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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眼說,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咱們應該把她辦了,也當一回大元帥!

  陳嘉善說,不要胡說,我們是革命的隊伍,是有革命紀律的。

  金枝站在院子裡面真是欲哭無淚。球子進來說,大小姐,怎麼辦?這姓陳的傻×呵呵的,怎麼成了革命軍了?

  金枝說,我只好走吧,誰叫我命苦呢。

  球子說,去哪兒啊?

  金枝說,我只能去寶妹妹那裡了。

  當晚,光腳球子用洋車拉著金枝去了慧寶寶的家。

  警察局長老路看見金枝,沒有說話,就扭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慧寶寶說,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時候來,不是給我添亂嗎?

  金枝說,那我走。

  慧寶寶說,那哪兒行,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他要是不讓你留在這兒,我也走!沒有地方去,咱們倆就當窯姐去。

  那金枝 第五章5

  第二天,北伐軍前敵總情報處副處長,少校鞏翰林也隨著大部隊進城了。忙了一天,晚上他抽空來到那家小院,見大門搭著還沒有修好,就站在門口喊,院子裡有人嗎?

  陳嘉善從院子裡面出來。隔壁的球子剛好也拉著洋車回來,路過這裡,認出來這就是原來被張宗昌通緝的那個文人,就站在旁邊看又要發生什麼事。

  陳嘉善一看來了一個軍官,官銜比自己的大,就先敬了一個禮。

  鞏翰林根據自己的情報,知道這裡應該是那金枝住的地方,怎麼出來一個北伐軍,就問,這不是那金枝家嗎?你是她什麼人?

  陳嘉善說,長官,這是我的院子,被她霸占了,我已經把她趕走了。

  鞏翰林一聽就來了氣,心想,我好不容易打到北京找那金枝算帳,你怎麼把她趕走了呢?就問,你的院子?你有什麼證據?

  這下子把陳嘉善問傻了,因為當初陳嘉善把院子還給鈕四爺的時候,連同那老二爺的欠條等文件都還給了鈕四爺,現在手裡是什麼文字的證據都沒有。

  旁邊的球子這時候上來插話說,他胡說,這裡是那家的院子,多少年了,不信你問問胡同里的老鄰居,誰說這不是那家的院子。

  鞏翰林說,同志,這你就不對了,咱們北伐軍紀律嚴明,辦事要合理合法,你怎麼私自把人家給趕走了呢?

  陳嘉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鞏翰林又說,趁著我沒跟軍法處打報告之前,你趕快搬走,把那金枝女士請回來,不然別怪我講原則!說完就走了。

  旁邊的球子跟上來,說,老總,您真辦了一件好事,我拿車拉拉您吧。

  鞏翰林忙了一天也真的累了,客氣了一下就上了車。他坐在車上,借著路燈看著球子的光腳,有點眼熟,就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球子拉著車也不回頭,說,沒錯,咱們見過,那時候我是巡警,我抓過您。

  鞏翰林也是一樂:原來是你呀,你怎麼拉車了?是不是犯什麼事了?

  球子說,我倒是想犯事,這年頭幹什麼也掙不了多少錢,乾脆你把我抓起來,進大牢,還有吃喝伺候著。

  鞏翰林說,我也不抓你了,你給我辦一件事,你幫助我把那金枝找回來,都消停了以後,讓她請我吃頓飯就行了。上次因為你抓我,我們的飯都沒有吃。記著,別告訴她我是誰,我讓她來一個大驚喜。

  球子說,好說,看您也是個正派人,我也樂意幫您做這個好事,就這麼著了,走著!

  球子就這麼吆喝著加快了步伐,洋車在京城夜路上飛快地跑著。

  那金枝 第五章6

  倒霉的陳嘉善第二天早晨只好搬出來,告訴隔壁的球子說他走了,大門就讓那金枝自己修吧。

  回到司務長辦公室,他還生著氣,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當了北伐軍也沒有撈到什麼好處,覺得還是老丈杆子說得對,咱們不是搞政治的人,只配老老實實做小本生意。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當年在大愛晚居陪法場的事情,想起來那個飯館是鈕四的。鈕四是張宗昌的幫凶走狗,他的飯館應該屬於軍閥資產,理應沒收。那個時候北伐軍各個部門都順手沒收軍閥資產,於是陳嘉善找到後勤部長,報告說,在天橋有個飯館是張宗昌憲兵隊的資產。後勤部長說,快辦個手續去把它沒收了,要快,別讓兄弟部隊搶先了!

  陳嘉善辦好了沒收文書,帶上那兩個廚子戰友,連忙去了天橋大愛晚居。

  大愛晚居的掌柜“二樓后座”,自從前些日子被春紅院蘇媽媽暴打以後,情緒還沒有緩過來,看什麼都不順眼,整天皺著眉頭。這會兒,他正在櫃檯上扒拉著算盤珠子算帳,見三個北伐軍軍人走進了大門。

  陳嘉善看著“二樓后座”,問道,誰是這裡的老闆?

  “二樓后座”說,您有什麼事,我就是老闆。

  陳嘉善說,那好,就是你了,跟我們走一趟。說著就對兩個戰友使眼色。兩人上前就扭住“二樓后座”的胳膊。

  “二樓后座”說,你們幹什麼呀,平白無故地抓人?

  陳嘉善說,這裡是軍閥張宗昌的資產,革命軍要沒收。你是老闆,你就是軍閥的幫凶!

  “二樓后座”說,哎喲,我的媽媽,你說我裝這個大頭幹什麼?跟您說實話,我不是老闆,我只是掌柜,老闆是張宗昌憲兵隊長鈕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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