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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西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表達他的輕視。
「老東西別嘴硬,再來試試!」
倆人瞬間又揮刀上前,纏鬥在一起。
近身格鬥刀術幾乎是每一個特種部隊的必修課,作為頂尖的刺客組織,聖十字兄弟會的所有刺客當然也要接受這種訓練。
何況刺客這個職業在早期冷兵器時代,刀術棍術等等器械的運用正是代表著其殺傷力的一個基礎值,只是冷兵器時代,隨著科技的進步,刺殺手段變的層出不窮,冷兵器沒有從前位置那麼重要而已。
任何的格鬥術,講究的都是快、准、狠三字真言,這幾乎是所有格鬥士的鐵律。
叮——
兩個人再次分開的時候,西門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的刀,重重地墜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看來……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爛。」安東尼感到自己的心跳變得急促起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老了。
梟雄遲暮,是一種悲涼,無論你多麼牛,總歸鬥不過時間。
安東尼喘了幾口氣,冷笑道:「西門,你連刀都沒有了,憑什麼和我打?」
他的內心總歸有些不安,雖然自己在格鬥技巧上占據上風,不過畢竟在體力上輸給了西門。
一力降十會,在格鬥中尤其如此。
所有的格鬥和武術,都建立在體力的基礎上,刺殺術也是如此,沒有體力,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他有些驚訝自己的體力下降居然如此之快,著超出了他對自己的衡量,按照這種狀態,戰鬥如果拖下去,鹿死誰手還真不敢說。
不過令他稍稍安心的是,出去查看哨位和監控頭的SAS隊長詹姆斯和他的同僚很快要回來了,時間對自己是有利的。
西門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盯著安東尼不吭聲。
安東尼看到西門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采,這令他有些不安。
按理說,西門也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出境,現在處於完全劣勢的是他自己。
為什麼……
轉念未消,安東尼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鼻孔下面濕漉漉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淌了出來。
西門終於露出了笑容。
安東尼伸手抹了一把,發現手上竟然都是殷紅的血,滿手都是。
西門忽然退開兩步,絞起雙手,用一種實驗室里的實驗員隔著玻璃箱觀察小白鼠一樣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位副會長。
「我沒想到,你居然能撐那麼久。」
他說:「如果說到戰鬥力,我承認我輸給你一籌。」
安東尼感覺自己的心臟再次不受控制地開始跳動,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層白蒙蒙的霧,仿佛坐在桑拿浴室里,渾身上下都在發燙,血管里的血液正以能感受到的高速瘋狂在身體中奔跑。
接著,感覺自己的喉嚨發甜,哇地一張嘴,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接著,耳朵、眼睛也開始滲出血絲,皮膚開始泛起一種不正常的緋紅,雙眼就像紅寶石一樣紅通通的,看起來十分嚇人。
「你……」
他不斷去抹那些血,卻永遠抹不乾淨,他很清楚,這是血管爆開了,由細小的血管開始,因為它們的口徑最小又最薄,在承受血液最大壓力之下,首先爆開的是這些小的毛細血管。
隨著心臟越跳越快,就如同失速的發動機一樣,最終大血管也會在這種壓力下爆開,那時候,自己就會沒命。
中毒了!
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可是,西門是什麼時候下毒的?
難道是他手上的刀?
不可能!
他蹲下來,撿起那把刀,看了一眼,他堅信刀刃上是無毒的。
能在刀上下毒,其實即便割破皮膚,能滲入血液中的也是極少量,不可能如此快速致命。
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610章 前浪死在沙灘上
「想死個明白嗎?」
西門一邊走到桌旁,彎腰從地上撿起槍,又走到另一邊,將被卸掉的彈匣撞到槍內。
此時,安東尼已經跪倒在地,整個人開始篩糠一樣顫抖。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插了氣門的氣球,有個氣筒不斷朝裡面拼命打氣,腦袋裡漲呼呼的,視力正在急劇衰退。
對西門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坐以待斃的老傢伙。
「從一開始我打算過來殺你,你以為我就蠢到自己有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了?」西門仿佛在陳述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口氣波瀾不驚。
「我知道你是個格鬥高手,瑟蘭德斯在巔峰時期也只能和你平分秋色,我這種後輩,論體力也許還能勝你一點,但是真正交手估計熬不到你力竭就已經死在你手上了。」
「所以你在刀上下了毒?」安東尼嘴上的血已經塞滿了口腔,說話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了。
「刀上?」西門譏笑道:「你真的老糊塗了還是被毒傻了?在下毒的刀必須有藥槽,抹在刀鋒上又劑量太微小,況且,我能不能傷到你還是個未知數,你認為我會冒這種險?」
他看著安東尼,拉開了MK25的槍膛,將一顆心的子彈送上膛。
「安東尼,你真的老了。你是個很好的格鬥家,可是你卻不是一個最適合新時代的頂尖刺客。」西門說,「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