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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克發狂地在屋裡踱步。這個計劃不算太瘋狂。它的邏輯讓人難以置信。而且他不懷疑他們有蓄意破壞的能力。這是真的。必須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解釋。那可能就是他們為什麼這麼快地安排聽證會,隨後又立刻把他關押起來的原因。只是為了預防萬一。以防他能破譯這個計劃。

  但是他們能成功嗎?扎克突然想起斯坦·鄧肯在作戰室指揮包括國會大廈防禦系統的計算機群的事。現在他知道他為什麼在那兒了。如果系統關閉,國會大廈將成為空襲必中無疑的目標。扎克看得出這個計劃是多麼簡單;甚至妙不可言。足夠的錢、同軍方的聯繫,使他們很容易就掌握了所有的設備:飛機、炸藥、地形匹配系統以及干擾吊艙。塔布拉塔教長的效勞解決了這一行動的飛行員問題。

  飛機將在布拉德利起飛,按計劃應在國家機場著陸,扎克想。但是當它靠近喬治敦和波托馬克河上方的標準飛行路線時,它將由地形匹配系統引導,在最高建築物上方僅僅幾百英尺的地方以每小時二百或三百英里的速度突然劇烈地傾斜著向左飛。干擾吊艙將抵消地對空飛彈或其他不是由鄧肯處理的防禦工事。機上的恐怖分子只要保證所有的系統工作正常就可以了。飛機將襲擊國會大廈的眾議院。如果主部件上裝的東西沒錯,議院中沒有人會倖存。

  扎克焦慮地看表:七點二十分。媽的。演說安排在八點三十分舉行。計劃上說“目標”到達“指定位置”三十分鐘後進行襲擊。九點。扎克撥弄手錶上的定時器,調準好,讓它從一百分鐘開始倒計時。

  他必須搞到一部電話。他要給彭斯打電話。然後是特工處。然後是他能想到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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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SOTUA:State of the Union Address。(“國情咨文”演說)的首字母縮拼詞。

  49

  他們坐在艾爾德里治飯廳內的長桌盡頭吃飯。房間裡點著很多蠟燭。火在巨大的壁爐中呼呼作響,兩個侍者守在近旁侍候他們。從迎接賈絲汀進門的那刻起,謝爾曼的舉止就透著古怪。他身穿小禮服,看上去雙眼放光,走起路來勁頭十足。他正處於盛氣凌人的狀態中,她看得出。等他們在桌旁坐定,杯子裡倒滿了香擯,結束了閒聊之後,謝爾曼變得嚴肅起來,提議干一杯。

  “為了將來。”他說。賈絲汀為那個暗淡的、令人恐懼的前景虛弱地碰了碰杯。晚宴已經開始使她覺得精疲力盡。謝爾曼品味著香檳。他又抬了抬杯子,“為把我們帶到這一刻的過去。”賈絲汀又為這一系列的錯誤和受騙幹了一杯。他們喝著香檳,沉默了一刻後,謝爾曼靠在椅子裡,放下杯子,開始狂熱地回憶自己的創業生涯。

  他談到了那些低估他的蠢貨;談到了一些鼠輩,他對他們的餿主意不屑一顧。他談到了華盛頓的主流政治家,他們盲目自大,認識不到他駕馭的改革潮流。他談到了新聞界的批評家,他們每次都錯誤地判斷他的意圖,盡一切機會誹謗他。絕大多數時候謝爾曼談的是自己:他進入政界向一個日漸臃腫腐敗的制度挑戰的勇氣,他的改革遠見在妥協的強大壓力下保持著純潔。沒有哪個操縱者能搞垮他。沒有哪個大施主能軟化他。他屬於自己。

  賈絲汀小心翼翼地聽著,一聲不吭。謝爾曼說話的樣子有時似乎是在告解室【注】里,有時似乎是在一大群人面前,雙手猛烈地在空中揮舞。但他的眼睛總是回到她身上,專注而熱切。這個告別演說的對象是她,她漸漸地明白。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距離,現在試圖讓她回到他身邊。他想用他的權勢來提醒她,以恢復他們之間的聯盟。

  當謝爾曼的長篇大論最後轉向他們之間的關係時,她的懷疑得到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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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告解室:神父聆聽懺海的小室。

  50

  扎克“嘭嘭”用力擂門:“警衛!”他大叫,“警衛!”

  在此之前他先檢查了天花板。在海薩,扎克曾衝破天花板上的一塊不牢固的地方進入電熱管道,逃出了臨時拘留所。直到他在昏暗的軍火工廠的地下迷宮內一個接一個地干倒三個人,抓他的人才知道他已經逃走了。可這個牢房的天花板是另一回事。看起來是堅固的灰泥。扎克接著看了看窗戶。柵欄的底部正在腐爛,如果時間多一點.他也許能把它撬開來。沒有那麼多時間。最後,他仔細地檢查了門上的鎖和鉸鏈,斷定只能從外面開門。只有假警衛之手才能從屋子裡出去。

  扎克聽到過道里傳來腳步聲。門外有鑰匙在丁當作響。

  “什麼事,特津?”警衛在門外問。門是由堅固的金屬做的,但是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進來。

  “我已經十小時沒吃東西了。有沒有我吃的飯?”

  警衛沉默了會兒:“媽的,我們都忘了這碼事。你是我們今晚唯一的犯人,說實話,我們沒想到你會來。”

  “嗨,我聽到了。我沒想到會來這地方。有誰聽說過法庭調查之後就把人這樣鎖起來的?那些傢伙真以為我會到巴拉圭那種地方去嗎?天曉得。”

  “確實很少見。通常只有殺人犯才會得到這種待遇。我看你肯定得罪了哪個人。”警衛冷笑了一聲,“可我得告訴你,中尉,我一點都不同情你,我不在乎你這蠢驢會在這兒關多久。依我看,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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