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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還需慢慢琢磨,還需冷靜些——根本冷靜不下來!!

  林鴉氣得跑到酒樓里用藥迷暈了那說書先生,偷偷換上他的衣服扮成個不惑之人上台評說。直把沈於淵說成個耽於酒色、專勢弄權的小人,編排他諸多壞事,還道他雖是個癱子卻每晚吃壯陽藥、保腎丹,夜御十女。

  酒樓學子頗多,崇敬沈於淵的人居多但也有不屑自以為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庸才學子,因此暴跳如雷與林鴉對罵的有,支持林鴉請他喝酒的也有。林鴉發泄完心中怒氣後便趁著下面兩派人打成一團偷偷溜走,回頭肚子餓了便去吃些東西,結果開始了吃完便吐,吐完便餓的日子。

  苦得林鴉常常背著他人偷偷掉眼淚,他也不想要生下小孩,可是因著自小被父母丟棄山林的經歷導致他根本無法打掉腹中小孩。苦了差不多半個來月,執拗的不肯喝安胎藥。可實在吐得難受了,便悄悄打扮一番溜到酒樓里編排抹黑沈於淵,見著下面的人打成一團,心裡就高興。

  可惜回頭還是得遭罪,吐得膽汁兒都出來的時候,林鴉便雙眼噙著淚咒罵沈於淵,心裡真是恨極了他。殊不知那頭沈府里早有人將酒樓抹黑他的那些傳聞報到沈於淵面前,還是繪聲繪色的描述。

  沈長寧聽完倒是怒極:“這是何人出的損招竟這般編排兄長?毀人名譽太過分了!若不是兄長早已名滿天下,豈不說無可說去?!”表完態之後,她邊咳著嗓子低聲詢問:“兄長,那人道你夜御十女可是真的?”

  觸及沈於淵冰冷的視線,沈長寧連忙改口:“——當真是胡說八道!兄長潔身自好,怎會幹出這等淫慾之事?!”

  喊得越是大聲,便是越心虛。沈長寧倒是寧願兄長真是個好色之徒,起碼以兄長的年紀也不至於現如今不惑之年,身邊沒個知冷暖的人,膝下也沒有子嗣……子嗣?思及子嗣,沈長寧心裡不由一陣沉重,沈家於帝王眼中便是針砭、沙石,時時防備恨不得滿門抄斬。

  兄長年不過十五便得上戰場,從小遭遇到的刺殺更是家常便飯。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修習高深功法,後來為了治好受傷的腿挑選的功法對身體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害,當年祖父請來名滿天下的神醫替兄長看過,道他此生難有子嗣。

  後來,遇到神算子,倒是言他於不惑之年有子女緣。只是這緣分說來奇巧,變化多端,誰也不知緣分到來的時機,又恐時機溜走。

  沈長寧唉聲嘆氣,沈於淵捏起茶杯蓋子,抬眸瞥了她一眼:“整日唉聲嘆氣作甚?心中不快便出去走走。”

  沈長寧哀怨的瞧著孤家寡人的兄長,心中惆悵滋味不知作何解。

  沈於淵倒是懶得再理睬她的多愁善感,只展開棋盤,令她過來殺上一局。沈長寧棋藝自小便是沈於淵所教授,自然被殺得片甲不留。沈於淵冷臉不悅:“倒退如斯?”言罷,便擺了一局珍瓏,令她破解出來。

  “解不出,不准出府。”

  沈長寧當即哀嘆。

  沈於淵無動於衷,來到前廳吩咐左右:“將酒樓編排謠言者抓回來。”

  左右從命:“是。”

  。。。。。。

  林鴉又吐了,心情十分不快,便又挑了家酒樓換上衣裝前去挑起事端。心情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偷偷溜走,結果在一個無人經過的小巷子裡被打暈帶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華麗的廂房裡,檀香的味道遍布廂房,輕煙自案上博山香爐中裊裊升起,透過描金帳幔隱約可見。

  這兒不是自己在外城郭的宅子,相比之下,天地雲泥之別。林鴉發現自己僅著中衣便連忙攏緊衣物下床小心翼翼的探索,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後方描金薄紗帳幔外有道人影,驚嚇之餘連忙扯開帳幔怒斥:“哪裡來的小人面是不敢見行事也不堂正只敢背後偷襲!”

  待見著了人,林鴉立時熄聲。

  眼前的男人端坐案幾後面,雪衣白髮,垂眸嗅茶,世間難尋的神仙人物。

  這人正是沈於淵。

  林鴉愣了少傾,二話不說抄起旁側的瓷白大肚花瓶朝沈於淵的頭部砸了過去。露出獰笑:“我倒是想找你,你自己出現在我面前還省了番功夫。”

  言罷便將眼前所見、能抓到的東西全都砸過去,卻都被躲開。林鴉就不信了,扔了許多過去,累壞自己。他走到沈於淵面前,疑惑的看著他:“你是妖怪?”

  沈於淵驅動著輪椅從案子後出來,停在林鴉面前,仰望著他,表情平靜無波,絲毫看不出那晚上壓著他時的瘋狂。

  “你氣什麼?”

  林鴉吹鬍子瞪眼:“你還好意思問我氣什麼?!你在我身上弄出條人命來,我能不氣?!”

  沈於淵不動聲色:“我沒記錯,你不是女人。”

  “廢話!我當然不是。我不跟你廢話,你得讓我捅兩刀。”

  沈於淵:“理由。”

  林鴉叉著腰,睥睨沈於淵:“我不開心。”

  他可是活生生被折騰了個把月,聽大夫說還得折騰一兩個月。吐完還有得折騰,總之只要肚子裡還沒卸貨,就得受折騰。思及此,半大不小的少年心裡好一陣委屈難受,瞪著沈於淵的目光不由得充滿控訴。

  沈於淵見狀,心裡一動,無聲嘆氣。本是要將無理取鬧、作繭自縛的少年處罰一番,但見他委屈成這副模樣竟有些心軟。沈於淵按了按額頭,擺手:“罷了,你自離去,不准再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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