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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絕似笑非笑地說:「你一把火燒了我老家,我當然要跟你走了,休想賴帳。」

  傅少御開懷大笑,不顧這是在大街上,抱著蕭絕的腦袋就往他的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啵」的一聲很是響亮。

  「我人都是你的了,絕對不會賴帳。」

  蕭絕紅著耳朵尖把人推開了,低叱他「不知羞」。

  待三人出了城門,傅少御才拉回正題,道:「其實順著你剛剛說的話仔細想想,能在比武當天給燕無計下毒的人,少之又少。燕無計在武林中頗有地位,他可不是誰的吃食都肯入口的。」

  蕭絕沉思片刻,反問:「你是說……沈仲清?」

  傅少御聳聳肩膀,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說:「無論是誰,想找證據是絕無可能的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燕飛霜的下落。」

  蕭絕不以為然:「燕無計都死了,他的女兒還有什麼存活的價值?」

  肯定早就遭到毒手,?棄屍荒野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要找到的。」傅少御側身看向絕影,問:「前些日子追殺我與蕭絕的那幾批死士,可查到什麼線索?」

  絕影道:「那些人身份難查,不過佩劍似是統一鑄造,或許找到鑄劍師後,能有所收穫。」

  蕭絕忍不住潑冷水:「天下打鐵鋪這麼多,你們要尋到猴年馬月去嗎?」

  傅少御對絕影說:「重點在平川府附近的城鎮搜尋。」

  沈家莊就在平川府,蕭絕挑了下眉,看向傅少御:「你為什麼懷疑沈仲清?他和那樁舊案也有牽連嗎?」

  「直覺而已,」傅少御笑笑,「有沒有牽連,要進一步查證才知道。」

  談話間,三人已回到小山莊,還沒進門,就聽到院內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上啊!快上!」

  「去!快快快!哎——!」

  「哈哈哈哈哈哈,贏了贏了,又要贏了!」

  「赤雪你閉嘴行嗎?我這都被你一驚一乍的嚇蔫了,能贏才有鬼了!」

  「嘿,你輸了怨我吵,玩不起啊?快快快,掏銀票!」

  「……」

  絕影嘴角一抽,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傅少御的臉色,傅少御無奈地嘆了口氣。

  蕭絕率先跨入門內,院子裡幾個人蹲坐著圍成一圈,腦袋擠著腦袋,邊嚷嚷邊鬥蛐蛐,僅有靛青一人顧及著儀態,站在外圈沒湊熱鬧。

  和赤雪吵得最歡的,正是剛被救出來的唐筠。

  褚風和另外一個陌生男人分別坐在這兩人旁邊,手中各執一根熱草,聚精會神地對罐里的兩隻蛐蛐進行引鬥,神色之肅穆,氣氛之緊張,更像是在華山論劍。

  唐筠吵不過赤雪,面紅耳赤地拍了拍身邊的男人:「岑大哥你能不能行啊?這會兒我都搭進去二百兩銀票了,你再輸的話,自己掏錢啊,我沒了!」

  岑不語抽空瞟他一眼,低斥道:「你行你來,要錢沒有!」

  「嘿!」唐筠不樂意了,擼起袖子要自己上時,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兩下,他還以為是靛青催他喝藥,頭也不回地說,「等我一會兒。」

  又被拍了兩下,身後不遠處還傳來兩聲刻意而為的咳嗽,幾個人終於肯從膠著的秋興局勢中抬起頭來。

  率先映入眼底的,是蕭絕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唐筠條件反射地要躲,跟猴子一樣拔地而起,迅速躥到絕影身後躲著。

  「蕭絕你有話好好說,咱別一見面就動手,行不行?」

  蕭絕嗤笑一聲,懶得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仍坐在地上的那個陌生男人。

  方才聽唐筠叫他「岑大哥」,那想來是魔教右使岑不語了。

  眼下他沒戴面具,樣貌算得上俊朗,只是有一道傷疤自他左額斜下划過眉梢,沒入鬢角中,不笑的時候顯出幾分凶煞。

  蕭絕想起自己曾和他交過一次手。

  那次唐筠大鬧燕家婚宴,就是這個一身黑袍的岑不語幫助他脫逃的。

  岑不語見他在打量自己,坦蕩地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教主夫人」,赤雪和褚風噗嗤一聲笑出來,在旁邊跟著起鬨。

  連不迭的「教主夫人」,聽得蕭絕耳朵根子發癢發麻,臉色肉眼可見得變紅了。

  他又羞又惱,但心裡又有一絲被認可接納的甜蜜,發不了火、掛不住臉,他只能轉頭瞪了傅少御一眼,拂袖而去。

  傅少御趕緊去追人,結果意料之中的,被關在了門外。

  當天晚上,他都沒能進去和臉皮薄的小啞巴共度良宵。

  教主鬱悶死了,不知蕭絕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翌日啟程回塞北,蕭絕策馬在前飛馳,揚了傅少御一臉的灰塵,唐筠驅馬行近些,好奇地問:「公子如何招惹這位祖宗啦?咱們不妨交流下經驗。」

  傅少御幽幽瞥他一眼,說:「看來你身體已調養得差不多了,回去自覺領罰。」

  唐筠一怔,訕訕笑道:「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一行人喬裝打扮,裝作尋常商賈出行北上,途經許多茶肆酒樓,一路上聽了不少江湖新鮮傳聞,議論度最高的自然是那場中原武林對踏仙閣的全力征討。

  現在江湖人人皆知,半月前的一場大火把踏仙閣燒成灰燼,崔玉書豢養的所謂「影衛」死的死,逃的逃,踏仙閣一夕覆滅,不可不謂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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