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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言思緒一頓,扭頭看他:「什麼意思?」

  陸景山:「萬年前蒼澤大陸的修士是活在妖皇的陰影下,為了活命,他們必須反抗妖皇和他的獸族軍隊。但妖皇被封印後的萬年,已經沒人記得那時的恐懼。當然,並不是說沒人害怕妖皇了,而是與其因為傳言中的可怕而與他作對,那幾位大能更願意維持現在微妙的平衡。」

  「畢竟,誰也不願意無端掀起戰爭,還是沒有任何利益的戰爭。」

  祁言沉默。

  確實,若換做是他,在炎霽沒有主動挑事的前提下,他也不想無緣無故和這樣一位傳說級的怪物起衝突,甚至只要對方不過分,他還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如此換位一想,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炎霽身份暴露還一直相安無事了。

  祁言心頭重石落地,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燦爛笑容。

  仿佛有感染似的,陸景山也不自覺跟著笑起來,兩人就這麼傻呼呼的對著傻笑,直到陸景山突然感覺門外一股波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門被推開。

  冷風裹雜著熟悉的氣息,祁言眼睛噌的一亮,沒見到人也隔著屏風大喊:「炎霽!」

  滿身戾氣在見到那人時蕩然散在天地間,眼底猩紅血絲被一抹柔情取代。他收起手裡的歸一,用清塵術把身上沾染的一點血漬清除,這才越過屏風往裡屋走去。

  祁言已經從床上跳下來,二話不說先把人從頭到尾檢查一遍,鬆了口氣:「還好沒傷到。」

  炎霽心裡很暖,嘴上依舊不屑一顧:「他還沒那本事。」

  陸景山立在一旁沒說話。

  祁言修為低才沒聞到空氣中非常微弱的血腥味,可他聞到了,顯然是妖皇在進屋前才清理乾淨的。

  不過當事人都不想讓祁言知道,他更不會多嘴讓祁言擔心。

  更何況,這血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那血確實不是炎霽的,雖然他也沒占多少便宜,可因為「歸一」的關係,劍修在他這裡總歸處於下風。

  炎霽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厲色。

  只可惜,他現在實力還沒恢復,歸一還不能把齊墨的佩劍給吸過來,斬斷心魂的連接,否則他一定給這傢伙一個深刻的教訓!

  一旁的陸景山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祁言檢查了一圈沒有在炎霽身上看到外傷,但他很清楚,對修士來說內傷要比外傷可怕的多。不過他修為實在太低,就是任他檢查也檢查不出問題來。

  他想了想,問炎霽要不要去靈圃里修養幾天。他記得炎霽還是幼崽的時候說過,在靈圃里恢復要比外面快。

  炎霽當然不願意,祁言醒來他都沒和人說過幾句話,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他當然要抓緊時間和人培養感情!

  炎霽斜睨一眼陸景山,對方立馬很識趣的走開。

  祁言眨巴著眼,以為炎霽有要事要和他說,歪頭等著。

  炎霽一看他那副可愛的樣子,就又有把人抱在懷裡就地正法的衝動!但他的理智提醒他,祁言是人類,和他們獸類不一樣,需要慢慢培養感情,直接□□會把人嚇跑。

  只可惜,我們的妖皇大人自認無所不知,卻突然發現他好像不會培養感情。

  第一步該做什麼?

  炎霽從他漫長的記憶里終於搜刮出一點有用的片段,他記得閒來無事看的話本里好像提過一點,似乎應該先送禮物討對方歡心?

  對,就是禮物!

  炎霽全身上下搜颳了一圈,沉默良久,默默拿出一瓶丹藥。

  本命心火已經分了,他現在除了歸一,只有這個。

  除了窮,還是窮。

  「咦,這是什麼,丹藥嗎?」祁言看炎霽突然拿出一瓶丹藥,一臉莫名,「你哪裡不舒服?」

  「不,是給你的。」

  「給我的?」祁言結果藥瓶拔出瓶塞,頓時一股濃郁沁人的藥香從瓶口溢出,哪怕只是聞了一口,祁言都覺得身心舒暢,似能洗滌身體一般。

  他嚇得連忙把瓶口堵住,生怕惹來覬覦。他回味了下剛才的氣味,杏眼大睜:「是紫金三元丹!」

  炎霽挑眉,不置可否。

  祁言吃過五品的紫金三元丹,自然熟悉它的味道,只是炎霽給的這瓶味道濃郁的恐怕一萬顆五品的也比不上,聞一下味道經脈仿佛都修復一根似的。

  祁言寶貝似的摸索著,眼睛亮晶晶,笑眯眯地彎起來:「這不會真是八品的紫金三元丹吧」

  「八品?你看不起誰呢。」炎霽翻了個大白眼,「九品的。」

  「哐當——」祁言手一抖,藥瓶掉到地上。

  幸好九品丹藥瓶的瓶質特殊,別說小小一摔了,就是拿法寶一哄都不見得能碎。祁言提心弔膽的檢查一圈,沒看到裂縫這才鬆口氣。

  「咦,這怎麼有個字?『無』?」

  祁言看到瓶身上刻著一個字符,定睛一看,突然在字上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劍意,只是一眼就讓他精神恍惚。幸好祁言元神本就特殊,又被炎霽弄來的那些寶物滋養的愈發堅固,只是晃了下神很快清醒過來。

  祁言盯著「無」字,突然想到一人——齊墨,無上劍閣的庚修老祖。

  祁言大驚:「這不會是你從庚修老祖身上搶來的吧!」

  炎霽臉瞬間陰沉:「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

  祁言心虛的摸著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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