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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毅成笑道:“大哥。這難得清淨幾日。又要找什麼事兒做?若是織布。我可使不上勁。”

  蘇翎笑了笑。說道:“男人織布麼?也不是沒有。”

  趙毅成說道:“大哥,未必真要織布?”

  蘇翎搖搖頭,說道:“從織布做起,也未必不可。”

  這些話,說道沒有邊際,那嚴安途卻是一句也插不進去,只顧聽著。

  蘇翎轉而面對嚴安途,問道:“嚴安途,你說說你的想法。”

  嚴安途正了正身子,稍稍緩了緩,這才開口說道:“將軍,這事兒我已經琢磨很久了。這還得從頭說起,還請將軍”

  蘇翎擺了擺手,攔住嚴安途地說辭,說道:“此時正好無事,隨意說說便是。嚴安途,你是頭一回跟我們一起辦事,這很多規矩,都是不必講的。只要實心做事便可。”

  “是。”嚴安途答道。這規矩,也早有傳聞,嚴安途自然也是聽說了。但蘇打將軍如今是遼東第一人,掌管十多萬人馬,那遼東近百萬的百姓,可都由蘇翎管轄,這等地位,嚴安途是說什麼也不信會如傳說中那般“平易近人”。要知道,單是這登州知府不大的官兒,出門都是諾大的排場。但此時見了蘇翎,才知所傳不虛。於是,那心中便添了幾分把握,這話說起來,便順當得多了。

  “將軍,”嚴安途說道:“這幾年,我一直在遼東與山東之間行走,最遠還去過松州、南京一帶。這每回帶回遼東地商貨,除了糧食是大宗之外,便就是布匹次之。若要真細算的話,怕是每年有近十萬匹各式棉布運往遼東。”

  嚴安途說道這裡,緩了緩,看了看蘇翎的反應。

  蘇翎見此,便問道:“胡德昌那裡沒有個總數麼?”

  嚴安途卻是不知道,趙毅成便答道:“大概沒有。這每回運回遼東地商貨,都是即到即分發,並沒有存貨囤積。想必總數是不太清楚。”

  蘇翎望著嚴安途,

  “你自己有數?”

  嚴安途點點頭,說道:“我經手的部分,都知道確切之數。

  ”

  “嗯,”蘇翎想了想,說道:“我倒也沒算過這幾年用過多少,軍中用的布匹,還得胡顯成才清楚。想必,那些布匹,還有民用的部分吧?”

  “是地。”嚴安途答道:“將軍,這軍用,只能算是占著三成之數。實際上,遼東得到布匹,除了一部分運往海西、東海之外,還有與朝鮮商人交易一部分。真算下來,每年十萬匹,還不夠所需的。”

  “真有這麼多?”蘇翎有些好奇,說道:“往年遼東也有這麼多需要麼?”

  趙毅成說道:“大哥說的是哪一年?”

  蘇翎一笑,說道:“當然是說我們還沒出山的那些年。”

  嚴安途便答道:“往年沒有這麼多。這一是因路途太遠,海運遠沒有現在便利。再說,這經山東過海去遼東的路上,各地盤剝勒索的關卡,可讓商家賺不了多少利錢。再就是,遼東當初都是由朝廷撥付布匹,以供軍需,不像如今都是要用銀子買地。那數目可就不太清楚了。不過,的確沒有眼下這般多。”

  “十萬匹”蘇翎自言自語道:“這得要多少銀子?”

  這還心裡真沒數。蘇翎一向只管軍營,這餘下地銀錢、物品,都向胡顯成、胡德昌調撥便是。

  “將軍,”嚴安途說道:“這都是數百匹,近千匹一次這般運送的。積少成多,便有這個數了。如今遼東往返山東地商隊,每一趟都有攜帶。”

  蘇翎想了想,問道:“山東地面上,沒有大的布商麼?”

  嚴安途笑了笑,說道:“將軍,能一次賣出數百、上千匹布地,就是已經算是大布商了。”

  當然,蘇大將軍的軍需、餉銀總數是以百萬計,這數百匹布也不過千多兩銀子,這大小之分,便自然不同。

  嚴安途接著說道:“這幾年,遼東所需棉布日多,在山東地面上的布商,大多與我們有過交易。但這數量,卻是不及供應,往往都要等上一段日子,才能接得上,這也是為何都是分批運往遼東的原因之一。”

  蘇翎瞧著嚴安途,笑道:“這就說道你最初那句話了。山東所產的布匹,不多麼?”

  嚴安途說道:“不多。山東布商,除了本地所產棉布之外,還要往松江、蘇杭、南京一帶販運,這裡面,遼東所需雖占了大頭,但山東本地,確實產量不大。”

  蘇翎說道:“嗯,你接著說。”

  “將軍,”嚴安途說道:“這山東百姓,除了種糧之外,便是種棉最多,朝廷的賦稅,也是要繳納布花的。是故,這每家每戶,可都種有棉田。那米糧、豆麥用來自家食用,這棉花卻是用來換銀子的。山東棉花產量,為數可是不少。但大多都由江南那一帶的織布作坊購去,每年,運河上往來棉船,可也有不少。”

  嚴安途看了蘇翎一眼,漸漸步入正題,說道:“山東本地,雖也有一些織布作坊,但都不過幾十人,上百人,且多分布在運河一帶。”

  這山東運河一帶,便是眼下徐鴻儒鬧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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