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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自己對巴斯基夫的了解,如果這筆錢丟失,他會第一時間派出行刑隊前來找自己,然後毫不憐憫地採用酷刑讓自己交待一切。
就算自己原原本本將事情經過說出來,恐怕也活不了,別說巴斯基夫本來就生性多疑,對一切有污點和嫌疑的人都會進行清除,僅僅說著一袋子的美金丟失了,就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一切都太晚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阿伊爾已經走了,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他哭喪著臉,將頭埋在地上,嗚嗚咽咽抽泣起來。
經過了這次驚嚇,三人已經睡意全無,全都老老實實坐在餐廳里,看管著隨時可能出現意外的哈姆。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
秦飛手錶震動起來,鬧鐘提示,最關鍵的時刻來臨了。
「兄弟們,時間到了……」
他看了一眼疲憊的米斯特和尤先科,「該我們登台表演的時候到了。」
尤先科站了起來,默默走到旁邊的洗碗槽旁,從水缸里打了一瓢冰冷的水,將自己的臉洗了一把。
「我準備好了。」他說。
秦飛和米斯特也去到水槽旁,依樣畫葫蘆洗臉。
冰冷的水能讓人快速進入狀態,接下來的時間,不容許一點一絲的錯漏,只要情況不對,三人可以選擇的就是快速脫離,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條該死的村子。
走到床邊,秦飛掀開窗簾的一角朝外望去,五點鐘,天色依舊黑乎乎一片。
三人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小時,又吃了點昨晚剩下的羊肉,天色終於有一點點能見度了。
「走吧!考驗我們膽量的時候到了。」尤先科背起那隻裝了一百萬美金的背囊,第一個站到了門口。
第1222章 漫長的出村路
清晨的北高加索山區和往常一樣安靜,雪已經停了,周圍白皚皚一片有些謊言。
黑山白雪,蒼涼里略帶著粗獷,如同這片土地,還有這片土地上的人。
從村中最大的一條出村的土路上走來三個人,皮靴踩在厚厚的雪上,發出細微的嘎吱嘎吱聲,在這片靜謐的場景中顯得如此刺耳。
「我說……」
米斯特賊一樣左右偷窺了一番,眼珠子轉的跟俄羅斯輪盤一樣快。
「咱們能不能跑出去?我覺得我跑步還是比較快的,當年……」
「你覺得一大早,我們三個人在這村子裡拔腿狂奔引人注目一些還是慢慢走來的安全一些?」秦飛儘量壓低聲音,他擔心自己的英語對話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要知道,在這裡可是說印古什語的,別說是英語了,就連說俄語的都少見。
「你特麼的能不能安靜點,好好走,別盡出餿主意。」
「閉嘴!」尤先科最後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右前方,三十米外,有個人……」
秦飛抬起眼皮子,迅速朝尤先科說的方向瞟了一眼。
沒錯,果然是有個穿著羊皮襖子、滿臉白鬍子,戴著一頂黑色小圓帽的老頭子在自己家院子裡掃雪。
沙沙的掃雪聲,令人血脈賁張。
秦飛下意識去摸了摸自己的假鬍子。
現在最要緊的是外表上不要穿幫,一旦穿幫,那就是靶子。
儘管這個村子幾乎有些與世隔絕的意思,每一個村民要認出不是自己村裡的外人都十分容易,看一眼就足夠了。
但是,至少不會讓人覺得這條村子忽然出現了外國人。
外國人?
秦飛想想都覺得搞笑,自己在國內的時候,總是喜歡把老外叫外國人,現在自己在這裡反倒成了外國人。
還好,鬍子還在。
秦飛鬆了口氣,FSB的化妝師還是有水準的,如果現在這種關鍵時刻鬍子忽然脫落,那真是一種何等怪異又危險的事情。
「他在盯著我們看……」米斯特又忍不住低聲細語,「我們被發現了……」
「少說話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秦飛真想現在就找根針找一卷線,把這頭大種馬的嘴巴縫起來。
山里風大。
寒風颳過,如同刀子在臉上輕輕劃拉,有種刺痛的感覺,還伴隨著一種輕微的麻痹感。
秦飛覺得自己的臉現在肯定是木的,但肯定不是凍住了,而是緊張造成的。
沒人能真的不緊張。
說不緊張都是吹牛的。
現在三人就像走在一把刀的刀刃上,兩邊都是不見底的深淵火海,掉下去就得死。
死雖然並不是那麼可怕,不過死在這裡,死在村民的手裡,那真特麼冤!
掃雪聲停了下來。
花白鬍子的老頭兒皺起眉頭,用一種怪異而驚訝的目光看著沿著村道走來的這三個古怪的傢伙——三人都穿著牛仔褲、羽絨服,在這條村子裡,大多數的人都穿襖子,羽絨服在這裡算是時髦的玩意。
何況,最讓老頭兒驚訝的是,這三人不是村裡的人,他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沒見過這三個傢伙,甚至也沒聽說過誰家有這麼三個親戚。
秦飛和尤先科、米斯特從老頭兒跟前的路上走過,沒有看老頭一眼。
沒有看到老頭兒有什麼過激反應,秦飛暗自鬆了口氣。
但事情遠遠沒有完。
正當秦飛還沒緩過口氣的時候,迎面來了一架毛驢車,上面裝滿了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