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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那一次她害怕歸害怕,心裡還是知道只要自己屈服了,自己會是一個什麼結果,但是這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才會得到那個自己想要的結果了。

  長長的甬道,傳來腳步聲,似乎還有鐵鏈的聲音,她支棱一下,就坐了起來,錦衣衛的這座大牢里,不知道關押里多少人,至少,她被關押進來之後,就沒有聽到其他的人的動靜,要知道,當初從倚欄閣被錦衣衛們抓來的時候,可是足足上百人的啊,這齊間大叫冤枉的,不是沒有,只不過,到了這大牢里,當這重重的牢門關上之後,她連一個人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過。

  她當然不知道,如今她所處的監牢,是錦衣衛南衙的天字號監牢,以她的身份,哪怕就是殺人放火,只怕都還沒有資格進來,就算是參加謀逆,同樣是沒有資格,能夠關押到這裡,這至少也得身份上響噹噹的,她這是託了朱厚熜的福呢!其他的一起被抓來的人,能夠關到這裡的,那還真是屈指可數。

  「大人,就是這裡!」

  門口傳來說話聲,腳步聲也在她的監牢的門口停了下來,他情不自禁的往著牆角擠了擠,似乎躲在那個角落了,這外面即將進來的人,就看不到她一樣。

  吱呀一聲門打開來,光線從門口站立的人手中的燈籠中投射出啦,為僅僅可見人影的小小牢室帶來了光亮。

  一個窈窕的身影,背著手,從牢門外面走了進來,沉香瞳孔一縮,光線中,此人的面貌清晰可見,而這張面孔,沉香絕對不會想見到。

  「關上門,出去候著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慕四娘擺擺手,說道,身後的幾個鐵衛,微微弓腰,退了出去。

  如果錢無病在這裡,就會發現,慕四娘這背手的動作,這擺手的動作,簡直和他平時喜歡做的這兩個動作,如出一轍,或許,連慕四娘自己都不曾覺得,不知不覺中,就這麼用了,或許,在慕四娘心中,覺得這樣才是一個胸有成竹的大人物的做派吧!

  「過來坐下,我有話問你!」

  慕四娘指指牢房中的那一方小小桌子,桌子面前有兩條長凳,托錢無病的福氣,以前的南衙,可沒有這待遇,別說桌子板凳床鋪,有個冬日裡可以暖和的草堆,那就算是看守們心善了。

  沉香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一臉的驚恐,正在猶豫要不要聽對面這個她的話,慕四娘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說第二遍,眼下是我來問你話,若是你不願意,那我就換我的屬下們來問了!」

  一想到那些陰冷的錦衣衛,沉香打了一個寒戰,手腳並用的快速爬了下來,坐在了慕四娘的對面。

  「知道你犯了什麼事了麼?」慕四娘拿出一個卷宗,假模假樣的看了一下,將卷宗丟在桌上:「你叫沉香,是倚欄閣的頭牌,自從七月初十,就被這位叫朱聰的客人包下來,一直到事發!」

  「大人,我是沉香,但是,沉香真是什麼都沒做啊!」沉香小心翼翼的說道,眼下她可以不認為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去倚欄閣抓姦的母老虎了,她這點閱歷還是有的。

  「知道我是誰嗎?」慕四娘本色演出,面無表情。

  「您是錦衣衛的大人!」沉香有些惶恐:「倚欄閣的人都可以作證,那個反賊聰公子,以前和沉香都不相識,而這一次,也是陳媽媽安排沉香伺候他的,他做了什麼,沉香一點都不清楚啊!」

  「你和她廝混大半月,居然說什麼都不清楚,你若不是包庇他,那就是他的同黨了!」慕四娘嘿嘿一笑:「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看來,你挺喜歡咱們錦衣衛的牢房的,這輩子是沒打算出去了!」

  「沉香真的不知道了,每次他有客人來拜訪的時候,都將沉香用各種名目支使出房,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沉香一點都不知道,而且,沉香伺候他的時候,也只是說說閒話調笑,其他的東西,他怎麼會和我一個青樓女子說!」

  「那拜訪他的人,你都記得清楚麼?」慕四娘問道:「能夠做頭牌的人,記性可不能不好!」

  「記得,如果看到了一定認得!」沉香連連點頭,好不容易證明自己有點用處,這個機會,她可不能放過,這個陰暗潮濕的牢房,在這裡度過一輩子,那是相信都令人心裡發寒的事情!

  「能指認就好!」慕四娘點點頭,心裡舒了一口氣,果然是還父親提醒得及時,若是以後有人掌握了這個女人,在和朱厚熜密談的人中,加入了無病本人或者是無病身邊的親信人,那可是比什麼都管用。

  「我們抓到一些人,等會兒會有人帶去你指認,這事情做得好,你身上的罪責就可以輕一點!」慕四娘站起來:「每指認一人,都得寫下口供,說明此人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和反賊朱聰密謀,密謀了多久,這些事情,都要寫的清清楚楚,將來,這些東西,就是你的保命符,你知道了嗎?」

  「沉香知道!」沉香連連點頭:「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不要謝我,謝你自己!」慕四娘站起來:「是人,還是鬼,是死在這裡,還是活著出去,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沉香想活著出去!」沉香已經回過味來了,若是僅僅為了指認,倚欄閣哪裡那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這些和反賊密謀的人,怎麼會指認不出來,這位大人斥退左右,和自己單獨面談,這本身就是一種暗示了,若是她沒有其他的要求,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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