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沒安好心
第37章沒安好心
趙氏跟蘇氏不多會兒就回來了。
「你二嫂給你求情，說你都進了閔家的門，要是再被攆出去也沒個活路。」趙氏一副施捨的口氣，「我也並非是真的狠心，只是叫你們兩個小的氣的狠了！算了，今兒就這樣吧，這件事兒揭過去。」
剛才還疾風暴雨呢，這會兒就和風細雨了，玩兒人呢！
許清歡可不認為事情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看蘇氏望向自己的眼神，她怎麼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可眼下人卻是為你說了好話，若是你有什麼不悅，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小五媳婦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但是——」趙氏的眼神掃向了閔亦辰，「小五，不是我說你，你去給陳生幫忙，一天不夠還搭了一宿零半天，家裡的活計不用幹嗎？再說了，要不是給陳生幫忙，咱家能鬧出這麼個笑話來嗎？人都好好的，掛了白幡，這多晦氣的事兒！還有那棺材，好幾兩銀子，你自己說說吧，咱們家能趁多少個好幾兩？都夠咱們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就這麼埋進土裡了，娘這心裡窩囊啊！」
閔亦辰聳拉著腦袋，不吱聲。
「你倒是說句話啊！」
趙氏見閔亦辰只顧低著腦袋，並不應話，著急道。
「娘想叫我怎麼辦？」
「這事兒都是陳生引起來的，那他就得負責啊。」趙氏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意思是打發自己跟陳勝師傅要銀子了，可這事兒說破大天，關人家什麼事兒？以往吃人家打的野味兒的時候，怎麼沒見主動說給人送銀子？那些野味兒要是賣到城裡的酒樓，也是值不少銀子的！
「娘，這樣的事兒我開不了口！」閔亦辰悶聲道。
「開不了口？你不說，我去說，我還不信陳生能昧了我的銀子！」趙氏煩躁，「他一個外來戶還能跟我硬不成？」
一旁的閔亦仁上前扶住了趙氏，「娘，你說這多不好。到底是一個村兒的人，這鬧翻了，大傢伙兒看著，咱們閔家面上也沒有光彩，別人也會說道咱們一大家子欺負他一個人，以後誰還敢跟閔家交好？」
趙氏狐疑的看了一眼閔亦仁，這擱往常，恐怕叫囂著要銀子最厲害的就是他了，今兒怎麼轉性了，給小五還有陳生說起情來了？
閔亦仁沒有讓趙氏繼續疑惑，就道：「聽說小五這次跟陳生進山打了一頭四五百斤的大野豬。娘，這野豬可比家豬值錢多了，賣了野豬之後，陳生還能不給咱小五銀子？畢竟這可是小五幫他打的。」
還有這回事兒？趙氏盯著閔亦辰的目光就犀利起來了，昨兒個就回來了，可這事兒愣是沒說，這是防著自己呢！
「怎麼，小五，這事兒還要瞞著娘，你是怕娘給你把銀子都要來？還是想著偷著把銀子給你這婆娘？你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喪了良心，你沒從閔家分出去，你吃著公中喝著公中穿著公中，你知道往你自己兜里劃拉了，你長心眼了你！」趙氏嚎啕大哭，「我得找大夥評評理，你這是在你爹娘頭上拉屎，不把我們放眼裡啊！」
閔亦辰一點兒都不懷疑趙氏能做出找陳生要銀子的事兒，先頭或許還牽強一些，現在知道自己跟陳生師傅一起打了野豬，他們這些人就恨不得把整頭野豬都搞家裡來，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堆貪心的親戚？自己是跟著陳勝師傅學的打獵的，以前也沒少往家裡打，怎麼沒有人說過要去感謝人家？
「娘，不是我不說，實在是這打野豬我沒有出力，又怎麼好意思跟人家拿呢？娘你還不知道我？捉只野雞套只兔子什麼的還可以，那大傢伙，我哪兒就能搞的定？」閔亦辰道，「娘，這樣吧，棺材的銀子，我以後慢慢賺了給你補上。」
閔亦辰跟趙氏服軟。
「啊呸，你是我兒子，你掙得自然都是我的，你拿什麼補上？」趙氏怒目瞪著閔亦辰，「小五啊，你為了你媳婦忤逆娘，娘知道你是心疼自己女人，可你為了一個獵戶忤逆娘，你當真要不孝嗎？」
閔亦辰只覺的一個頭兩個大，這怎麼就成了不孝了？
「娘，這樣吧，我再進山，我努力多打點兒獵物來。」
「我呸，你以為這野豬說遇到就遇到了？」趙氏不依不饒，「再說了，你一個人遇見野豬，能有什麼法子？到時候被野豬拱死了，還要浪費銀子置辦棺材。你當咱家造銀子呢？」
這話一出口，閔家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不管咋說，這當娘的咒自己兒子死，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娘，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小五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你兒子！」許清歡忿忿的道，「你對他如此苛刻不說，你還咒他去死，你就不怕讓兒女們心寒嗎？你今兒咒小五，誰能說明兒個後兒個你不咒別人了？不就是一口薄皮棺材嗎？我跟小五定會給娘準備一副的！」
趙氏覺得自己不過是說順了嘴，再說了，兒子是自己生的，就算自己咒怎麼了？可這個小浪蹄子居然說給自己準備一副棺材，這不是咒自己趕緊走嗎？這莊戶人家雖然都會提前準備棺材，可那也是身體有不適之後才準備的，自己現在活的還好好的，哪兒需要？
「你你你！」
「怎麼？娘，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反反覆覆的咬著小五給你浪費了一副棺材，我們賠給你有錯嗎？」
有錯嗎？
話沒有錯，可是說出來聽在耳朵里就有錯了，可嚴格說起來，人家賠給你也沒有錯。
趙氏火冒三丈卻又沒有辦法拿這許清歡的話發作她，誰知道自己若是咬著這個不放，她還能說出什麼堵人的話？
「好了，還沒胡鬧夠嗎？小五，小五媳婦，你倆雖然道理多，可終究是小輩，你娘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讓著點兒應該的！」一直眯著眼的閔正睜開了眼睛慢悠悠的說道，「這家裡頭整天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你們一個一個的不要臉皮子，我老頭子還要呢！」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