔物都沒有幾個敢輕易逗它的。

  畢竟,這可是唯一的大夫。比起原慕想來簡單粗暴的治療方式,小白一看就要更專業靠譜,十分值得信賴。

  至於小白也一直安分守己,每天跟著謝執念書,閒暇時間就待在房間裡琢磨醫術。話不多,也不撒嬌,是收容所里最不像幼崽的幼崽。

  可所有的魔物都明白,不是小白不像幼崽,而是沒有人讓小白可以依靠。

  可收容所便是這樣,他們都是背叛有罪的魔物,自然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

  眼下是有原慕庇護,才能安居一隅。過去那些意難平,就算重來一次,也未必能有迴旋餘地。

  因此現在安定下來之後,與其繼續憤懣,卻不如全部放下好好過日子。

  畢竟心情好是一天,壞也是一天。

  所以大家都覺得,時間長了,小白總會明白。

  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年,小白依然獨來獨往。知道有一天,原慕突然發現小白開始早出晚歸。

  「還有這種事?」謝執也驚訝。

  原慕點頭,「嗯,你每天有固定時間練功。它就是趕著這時候出去。而且還帶著食物。」

  「它去幹什麼?」謝執一開始沒想通,後來就反應過來了,「它是去找啾啾。」

  「對。」原慕點頭,「那時候啾啾的情況很糟糕,差點救不活。」

  幼崽原本就脆弱。尤其是當時的啾啾就沒比小白大多少。

  原慕發現的時候,啾啾已經昏迷不醒,而小白正嘗試將它的傷口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魔物之間想要相互治癒太難。它們原本就被法則所不容,想要長大,更是要歷經千辛萬苦。

  因此,小白用藥用老,已經回天乏術。轉移不過是最後的努力罷了。

  就在這時,原慕伸手幫了忙。

  小白十分驚訝,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在小白眼裡,原慕是個十分不願意多管閒事的人。並且行事看似磊落,卻並非真的光明正大。

  它厭惡原慕身上的肅殺之氣,自然也多有防備。

  可萬萬沒想到,今日幫它救人的,竟然就是原慕本人。它甚至都沒有開口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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