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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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微看著眼前的丫鬟:「你有何事?」

  那丫鬟半垂著頭,畢恭畢敬地道:「越王殿下在那邊,命奴婢請您過去。」

  明微有點奇怪,他想見她,去找貴妃不就好了?難道嫌棄那邊人多,才特意私下叫她過去?

  這些俗世規則,明微本來就不怎麼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覺得,這樣做不合規矩什麼的。

  「你帶路吧。」

  丫鬟心中一喜,轉身做了個手勢:「明七小姐請。」

  只走過半個園子,丫鬟便停住了:「越王殿下在那,奴婢就不過去了。」

  明微點點頭:「好,多謝。」

  她一走開,小白蛇就從明微袖子裡鑽出來:「大人,有點不對勁,她好像不懷好意。」

  明微已經探過了,那丫鬟就是個普通人,道:「便是不懷好意又怎樣?不用管她。」

  她走過去,拍了拍樹幹:「你幹什麼?」

  楊殊驚喜地看著她:「你看到我了?」

  聽他這語氣,明微確認,小白蛇說的果真沒錯。

  「你沒叫人去喊我?」

  楊殊立刻警覺起來:「有人喊你過來的?」

  「嗯。」

  楊殊坐得高,左右一看,很快看到一群女眷往這邊走來,中間有個人特別眼熟,便是博陵侯世子夫人盧氏。

  楊殊浮起厭惡的情緒:「又是她!怎麼就不煩!」

  明微問:「是誰?」

  「我曾經的大嫂。」他嘲弄地回了一句,向她解釋,「這是故意騙你過來,她再帶人來捉姦。為先帝祈福期間,我竟做出這樣無德之事,少不了敗壞名聲,還會被聖上責罰。」

  明微明白了:「哦!她這是故意報復啊!」

  楊殊奇道:「為什麼這麼說?」

  明微便把早上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楊殊聽得大笑:「所以你是故意的?」

  「當然。」明微笑眯眯,「她說的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聽不到。」

  「哈哈!」楊殊很是開心,「她以前總在背後說我閒話,還想把自家表妹堂妹塞給我。只是牽線就算了,打的主意卻是謀奪我的產業。也不曉得當初伯母怎麼就看中她了!」

  明微扭頭看了看,那撥人越來越近了,便問:「我們就這樣?不要躲一躲嗎?」

  楊殊笑問:「你的紙人有沒有帶在身上?要不要戲耍她一回?」

  明微秒懂:「好。」

  這種小人,你跟她計較,那是降低格調,不計較,又怪噁心的。

  既然她自己撞上來,那還客氣什麼?

  盧氏心花怒放,簡直連老天都幫著她。

  這麼巧,她叫丫鬟去傳話,自己回頭找人,便碰上承恩侯夫人等出來散步消食。

  二話不說,她上去套近乎。

  承恩侯府和博陵侯府不是一路的,但大家都是皇親國戚嘛,少不了打交道,面子總要給的。她又好言好語的,上去一通奉承,近來被文瑩折騰得心塞的承恩侯夫人心情舒暢,連帶看她順眼多了。

  盧氏便笑著說,自己在那邊看到一株極少見的奇花,想請諸位去品鑑品鑑,看看到底是什麼品種。

  一干貴夫人說說笑笑,往那邊走去。

  盧氏生怕楊殊聽見先避開,剛走近一點,就急忙往樹上看去,果然看到有兩個人影並肩坐在那裡。

  她馬上喊了起來:「哎,那是誰?」

  眾位夫人順著她所指看去,見一男一女並肩而坐,都吃了一驚。

  能進宮來的都懂規矩,知道自己可能撞到了不好說的事,便猶豫著是不是避一避。

  法事期間,男女不能相會。撞見這樣的醜事,被人記恨上怎麼辦?

  哪知盧氏直接叫出聲來:「那不是越王殿下嗎?哎呀,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說著便急急往前走,想去勸止他的樣子。

  其他人本來不想跟的,承恩侯夫人卻是心中一動。

  文瑩就因為鳳簽選妃的事,才落到這樣的處境。不但被明微搶走鳳簽,還叫楊殊當面嘲諷,承恩侯夫人對他們極是厭惡。

  突然有這麼件事湊到面前,她忍不住琢磨起來。

  這不是她故意去找越王的麻煩,分明是博陵侯世子夫人刻意安排,她只是個見證人,而且有這麼多人同時看見,不算自己挑事,對吧?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能藉機出口氣?

  於是她也跟了上去。

  其他人既然會跟承恩侯夫人混一起,自然跟她要好,便也湊過去。

  一個是勢單力孤處境尷尬的越王,一個是未來儲君太子的舅母,站誰還用說?

  盧氏急步走到樹下,揚聲就喊:「越王殿下,您怎麼能這樣做?如今正給先帝做法事,你這樣要衝撞神靈的!」

  承恩侯夫人也接道:「是啊!年輕人,真是不分輕重。別的時候就算了,這個時候怎麼也得忍忍。」

  盧氏又喊:「明七小姐,你這樣也太不講究。哪怕訂了親,沒成婚就不是夫妻,女孩子家,怎麼能這麼不自重?你以後可是要當王妃的人,要顧著皇家體面。這麼個作派,怎麼給天下女子做表率?哪怕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也不會隨便跟男人幽會啊!」

  她的聲音又脆又響,很快引來了附近的內侍。

  內侍一聽,事關越王殿下,哪敢小視,馬上去喊貴妃。

  裴貴妃得到消息,還真以為楊殊一時不留神,被人抓了把柄。

  待她急急趕到,盧氏馬上迎上來,惡人先告狀:「貴妃娘娘,您來得正好,我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如今正在給先帝祈福,我們連葷腥都禁了,越王殿下他……哎,也怪我,怎麼說曾經是他的長嫂,沒好好教他,叫他犯了這樣的錯,娘娘若要責怪,就怪我吧!」

  承恩侯夫人卻笑了一聲,十分上道地接話:「博陵侯世子夫人說哪裡話?越王殿下姓姜,是太祖嫡曾孫,你家姓楊,他的事怎麼能怪到你頭上。還好這事是被我們幾個撞見了,要是其他人,這傳出去,豈不叫太祖蒙羞?」

  她話意一轉,又道:「越王殿下就罷了,男人家沒有自制力,怎的明七小姐也這麼……姑娘家也太不自重了,也幸好現在發現了,不然日後嫁入皇家再做出這樣的事,那可就不好了。」

  這話著實惡毒。若是他們已經成婚,哪怕在不合宜的時間見一面,也說不上大事。承恩侯夫人說什麼再做出這樣的事,不就是故意誤導明微婚後會偷人麼?

  盧氏見她接茬,興奮得不得了,打蛇隨棍上,跟她爭辯:「承恩侯夫人,您也不能這樣說,他們到底是未婚夫妻嘛!雖然做得不妥當,也不必重罰的,娘娘您說是吧?」

  承恩侯夫人一聲冷笑:「一日未婚,就不是夫妻,這要不罰,叫別人怎麼想?」

  兩人假情假意地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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