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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入臥房,她驚訝地發現,他居然搬開了小櫥,提開木板,到地下密窒去了。

  張天翼是下意識地進去的,他好象覺得應該到那裡休息。後面有燭光跟下來,他看到了木板鋪成的“床”,伸手平了平柴草坐下來。然後,就看到了那個臉孔紅紅的女人。她的眉毛黑細而長,就象一彎月亮。她的眼神脈脈含情似嗔似怨。

  當那個女人放下蠟燭,他就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雖然不知為何要這樣做,卻總覺得應該擁抱她。

  她在他的懷裡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他看著,忽然記起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睫毛也是長長的,臉孔紅紅的,比現要這一位要白嫩一些。但是,他又覺得這是同一個女人。

  “三天前,有一個叫苗蘭的女人,她想打聽你的消息!”阿旺嫂想起了什麼,掙扎著坐起來,“當那個苗蘭想殺阿金時,一個自稱是你朋友的老者救了阿金,並打暈了苗蘭。後來,他讓我們躲在這裡,以後發生了什麼,就不知……”她想說的還沒有說完,那個男人就吻住了她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她動了一下,就抱緊了他的脖子。

  如果,她早記起並與王長命和李嘯遠說的話,說不定他們能猜到什麼。和一個什麼也不記得的張天翼說,與不說沒什麼兩樣。

  過後,她就忘記了。

  也並不是忘記了,而是,她認為已經告訴了他,這就足夠了。

  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了解江湖。對她而言,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太陽剛出來不久,阿旺嫂就出去賣面了。她在院中的小桌上,給四人留了飯。

  張天翼吃罷了,便與阿金在院子裡玩耍,讓他拿著木刀左右亂舞,有時當馬馱著阿金在院中爬來爬去。有時,又很嚴厲地讓阿金在院中奔跑,阿金滿頭是汗,也不讓他停下。

  王長命和李嘯遠默默地看著二人玩耍,不知該做些什麼。

  中午時分,阿旺嫂回來了一趟,給四人買回了一些吃的東西,就又去做生意了。

  王長命坐的實在無聊,忽然看到了那兩把刀,想起匆忙打刀的情形,心中不由地一動。“咱們閒著無事,找一個鐵匠,把張爺的刀和你的槍重新打造一下如何?”李嘯遠當然同意,反正也是閒著。

  於是,二人到了街上,找了一生意冷清的鐵匠,卻見那人手藝一般,怕把上好的刀打壞了,索性將他的所有工具租了回來,支在後院裡。生起爐火,二人開始打造。而張天翼和阿金,每天在前院用木刀做遊戲,也偶爾到後院看看,然後就走。

  王長命並不精於鑄刀,卻懂得如何錘鍊。從軍近五十年,軍營的鑄刀師一直與他相交甚密。李嘯遠看他象模象樣地打刀,卻奇怪起來,“長命,你打刀的樣子很怪,我從沒見過有你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只見過鐵匠的緣故!”王長命頭也不抬的說道。

  李嘯遠氣笑了,立刻反唇相譏,“你難道沒見過?看那些鐵匠打刀的樣子,不要說不會,就那密集的煅打聲和乾脆利落的動作,都是一種很精通的樣子,哪有你這樣慢吞吞打刀的?”

  “你聽說過莫邪、干將這兩人吧?他們是鑄劍師!”王長命一邊打一邊道。

  李嘯遠笑了起來,“在我眼中,也只不過是鐵匠而已!”

  王長命將刀放進紅紅的爐火里,擦了一把汗,才道:“為什麼人們把莫、干二人稱做鑄劍師,而不稱他們為鐵匠呢?”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默默無語的李嘯遠,“一個什麼東西都會打造的,諸如犁、鋤等等,只能稱之為匠,而不能稱之為師。而鑄刀師除了會打造各種東西之外,更精於打造一種或幾種東西,比如刀、劍之類的,無人能出其右,才有可能稱之為師。軍營里的石義信,就是可以稱為鑄刀師的人。”

  “隨軍鐵匠也能稱鑄刀師?”李嘯遠不禁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張爺的刀,是石義信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鑄好的。”說到這裡,王長命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出去了。

  直到過了一個時辰,才滿頭在汗地跑回來,剛進後院就嚷,“真是萬幸,它還在!”

  李嘯遠正想責怪,卻見他手裡拿著一奇形怪狀的鐵疙瘩,心裡就明白了。“刀即然已毀,還能復原嗎?”“誰說讓它復原?我只是想把它重新打成一把刀!”王長命說著,把那塊鐵疙瘩扔進爐里,看見李嘯遠的樣子,笑了,“你不用捂鼻子,我已把它洗乾淨了!”

  李嘯遠苦笑一聲,“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一直打到阿金過來喊他們,才洗手到前院吃飯。

  桌上放著三壇酒,菜也比昨日豐富了許多。幾人圍攏在一起吃,還沒有吃飽,大門“砰”和一聲被撞開了,一個渾身血污的人沖了進來。

  王長命和李嘯遠不約而同地站起來,擋在張天翼和阿旺嫂母子二人的前面。只見那人渾身傷痕累累,還有幾處半尺長的傷口,仍不斷有血流下,真不知他是怎樣硬撐著趕來的。“焦莊主?他……他是焦莊主!”李嘯遠認出了那人不由得大叫了起來。

  焦不平踉踉蹌蹌地走到院子裡,聽到了說話聲,也看到了王、李、張三人,腳下一軟撲倒地上。長命和嘯遠急忙上前扶起他,“焦莊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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