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他內心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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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南上了岑青禾停靠在路邊的車,開車回醫院的路上,岑青禾時不時在瞄他受傷的右手背,女人下手是真狠,四條血道子,三深一淺,每一條都是以皮開肉綻為基礎的,他的手很好看,平白無故遭了這樣的血光之災,她真後悔沒撓回來。

  「你剛才就多餘攔著我,看她給你撓的,你不好意思動手,我好意思啊。」

  岑青禾現在還余怒未消,靳南卻莫名的心裡高興,強忍著唇角上揚的衝動,他平靜的回了句:「我怕你一動手,就從交通事故變成人身攻擊了。」

  岑青禾撇嘴說:「你這手畫畫是不行,那也不能撓成這樣啊,想想我都後悔,那一腳要不是踹她包上,踹她臉上該多好。」

  靳南說:「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兒,準備幫忙之前先找人,免得吃虧。」

  他唯一後怕的就是,如果他來晚了,她會不會被人欺負。

  很顯然岑青禾不知靳南心中想什麼,她只是實話實說:「紹城都不讓我多管閒事兒,以前我跟他表妹還因為路見不平進過局子,我都發誓以後再也不摻和了,我今天也控制了,但沒控制住。」

  她突然提到商紹城,靳南心中不可抑制的抽了一下,好在他早已習慣這種戳傷,所以可以面不改色的回道:「我不覺得這是多管閒事兒,大家都抱著這樣的心態,都不去管,自己的事兒是少了,可誰能保證自己這輩子都不遇上一件麻煩事兒?什麼都不用別人幫?」

  岑青禾馬上找到了共鳴,很快側身說道:「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小時候我特想當大俠,我就想懲惡揚善,長大我倒是沒想出什麼風頭,也出不起這個風頭,就是不想活得太冷漠,不想等到走開之後,心裡後悔當時為什麼沒上去幫個忙?」

  靳南道:「沒什麼不好,想做就做吧,讓紹城給你善後就行了。」

  岑青禾癟嘴說:「今天這事兒要是讓他知道,他一準說我記吃不記打。」

  靳南道:「所以讓你以後找好幫手再出頭。」

  岑青禾忽然笑說:「老幹部你內心很溫暖啊,跟看著一點兒都不一樣。」

  靳南內心不可抑制的跳漏了一拍,看似目視前方的視線略微有些躲閃,頓了兩秒,他出聲道:「我看著是什麼樣的?」

  岑青禾笑問:「想聽實話還是經過修飾後的讚美?」

  靳南道:「實話。」

  岑青禾說:「冷淡。其實你看起來比紹城還不近人情,丫就是刀子嘴,偶爾也會豆腐心,你還不趕他呢,你跟不熟的人都不怎麼講話,我給你換套中山裝,你就是國家級領導幹部,不怒自威。但是細接觸下來,你還是很溫暖的,只是你不都不怎麼表達而已。」

  靳南心裡有些慌,岑青禾說他是個溫暖的人,難不成……她感覺到了什麼?

  這樣的想法讓他有些坐立不安,是人心裡就有秘密,靳南可沒打算把這個秘密公之於眾,當然,他也不想讓岑青禾知道。

  「我溫暖?你打哪兒看出來的?」靳南看似面色無異,試探性的問了句,實則心裡早已波濤洶湧。

  岑青禾神情坦然的回道:「別的不說,單看你對常姍,我就知道你是面冷心熱,親哥也就不過如此。」

  哦,原來她是指他對常姍,還好還好。

  放下戒備,靳南重新說道:「我就常姍這麼一個妹妹,當然要對她好。」

  岑青禾說:「所以常姍是幸福的,永遠不用看你的冷臉,你看你把剛才那人嚇的。」

  靳南不置可否,他也不想解釋,之前他是真的生氣了,氣那個女人當街羞辱岑青禾,所以恨屋及烏,他也不想搭理一直賠笑臉的男人。

  岑青禾問:「那人不是你朋友吧?我看他對你跟黃鼠狼見狐狸似的,一臉諂媚。」

  靳南道:「不算朋友,以前都在冬城的時候,見過幾面。」

  岑青禾說:「他也是H省人?怪不得剛才聽口音有些耳熟呢。」

  靳南道:「他爸是原齊城的市高官,後來調到夜城工作。」

  岑青禾眼睛一瞪,「官二代啊?來頭這麼大,怪不得那女的這麼囂張。」

  說完,她轉念一想,齊城的市高官已經是很大的官兒了,可身邊坐著這位,他爸可是H省的副省,也難怪那人見他一口一個哥,可目光卻是看祖宗的神情。

  「嘖,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岑青禾忽然感慨的說了句。

  靳南不是個多話的人,也不是岑青禾說什麼他都接,他安安靜靜的開車,岑青禾坐在車上,中途接了個商紹城打來的電話,問她有沒有想他。

  岑青禾說:「我想你想得都快忘了,報告你一件事兒,半小時前我又路見不平一聲吼了,對方是官二代的女朋友,你是沒看見,極其囂張,比我嗓門大多了,一上來就讓我有種別走。」

  她坐在副駕,旁若無人的跟商紹城聊天。

  商紹城別的都不在乎,只問她有沒有受傷,岑青禾瞥了眼靳南的右手,癟嘴道:「我沒事兒,靳南光榮負傷了,讓人把手給抓破了,我們現在正往醫院去呢,等到醫院找護士幫他清理一下。」

  商紹城讓她把手機開外音,他對靳南說:「多擔待,找這麼個能惹事兒的麻煩精,我也沒轍,等我回去一起吃飯。」

  靳南道:「我被抓了四條道子,你看著請。」

  商紹城說:「我請你十頓,不能讓你虧著。」

  靳南道:「你先回來再說,我開車了,你們聊吧。」

  岑青禾重新把外音調到聽筒,又跟商紹城膩歪了幾句,車子快開到醫院,她掛了電話。

  兩人一起回病房,靳南在客廳就止步了,怕常姍看到他的手背,岑青禾先去裡間跟常姍打聲招呼,免得她著急,隨後又走出來,陪靳南一起去找護士。

  護士端著托盤,裡面有消毒藥水和醫用紗布。

  「藥水碰到傷口可能會有一些疼。」護士細心提醒。

  岑青禾從旁問道:「會留疤嗎?」

  護士道:「傷口有些深,可能要恢復半年甚至是一年,留疤應該不會,男人的皮膚沒有女人的那麼嬌氣。」

  岑青禾聞言,馬上爽朗的拍了下靳南的手臂,笑著道:「沒事兒,不耽誤你找女朋友。」

  小護士笑了笑,靳南面對打趣,面不改色的說:「看到紹城,忽然不想找女朋友了。」

  他說的拐彎抹角,岑青禾後反勁兒,眼睛一瞪,「嘖,你什麼意思?」

  靳南垂目睨著右手背,護士用棉簽蘸了消毒藥水,正在給他消毒,傷口處陣陣疼痛,他出聲回道:「說你好。」

  岑青禾信他才怪,她撇嘴道:「老幹部越來越不地道了,還拐彎抹角的埋汰人。」

  靳南道:「我說你好,怎麼是埋汰你呢?」

  岑青禾哧了一聲,「我是傻子嗎?好賴話還聽不出來?」

  其實她還真是聽不出來,在靳南心裡,她真的挺好的,雖然一身的小毛病,但也不耽誤優點和閃光點,他難得喜歡上一個人,但卻偏偏認識的太晚,她這麼好,可是只有一個,這個她已經屬於商紹城,他又怎麼好再去搶呢?

  靳南垂著視線不說話,岑青禾問他,「疼不疼?」

  靳南道:「還好。」

  岑青禾說:「我看你都不說話了,疼你別憋著,我不會笑話你,護士也不會。」

  小護士原本還挺冷靜,被岑青禾這麼一說,倒是忍不住唇角勾起。

  靳南道:「你讓我大聲喊嗎?」

  岑青禾想像不到他這張淡定的臉和適合出家的性子,大聲喊疼會是怎樣的畫面,忍俊不禁,她邊笑邊道:「你不想大聲喊嗎?」

  靳南抿著唇瓣,卻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

  她無意識的抬起左手,指著靳南手背上的一處抓痕,小聲道:「這兒給他多抹點兒藥。」

  護士聞言往他最深的傷口處塗抹藥水,然後又順勢說了句:「你手上的畫還沒洗掉呢?」

  岑青禾看了一天一夜,都習慣了,這會兒回神,對靳南說:「欸,時間到了,我可沒耍賴。」

  靳南說:「你今天就是這樣上班的?」

  岑青禾說:「不然呢?我是個輸得起的人,說到做到。」

  靳南看似無動於衷的面孔下,隱匿著淺淺的溫柔,他說:「我要是你上級,你可能升不了職了。」

  岑青禾挑眉問:「為什麼?」

  靳南直白的回道:「丑。」

  岑青禾跟小護士皆是忍俊不禁。

  「你終於承認丑了?我跟你說,我今天早上睡醒一揉眼睛,嚯,近距離看見這隻『羊』,直接給我嚇得一抽,恨不能把手剁了扔掉。」

  小護士笑得手發抖,一下一下戳著靳南的傷口,靳南看著岑青禾活靈活現的一張臉,只覺得開心像是汩汩灼熱的液體,它不受控制,從自己的心尖湧出,很快,整個人都是暖的。

  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特別簡單清晰的感覺,不受理智和任何外力影響,只要對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輕易的讓人彌足深陷。

  他知道她是商紹城的女朋友,所以他不會越過雷池一步,但是開心,偷偷地開心,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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